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等到月底的時候,王月芝給了她工資,不多不少的,給了三十塊錢。
之前說,加五塊錢的,也沒加上。
溫蕎不想把事情鬧的太難看,她單獨跟趙莉莉說了幾句關心的話。
在次月的第一天,她從趙家離開了。
小孩子嘛再喜歡的人,過了一段時間,也會感情變淡的。
溫蕎拎着東西回到了沈家。
沈海洋的病養好了,下半年要安排進部隊。
這段時間會經常在家和學校兩處跑。
王智慧這段時間,高不成低不就的,也沒找到什麼好工作,索性就在家裏閒着了。
但她很會表現自己,家裏的事情,她幾乎承包了。
洗衣服做飯打掃衛生,勤快利索,賢惠溫柔。
別說保姆對王智慧喜歡了,就是沈家父子倆,也都對王智慧挑不出問題來。
自然是喜歡的當做自己家人一樣對待。
沈海洋還一口一個智慧妹妹的喊着。
讓王智慧真的把自己當做了沈家人。
看到溫蕎拎着東西回來,王智慧前去開的門,眼裏的嫌棄一閃而過。
“溫蕎,你幹什麼去了啊,那麼長時間不回來,我們都以爲你回老家了。”
“你也真是的,沒回老家,也不知道跟大家說一聲,大家都很擔心你的。”
看着王智慧突然對她很好的樣子,溫蕎還納悶的。
抬頭就看到客廳內沙發上坐着的沈寄川。
像是在跟沈海洋說話的樣子。
沈海洋在看到溫蕎後,臉一下就垮了下來。
“爸,我不在家吃午飯了,我先去學校,下午跟幾個同學聚聚。”
沈寄川倒是沒阻止,輕微點頭。
畢竟沈海洋,年齡也不小了,什麼事情,自會有分辨。
見沈寄川答應了,沒說阻止不許的話,沈海洋多說了句關心的話。
“謝謝您,爸。這次出差,您照顧好自己。家裏的事情有李姐在,定不能讓心思狡詐之人毀了我們沈家。”
這話顯然是在點溫蕎。
沈海洋說完話轉身就走了。
王智慧看的出來沈海洋嫌棄溫蕎,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沈寄川在沈海洋離開後,起身去了書房。
溫蕎思忖片刻,先是去將裝着她零散東西的布包放到二樓房間,這才下了樓。
見李姐和王智慧都不在客廳了。
溫蕎還是敲了下書房的門。
沈寄川像是在等着她似的。
“找我什麼事兒?”
溫蕎本是想着直接問她讀夜校的事情。
畢竟之前沈寄川主動提起讓她去夜校讀書的。
可現在,她知道了沈寄川要出差去外地。
隨即關心問道, “您要去外地出差啊?去幾天?有什麼東西需要我幫忙嗎?”
沈寄川抬眸看了她一眼。
“你能幫的上我什麼忙?”
這話卻是將溫蕎給問住了。
她停頓下,說道,“幫忙收拾下衣服,總是可以的吧。”
沈寄川看向溫蕎,“有事兒直說。”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個道理,他不是不懂。
溫蕎這才說道:“您也看到了,我現在從趙家回來了,我聽了您的話,打算趙家的小保姆不幹了,您說,我可以讀夜校的。那您,先借我點錢,我可以寫欠條。或者,我爲您做點什麼也可以......。”
溫蕎想說的是,她可以給沈寄川洗衣服,打掃衛生都行的。
沈寄川卻擰眉。
“把你不該有的心思趁早給我打消,別做胡亂勾引人的事兒。我這年齡都可以當你爹了。”
話是這樣說,一想到溫蕎那次就在書房內,輕薄他的時候。
沈寄川渾身透着不自在。
溫蕎抿了下唇,她以爲沈寄川是在警告她,不要勾引沈海洋。
“您放心,我都答應您了,這不該做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會做的。”
沈寄川也沒說什麼爲難溫蕎的話,而是從書桌抽屜內拿了一個信封給了溫蕎。
“這是兩百塊錢,足夠你讀書開銷。”
溫蕎忙着上前,立刻說道,“那我給您寫個借條。”
