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潑灑在星火堡焦黑的斷壁殘垣之上,將每一道刀痕斧跡、每一灘凝固的暗紅,都染成一種淒厲到刺目的赤金。寒風嗚咽着,卷起木柵燃燒後的灰燼和未散盡的硝煙,裹挾着濃得化不開的血腥、焦糊、以及傷口潰爛的惡臭,如同跗骨之蛆,鑽進營地的每一個角落,滲入每一個幸存者的骨髓深處。
關羽半跪在低矮草棚的陰影裏,身形如同一尊沉默的、染血的石雕。丹鳳眼低垂,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切割着草榻上那張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劉楓雙目緊閉,眼窩深陷如枯井,每一次微弱的喘息都牽動着胸腔深處撕裂般的劇痛,帶起一陣壓抑到令人窒息的嗆咳,暗紅的血沫如同蚯蚓般蜿蜒爬出幹裂的嘴角。關羽寬厚的手掌緊緊攥着劉楓那只冰涼枯瘦的手腕,指尖感受着那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斷絕的脈搏跳動,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出青白。這位曾於萬軍陣前斬將奪旗、面不改色的絕世猛將,此刻眼底深處翻涌的,是深不見底的焦灼與沉痛,如同冰封的火山。
草棚外,張飛如同一頭被囚禁的暴怒凶獸,在染血的泥地上來回踱步。沉重的腳步每一次落下,都濺起混着暗紅泥漿的塵土。他赤紅的雙眼布滿蛛網般的血絲,虯髯戟張,緊握的拳頭骨節爆響,每一次目光掃過草棚那搖搖欲墜的門簾,都如同被無形的烙鐵燙傷,喉嚨裏發出野獸負傷般的、壓抑到極致的低吼:“大哥…大哥…”
營地中央的空地上,屍骸堆積如山,覆蓋着肮髒的破草席和焦黑的布片。濃烈的屍臭混合着血腥,引來成群的烏鴉在低空盤旋,發出不祥的聒噪。王大錘拖着一條被粗麻布胡亂捆扎、依舊不斷滲出黃紅膿血的傷腿,一瘸一拐地指揮着幾個還能站立的漢子,用豁口的鐵鍬和斷柄的鋤頭,在凍得梆硬的焦土上挖掘着巨大的墓坑。鐵器撞擊凍土的“鐺鐺”聲,沉悶、單調、刺耳,如同敲打在每一個幸存者早已麻木的心弦上。沒有哭聲,沒有哀嚎,只有一片死寂的絕望。一張張沾滿血污和煙灰的臉上,淚水早已流幹,只剩下空洞如同枯井的眼神,以及那深深刻入靈魂的、冰冷的仇恨。
趙掌櫃佝僂着背,如同一株被風雪摧殘的老樹。背上一支折斷的箭杆深深嵌入皮肉,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牽扯着鑽心的劇痛,讓他面如金紙,冷汗涔涔。他顫抖着枯瘦如柴的手,在僅存的半間草棚(糧倉)前,帶着幾個同樣面黃肌瘦、眼神呆滯的婦人,將最後幾鬥混雜着沙土、碎石、甚至暗紅血痂的粟米和豆子,小心翼翼地分揀、篩簸。每一粒糧食,在他手中都重若千鈞。他幹裂的嘴唇翕動着,發出沙啞如砂紙摩擦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如同念誦着最後的禱文:“省着點…再省着點…熬過去…熬過去…就有活路…”這微弱的聲音,是這片絕望廢墟中,唯一維系着衆人神經、隨時可能崩斷的細線。
【系統警告:宿主生命體征極度微弱!能量儲備:25%!瀕臨枯竭!】
【警告:營地糧食儲備僅可維持三天!飢餓致死風險:極高!】
【警告:傷員感染率持續上升!瘟疫爆發臨界點!】
【警告:幸存者精神崩潰臨界點!營地瓦解概率:85%!】
冰冷的提示音如同喪鍾,在劉楓混沌如泥沼的意識深處瘋狂敲響!他感覺自己沉在一片粘稠、冰冷、無邊無際的黑暗之海中,身體被無形的、沉重的枷鎖禁錮,每一次試圖掙扎,都引來靈魂撕裂般的劇痛。外界的聲音模糊不清,關羽沉重壓抑的呼吸,張飛喉嚨裏滾動的野獸般低吼,遠處挖掘墓坑那如同敲擊棺材板的“鐺鐺”聲,趙掌櫃那沙啞如詛咒般的“熬過去”…一切都如同隔着一層厚厚的、浸滿血水的毛玻璃。唯有那無處不在的、刺鼻的血腥味和深入骨髓的絕望氣息,如同億萬只冰冷的蛆蟲,無孔不入地啃噬着他殘存的意識碎片。
不能死…不能死…鐵礦…春耕…糧食…星火…不能滅…!
