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和沈俏是一樣的。”
靜謐的車廂內忽然響起秦岸的聲音。
“那你……你,你,”高陽說話跟嘣屁似的,一會一個響,音量忽高忽低:“還…找不不找了?
“不找。”
信誓旦旦說完,秦岸一只手離開方向盤,拿了根煙放在唇邊,“將來要是有緣在街上碰到了,當個陌生人也挺好。”
高陽翻了個大白眼。
嘴上說着不找,心裏面不還是幻想着能夠見面。
還是在大街上偶遇。
可真會想這天上掉餡餅的美事!
總算到了地方下車。
隱忍一路的高陽跟從動物園裏面放飛野外的猴子一樣振臂高呼:
“啊!蒼天大地!我活下來了……”
狂歡不過三秒,一個玩偶服拋到了高陽身上。
高陽滿臉茫然的抱着東西問:“啥意思?”
秦岸坐在機蓋上,掐着煙的手點了點一張景區地圖上的紅筆標注的路線。
“你換上衣服藏在這裏,等我跟戚霜經過時你就出來追她,往她身上扔石頭,潑髒水,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能把她氣跑就行。”
“……你當個人吧!”
“少廢話。”秦岸冷着臉把地圖扔給他,“趕緊去準備,人差不多就要到了。”
高陽心累的舔了舔唇,“哎呦我草,我上輩子怕不是做了大孽,這輩子才能跟你交朋友!”
譴責歸譴責,高陽還是按照秦岸說的套上玩偶服,執行任務去了。
二十分鍾後楚俏把車子停在風景區的空車位。
她下車幫戚霜拉開車門,問:“我們去哪裏找人?”
戚霜手語道:“他剛給我發消息,讓我去售票A口找他。”
目光所及沒有看到售票口的牌子。
楚俏拿出手機導航,跟着導航一直往前走。
走着走着,她瞳孔地震的僵在了原地。
五米開外的售票口,秦岸穿着一套黑色沖鋒衣,穩如泰山的站在那看着她。
墨鏡擋住了他的眼睛,楚俏不知道他認沒認出她。
不過應該是沒瞎就能認出來吧……
畢竟她也沒有整過容。
楚俏看似跟他一樣的不動聲色。
實則慌得已經在心裏打上太極拳了。
千防萬防的還是撞槍口上了!
怎麼辦?
忽地,對面的人動了!
他邁開長腿,每一步都踩在了楚俏的心髒上。
楚俏呼吸困難,手腳溢汗的低下頭,雙手摸着衣服上的口袋,也不知道在找什麼,反正就是很忙。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她實在不該爲了一萬三的碎銀跟來這一趟!
“戚小姐你好,我叫秦岸。”
男人全然沒有把她放在眼中,徑直走向了她的戚霜,風聲過耳,楚俏撲騰亂跳的心倏而平靜了下來。
也是。
他又沒有真正愛過她。
以當初對她玩玩而已的感情,重逢見面了又能怎麼樣?
她只要不開口說話,不讓他知道她是他的繼妹,藏住她偷生下他的兩個孩子的事就萬事大吉了。
看着人模人樣的秦岸,戚霜正要掏出手機打字。
秦岸不冷不熱的說:“我會手語。”
戚霜眼帶錯愕的抬手比劃了下,“你好,秦先生。”
秦岸轉頭視線落在了楚俏身上,像是忽然發現了她一樣,眉梢微揚,“這位是?”
戚霜放慢手速,心裏有鬼的向他解釋:“她是我的助理沈俏。我怕我們溝通有障礙,所以就讓她跟我一起來了。”
讓個跟她一樣的啞巴來給他當翻譯?
秦岸抬手摘掉墨鏡,漂亮的桃花眼閃爍着耐人尋味的光,“沈俏,沈助理。”
他呢喃着向她微微俯下身來,唇若即若離的貼在耳邊,說了句“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