江時越一開口神色就變了,快速的看了眼白諭,見她還睡着,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聲音明顯小了很多,“不是在A局下單了麼?那邊怎麼說?”
“拒絕了。”傅聞赫的靠着椅背,他此刻的狀態很差,仿佛隨時就要昏過去。
江時越擰了擰眉,凝重的說,“你出價十億,K都不接單麼?”
他沉思片刻,“要不就加價,無論如何,請來鬼面給你治病最重要,十億不夠,就二十億,若對方還是不接,就讓他出價,哪怕是傾家蕩產,我也把這錢給你湊齊了。”
“江少,不是錢的問題。”邢孝毅看了江時越一眼,神色嚴肅,“A局回復我的時候,只說K拒絕接單,以A局的作風,若是爲了錢,他會直接告訴我。”
“這可就難辦了。”江時越揉着太陽穴,有些煩躁。
若要錢,他還真沒什麼可擔心的。
傅聞赫的私人資產至少上了千億。
就算傅聞赫的錢不夠,還有他們這些兄弟,他就不相信,K的胃口能大到吃下幾千個億。
僅僅是查個聯系方式,A局也不可能同意K這麼做。
畢竟A局開辦到現在,還從沒有人花兩億以上買過情報。
倒是有人花天價請過鬼面治病。
可對方不是爲了錢……
還真是棘手。
“先回去。”傅聞赫瞥了眼身旁安靜睡覺的白諭,淡淡的開口。
江時越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
畢竟有白諭在,這丫頭雖然是鄉下來的,不太懂這些事,可總得以防萬一。
車子停在名苑時,白諭就拿開了遮擋着臉上的鴨舌帽,戴在了頭上。
她一轉頭,愣了一下,隨後勾唇一笑。
外界傳聞傅少因爲一場大病毀容,眼下看着,傳聞不能當真。
此刻的傅聞赫,輪廓分明,高挑的鼻梁,狹長的眸子,眸光深邃,薄唇冰涼,他的五官完美的不可挑剔。
“醒了?”傅聞赫見白諭醒了,溫和的問道。
白諭恩了一聲,打開車門,不平不淡的回了一句,“挺帥的。”
傅聞赫,“……”
她確定在誇他帥?
剛剛他明顯看到小姑娘眼裏的戲謔,很顯然,他的顏值並不足以讓她驚豔。
“我靠!”江時越驚呼了一聲,“白諭,厲害啊,看了傅爺的臉居然還能這麼淡定的,你是第一個。”
江時越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大陸一樣,圍着白諭興奮的嚷嚷。
白諭瞥了他一眼,眉眼顯而易見的嫌棄,“吵。”
“我……”江時越僵在原地,瞪着一雙眼,好半響說不出話。
他居然被人給嫌棄了!
傅聞赫面無表情的給了江時越一個眼神,“你的確很吵。”
“我特麼……”江時越風中凌亂了。
他看着邢孝毅,一臉不甘的問,“我很吵麼?”
邢孝毅很不給面子的點了點頭,“是。”
江時越臉色鐵青,很想揍人。
可又不揍不了。
傅聞赫不敢揍。
邢孝毅揍不過。
白諭……
倒是揍的過,只是成了傅聞赫的未婚妻,就不那麼敢了。
傅聞赫領着白諭進了門。
一進門,傅聞赫就脫了他的外套,連同裏面的高領T一起脫了。
他脫下衣服,白諭就盯着他的身體看,那雙清冷的眸子緊緊眯着,神色冰冷。
江時越和邢孝毅就站在白諭旁邊,觀察她的表情。
可都被她的表情給弄懵了。
她居然沒有反應?
怎麼可能?
她不害怕嗎?
一般女孩看到傅聞赫的身體,恐怕會嚇的暈死過去吧。
別說一般女孩,就是江時越和邢孝毅一開始都被嚇到了。
傅聞赫穿衣服的同時,也在盯着白諭看,對她的反應也很意外,“怕麼?”
聞言,白諭抬眸,跟傅聞赫對視良久,收回目光,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痞痞的笑,“身材挺好。”
怕?
這世上還沒有什麼東西能讓她害怕的。
她盯着傅聞赫看,只是在研究他身上的瘤子。
下半身白諭不知道,但上半身,密密麻麻,全部長滿了瘤子,有的已經開始流膿了,很惡心。
整個上半身,沒一處是好的。
也虧了傅聞赫的心理素質好,若是其他人,早就被這滿身瘤子給嚇死了。
傅聞赫,“……”
江時越和邢孝毅,“……”
江時越嚴重懷疑白諭的智商是不是有問題。
這幅鬼樣子,特麼叫身材好?
她怕是對身材好這三個字有什麼誤解吧?
傅聞赫僵硬了片刻後,微微一笑,“房間我讓人打掃了,你先休息一會,等會帶你去周邊走走。”
“行。”
白諭是第一次來歷城,的確對歷城不是很熟悉,應該了解一下,畢竟今後有很長一段時間要待在這裏。
上樓的時候,邢孝毅要幫白諭拿行李箱,白諭沒讓拿。
她走到樓梯口,忽然頓住腳步,回頭看傅聞赫,“你最多還有兩個月可活,我給你的藥丸吃了吧。”
說完,白諭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下車時,白諭故意拉了傅聞赫一把,其實是想替他把脈。
後來看了傅聞赫的身體,就明白了。
他不是生病,是中毒。
而他的毒,除了鬼面,無人能解。
樓下的三個人,聽了白諭的話,全部僵在原地。
傅聞赫盯着白諭的背影,眸子眯着,渾身散發着危險的氣勢。
“傅爺,我發誓,你還有兩個月的消息不是我們放出去的。”邢孝毅回過神,渾身都在冒冷汗。
江時越也急忙道,“也不是我。”
外界傳聞傅爺還有兩年可活,其實不是,他只剩兩個月的時間。
傅爺的身份,不僅僅是傅家大少爺,他關系到很多人的命運,他一死,所有跟他有關的人都會遭到瘋狂報復。
所以傅聞赫讓他們放出他還有兩年的時間的消息,就是爲了在最後的兩個月裏,把所有事情安排好。
可白諭怎麼知道的?
原本嫁給傅聞赫的應該是季馨,卻偏偏是白諭嫁過來,她有什麼目的?
江時越想着,眸子裏泛出一道冷光。
任何想對傅聞赫不利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哪怕是個孩子。
傅聞赫收回視線,從兜裏拿出白諭給他的藥丸,良久後,薄唇微啓,“邢孝毅,倒水。”
他的嗓音有些幹澀,修長的手指緊緊捏着那顆藥丸。
邢孝毅一聽,臉色大變,“傅爺,這不能吃!白諭的身份有問題,不能相信她。”
江時越也擰眉道,“這丫頭太詭異了,還是查清楚再說。”
“倒水。”傅聞赫冷着臉,面無表情的又說了一遍。
“傅爺……”邢孝毅還想勸兩句,傅聞赫一個眼神過去,他頓時就噤聲,乖乖的去倒了水過來。
傅聞赫沒有停頓,一口喝了藥丸。
藥丸剛下肚,傅聞赫渾身像火一般再燒灼,汗水頃刻間就浸透了他的衣裳。
他一抬手,扯掉衣服。
江時越急的不行,剛想打電話叫人過來,一看傅聞赫的身體,頓時瞪大了眼,“傅爺,你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