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近乎本能的、如同火山噴發般的求生欲,猛地灼燒起來!如同黑暗中驟然迸射的一點火星!他拼盡最後一絲殘存的精神力,如同溺水者抓向最後一根稻草,瘋狂地、不顧一切地撞向腦海中那冰冷沉寂的系統核心!
嗡——!
一股微弱卻清晰無比的、如同冰針刺入靈魂的波動,驟然在意識深處蕩漾開來!
【檢測到宿主極限求生意志…啓動緊急預案…】
【能量儲備強制注入:10%!】
【激活被動技能:【基礎農業知識圖譜(初級)】意識投影模式!】
【投影目標鎖定:關羽、張飛、王大錘、趙掌櫃…】
【投影內容:春耕緊急預案(土壤類型識別與改良、速生作物選種與催芽、簡易堆肥發酵法、微型水利工程應急構建)…】
一道微弱的、幾乎無法用肉眼察覺的淡綠色光暈,如同初春破土的第一縷嫩芽,悄然籠罩在草棚內外關羽、張飛的身上,並如同水波般迅速擴散,精準地覆蓋了在墓坑邊艱難佝僂的王大錘,以及糧倉前搖搖欲墜的趙掌櫃!
關羽猛地抬起頭!丹鳳眼中驟然爆射出駭人的精光!他感覺一股冰冷、浩瀚、卻又無比清晰的信息流,如同九天銀河倒灌般涌入腦海!不再是模糊的概念或零碎的片段,而是纖毫畢現的圖像、精準的文字、可操作的步驟!腳下這片焦土的質地(砂質壤土,貧瘠但排水良好),如何利用遍地狼藉的草木灰、人畜糞便(甚至腐屍)快速堆肥發酵(混合比例、覆土厚度、翻堆時機),如何挖掘簡易的、帶坡度的引水溝渠利用附近那條渾濁的小溪,甚至幾種能在貧瘠土地上快速生長、六十日內可勉強收獲的救命作物(蕎麥、粟米)的選種、催芽、播種深度、間距…這些知識,如同早已烙印在血脈深處,此刻被瞬間喚醒、點亮!
“大哥!”關羽霍然起身,如同沉睡的巨龍蘇醒!他看向草榻上依舊昏迷不醒、氣若遊絲的劉楓,眼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震撼與狂喜!是大哥!是大哥在生死邊緣,以靈魂爲引,點燃了這指引生路的星火!
“二哥!俺…俺腦子裏…”張飛也猛地瞪大了銅鈴般的豹眼,他感覺一股滾燙的熱流直沖頭頂,無數關於開荒、翻地、播種、施肥的畫面清晰浮現!雖然粗獷直接,卻帶着一種近乎本能的實用!他猛地看向關羽,又看向劉楓,虎目瞬間被滾燙的淚水模糊,“大哥沒放棄!大哥在教俺們…種活命的糧!”
王大錘拄着鐵鍬,呆立當場。一股溫熱的暖流涌入他冰冷的四肢百骸,左腿那鑽心的劇痛似乎都減輕了幾分。腦海中,關於如何修復豁口的鋤頭、如何用斷矛頭和硬木制作簡易的耬車、如何利用礦石碎渣中和土壤酸性(那些赤鐵礦渣!)的知識,清晰得如同他親手操作過千百遍!“神跡…這是神跡啊!”他喃喃自語,渾濁的老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如同枯木逢春般的光芒!
趙掌櫃佝僂的背脊猛地挺直了幾分!背上的箭傷處那鑽心的痛楚似乎被一股清涼覆蓋。關於糧食儲存防蟲防黴(用草木灰墊底)、如何辨別可食用的野菜野果(哪些有毒!哪些可充飢!)、甚至如何用隨處可見的車前草、蒲公英簡單處理傷口止血消炎的記憶,如同甘泉般汩汩涌出!“壯士…壯士顯靈了!”他激動得渾身顫抖,對着草棚方向,用盡全身力氣深深一躬,幹涸的眼眶竟涌出渾濁的淚滴!
“雲長!翼德!”關羽的聲音如同金鐵交鳴,瞬間撕裂了營地的死寂,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和劫後餘生的狂喜,“大哥天授神機!賜我等活命之法!春耕在即!時不我待!星火堡上下!聽令!”
他大步走出草棚,身形如山,目光如電,掃過一張張麻木絕望的臉龐:“天不絕我星火堡!大哥雖在病榻,魂佑我等!賜下春耕神諭!凡能動者!皆需勞作!爲活命而戰!爲春耕而戰!”
“王大錘!帶所有工匠!立刻修復、趕制農具!鋤、鍬、耙、耬!越多越好!刃口用礦石碎渣打磨!要快!要利!”