沈寄川還沒說拒絕,溫蕎就走了過去。
溫蕎才拿起桌子上的鋼筆,借了他一張白紙。
快速寫下兩行字。
沈寄川只覺着年輕漂亮的女同志在他跟前,晃來晃去的讓人心煩意亂。
這漂亮的姑娘他不是沒見過。
但能那麼沒皮沒臉上來親他的,還就溫蕎一個。
溫蕎寫好後,立刻拿到沈寄川跟前。
“您收好了,我以後肯定會還的。”
沈寄川看向溫蕎,她剛到沈家的時候,滿眼都是算計。
可現在,她看着他,那眼神卻又無比的真誠。
算了,該說的話,他之前早就說過了,奈何溫蕎根本就不聽。
他現在過多的說教,在她眼裏,只是一堆讓人厭惡不喜的廢話。
可能是年齡大了,很多事情他喜歡說教了。
沈海洋是他的兒子,還不願意聽他的嘮叨。
更何況是跟他沒任何關系的溫蕎。
這錢,他也沒答應讓溫蕎還。
“好好學。”
他隨意說了句。
溫蕎鄭重點頭,“我會的,謝謝您。”
沈寄川真的是個很好的長輩。
看他對沈海洋那樣的包庇護着,就能看的出來,他對沈海洋的疼愛是真心實意的。
溫蕎也在心裏拿沈寄川當做長輩對待。
沈寄川出差之後,家裏只剩下溫蕎,保姆李玲以及王智慧三個人了。
李玲和王智慧刻意的冷落溫蕎,她們煮飯自己吃,也從來不喊溫蕎。
這家裏的吃喝用度,全都是花沈寄川的錢。
按理說,溫蕎住在沈家,王智慧不知道溫蕎是沈寄川的妻子。
但李玲知道啊。
她就是故意不尊重溫蕎,不做她的飯。
溫蕎從二樓下來,看着已經在吃飯的李玲和王智慧。
沈家父子不在家,王智慧也懶得去理會溫蕎。
甚至,她心裏把溫蕎當做情敵對待。
不過,沈海洋很厭惡溫蕎,王智慧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玲姐,等下吃完飯,你就回屋休息,我來收拾。”
李玲自然是高興的,“那就麻煩你了。還是智慧你好,不像某人,只會在沈家吃白食,什麼都不幹。”
“既然不願意幹,那就趁早離開沈家最好。”
溫蕎轉眸看向李玲,故意說道:
“李姐,你這人也夠有意思的,王同志是沈家的客人,她喊沈先生叔叔,你怎麼能,在沈先生不在家的時候,使喚人家王同志呢?”
“王同志,沈先生說過,你是他戰友的女兒,你可是貴客,住在沈家是應該的。爲什麼你要像個奴才一樣去服侍李姐這個保姆呢?”
溫蕎一臉搞不懂王智慧是怎麼想的。
正在收拾桌子上碗筷的王智慧,也是一愣啊。
是啊,她可是沈寄川戰友的女兒。
她喊沈寄川叔叔。
她憑什麼要伺候李姐,李姐只是沈家的下人而已。
李玲看的出來王智慧的遲疑。
隨即呵斥溫蕎,“你亂說什麼,智慧什麼時候伺候我了,我們是互相幫忙照顧彼此。”
“互相幫忙?玲姐還是沒把自己的身份地位搞清楚。你只是來沈家做事的保姆。”
“我留在沈家,住在沈家,那是先生答應的。”
她可以不吃李玲或是王智慧煮的飯,但她們憑什麼惡意對待她?
溫蕎答應過沈寄川,不往外說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她也就沒當着王智慧的面說,她是沈寄川的妻子。
李玲被溫蕎懟的滿臉怒氣,卻說不出話來。
轉身回屋去了。
等李玲走來,王智慧看向溫蕎。
“別以爲你剛才幫我了,你討好,我就會幫你說話。”
她跟溫蕎是敵對關系。
她才不想幫溫蕎呢。
溫蕎淡聲說道,“我也沒指望你幫我說話,再說,我也不需要。你喜歡沈海洋是你的事情,跟我沒關系。”
王智慧驚訝了下,問道,“你不是海洋哥的娃娃親對象嗎?你進城來不就是想嫁給海洋哥嗎?你說不喜歡他,誰信啊?”
溫蕎懶得跟王智慧多說。
這人一旦對別人有了偏見,即便是那個人拼盡全力的去解釋,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