“趙掌櫃!帶婦孺老弱!收集所有草木灰、人畜糞便!按神諭之法,混合、堆砌、覆土!堆肥!同時,搜尋一切可食野菜、草根、樹皮!分類!儲存!不得有誤!”
“其餘能戰者!隨我和翼德!開荒!引水!築渠!星火堡上下!無論男女老幼!凡有一口氣在!皆需爲活命而戰!爲春耕而戰!”
命令如同驚雷,炸醒了絕望的泥潭!關羽的話語,結合腦海中那清晰無比、如同本能的知識,如同黑暗深淵中驟然亮起的燈塔!麻木的眼神中,那早已熄滅的微小火苗,被重新點燃!
“開荒!種地!”
“堆肥!引水!”
“爲了活命!幹啊——!”
短暫的死寂後,是山崩海嘯般的回應!求生的本能如同岩漿般沖垮了傷痛和疲憊的堤壩!王大錘瘸着腿,如同撲向獵物的餓狼,沖向工坊廢墟,抓起一柄殘破的鐵錘,叮叮當當的敲打聲瞬間響徹營地!趙掌櫃帶着婦孺,不顧肮髒惡臭,如同螞蟻般撲向堆積的灰燼和污穢!男人們抓起殘破的農具,甚至撿起斷裂的木棍、石塊,如同決堤的洪水,跟在關羽張飛身後,涌向堡外那片被血與火反復蹂躪過的焦土坡地!
關羽手持“破軍”巨斧,不再是飲血的凶兵,而是開荒的神器!他揮動巨斧,斧刃劈開盤根錯節的荊棘,斬斷深埋的頑石樹根!張飛則如同人形開山巨靈,用他那非人的蠻力,推動着巨大的石塊,清理出成片的土地!王大錘趕制出的第一批鐵鋤、鐵鍬分發下來,人們揮舞着這些簡陋卻閃爍着寒光的工具,如同瘋魔般翻墾着焦黑板結的土地!汗水混合着傷口崩裂的血水,滴落在新翻的、散發着泥土腥氣的褐色土壤中!
簡易的引水溝渠被迅速挖掘出來,如同大地的血脈,將遠處那條渾濁的小溪水引入幹渴的新田。草木灰和收集來的糞便被按“神諭”比例混合、堆砌、覆蓋上薄土,在微弱的陽光下散發着刺鼻卻充滿生命氣息的味道。婦孺們背着破籮筐,在荒野的斷壁殘垣間仔細搜尋着每一片灰灰菜、馬齒莧的嫩葉,每一根能嚼出汁水的茅草根。
整個星火堡,如同一個巨大的、傷痕累累卻拼命運轉的戰爭機器!每一個人都在燃燒着最後的力氣!爲了活下去!爲了不辜負那病榻之上,以靈魂爲燈、爲他們照亮生路的希望之光!
日夜輪轉,星火堡在血、汗、淚的澆灌下,如同焦土中掙扎而出的野草,艱難地煥發出一線微弱的生機。
新開墾的土地雖然貧瘠,但撒下的蕎麥和粟米種子,在簡易堆肥的滋養和溝渠的灌溉下,頑強地頂開了板結的土層,鑽出了星星點點、嫩綠得令人心顫的芽尖。雖然稀疏得如同癩痢頭上的毛發,卻如同黑夜中的螢火,點燃了人們眼中久違的、名爲“希望”的光彩。野菜混着少量粟米熬成的糊糊,雖然苦澀難咽,卻實實在在地填滿了轆轆飢腸,讓那懸在頭頂的、名爲“餓殍”的鍘刀,暫時移開了一絲。
劉楓依舊昏迷不醒,但呼吸似乎平穩了些許,不再像風中殘燭般隨時會熄滅。關羽日夜守護在草棚內,寸步不離,如同最忠誠的影子。張飛則成了開荒的絕對主力,帶領着衆人,如同不知疲倦的耕牛,將一片片浸透血淚的荒地,硬生生犁成了孕育希望的田野。
這一日,烈日當空,炙烤着焦黑的土地。張飛正帶着一隊漢子在堡外奮力挖掘一條引水支渠。汗水如同小溪般在他虯結的肌肉上流淌,混合着泥土,在古銅色的皮膚上沖刷出道道溝壑。
“翼德將軍!翼德將軍——!”一個負責外圍警戒的年輕哨兵,連滾帶爬地從遠處跑來,臉上交織着驚惶與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聲音因激動而變調。
“慌個鳥!”張飛直起腰,抹了把糊住眼睛的汗水泥漿,豹眼一瞪,“天塌了?!”
“有…有潰兵!一隊潰兵!被我們的人截住了!”哨兵喘得如同破風箱,指着西北方向,“他們…他們說…說了一個天大的消息!捅破天的消息!”
“潰兵?消息?”張飛眉頭擰成疙瘩,“帶過來!快!”
很快,幾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如同骷髏、渾身散發着惡臭的潰兵被押了過來,如同爛泥般癱倒在張飛面前,瑟瑟發抖。
“說!什麼消息?敢有半句假話,老子把你們剁碎了喂狗!”張飛聲如炸雷,震得潰兵耳膜嗡嗡作響。
爲首一個看起來像是小頭目的潰兵,磕頭如搗蒜,額頭撞在碎石上,鮮血直流:“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小的們不敢撒謊!是…是關東!關東的消息!天塌地陷的消息啊!”
他咽了口帶血的唾沫,眼中閃爍着驚懼與狂熱交織的詭異光芒:“曹…曹操!在陳留發矯詔了!號召天下英雄,起兵討伐國賊董卓!十八路諸侯!已經…已經在酸棗會盟了!大軍…大軍就要殺奔洛陽!宰了董卓那狗娘養的!”
“討董?酸棗會盟?”張飛豹眼圓睜,一時沒反應過來。
“是…是啊將軍!”另一個潰兵搶着喊道,唾沫橫飛,“聽說…聽說有後將軍袁術!冀州牧韓馥!豫州刺史孔伷!兗州刺史劉岱!河內太守王匡!渤海太守袁紹!還有…還有好多好多大人物!都去了!兵馬…兵馬加起來鋪天蓋地!有好幾十萬!旌旗蔽日!刀槍如林!要…要打進洛陽!把董卓那狗賊千刀萬剮!”
“袁紹?曹操?”張飛猛地一震!這兩個名字如同驚雷在他腦海中炸響!大哥!大哥曾無數次提起過!是這亂世中攪動風雲的梟雄!
“千真萬確啊將軍!”小頭目哭喊道,聲音因恐懼而尖利,“我們就是從兗州那邊逃過來的!沿途都傳瘋了!各州郡都在募兵!都在往酸棗趕!路上全是兵!全是糧車!天下…天下要大亂了!不…是要變天了!改朝換代了!”
張飛的心髒如同被一柄萬斤巨錘狠狠擊中!他猛地轉身,望向星火堡的方向,望向那簡陋的草棚!大哥!大哥說過!天下將亂!群雄並起!這…這就是大哥說的風嗎?!那足以燎原天下的狂風?!
他一把抓起那個小頭目,如同拎小雞般提了起來,豹眼中燃燒着駭人的火焰,幾乎要噴出眼眶:“酸棗在哪?!會盟何時?!諸侯都有誰?!兵馬幾何?!給老子說!一字不漏地說清楚!”
潰兵嚇得魂飛魄散,屎尿齊流,結結巴巴地將所知的一切,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和盤托出。
張飛聽完,猛地將潰兵如同破麻袋般丟在地上,整個人化作一道狂暴的黑色颶風,卷起漫天塵土,沖向星火堡!
“二哥!二哥——!”張飛撞開草棚的門簾,聲音因極度的激動而嘶啞變形,“天塌了!地陷了!曹操發矯詔!十八路諸侯酸棗會盟!討伐董卓了!天下…天下要變天了!”
關羽猛地抬頭!丹鳳眼中爆射出前所未有的、如同實質般的精光!如同沉睡的巨龍驟然睜開雙眼!他緩緩站起身,走到草棚門口,身形如山嶽般挺立,目光如電,穿透營地的喧囂,遙遙望向南方!那裏,是酸棗的方向!是群雄逐鹿的起點!是歷史洪流奔涌的閘口!
“大哥…”關羽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種壓抑了太久、如同地火奔涌般的渴望,“你等的風…終於來了!”
他轉身,目光落在草榻上依舊昏迷不醒、臉色蒼白如雪的劉楓身上,眼神復雜而堅定。大哥,你以命相搏,以血爲引,點燃了星火堡這簇微弱的火種。現在,這足以燎原天下的狂風,終於刮起來了!星火堡的血,不會白流!你鑄就的鐵矛,必將在這亂世洪流中,刺破蒼穹!攪動風雲!
【影響力+5(外部關鍵信息整合)】
【影響力+3(歷史轉折點洞察)】
【影響力:76點!】
【能量儲備:15%!】
【觸發主線任務:虎牢揚名!】
【任務目標:參與酸棗會盟,率星火堡力量加入討董聯軍,並在虎牢關戰役中嶄露頭角,獲取聲望與政治資本!】
【任務獎勵:影響力+50點!解鎖【基礎軍事指揮學圖譜(初級)】!】
冰冷的提示音如同遠方的戰鼓,低沉而震撼,在劉楓沉寂的意識深處回蕩。草榻上,他那蒼白如紙、骨節分明的手指,似乎極其微弱地、難以察覺地,顫動了一下。如同枯枝上掙扎着探出的第一點新綠,微弱,卻蘊含着足以燎原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