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堅決搖頭,看着王學武那兩雙發直的眼睛都快掉進酒碗裏了,他笑着將碗遞了過去:
“我就不喝了,讓四叔喝吧!”
王學武立馬將碗拿了起來,抱在自己懷裏。
看着小兒子那沒出息的樣子,王開山的臉上露出不悅:
“這酒是給你喝的嘛,快給我放回來!”
王學武抱着碗,像個小孩兒一樣,死也不撒手:
“爹,老五還是個孩子,喝什麼酒啊,還有爹,你也年紀也大了,以後也少喝酒吧!”
王開山冷哼一聲:
“怎麼?家裏的酒都留給你喝啊!
你在我眼裏不也是個孩子!”
看着那碗酒就像是肉包子打狗一樣,王開山再次打開瓶蓋,被王富貴攔了下來,最終只能作罷:
“也行,不喝就不喝,來,大孫子,吃肉!”
“爺爺,我在家裏吃飽了過來的!”
最終還是沒能拗過爺爺,又吃了幾塊雞肉,只是奶奶和四嬸說什麼都不吃。
這年頭,人們的思想還沒有轉變,有了好東西,要先給家裏的男人和孩子吃。
大不了以後多給爺爺奶奶送些東西吃就行了!
王富貴從爺爺家回去的時候並不晚,按照他的估計,頂多八點鍾左右。
但回去的路上,也只有幾戶人家還掌着煤油燈。
這年頭,沒有手機也沒有網絡,甚至村子裏連電都沒有,人們也只能早早的睡覺。
所以孩子也出奇的多,一個小家庭,四五個孩子再正常不過。
王富貴回到自己房間後,王愛菊便打了一盆熱水非要給他洗腳。
在四姐的“淫威”下,最終也只能妥協。
王富貴再次發出感嘆,資本家也就如此了吧!
不過自己這個資本家,家裏的資本並不多。
重新躺回床上的王富貴怎麼都睡不着。
他仔細回想着原主的一生。
十七歲的時候,四姐因爲家裏的醫藥費嫁給了隔壁村的二傻子。
十八歲的時候,父母和四姐相繼被餓死。
大姐和三姐選擇逃荒,最後也不知所蹤。
只有二姐嫁給了軍人,生活過得還可以。
他期間二十年一直也沒有成家,是村子裏的有名的老光棍。
直到三十九歲的時候,選擇下海經商,經過幾年的打拼後終於打下了一番事業。
在四十三歲的時候才結婚生了兩個孩子。
不過這兩個孩子長大後爲了家產打的不可開交,以至於最後到死都沒有人送。
王富貴甚至還在原主的記憶裏看到前世的自己。
當初自己喝醉酒後被好心人送去了醫院急診室,巧的是就在原主的隔壁病床。
最後原主這塊玉佩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雖然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和情感,但實在是沒有繼承原主的想法,他現在也不知道原主爲什麼將這塊玉佩給自己。
看着自己手裏的玉佩,王富貴皺緊了眉頭。
就是這塊玉佩,讓自己與原主產生了聯系。
他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些,閃身進入了玉佩空間。
王富貴先是盛了一些井水喂了喂那剩餘的六只雞!
明天就打算拿着它們去縣城賣了,死雞肯定比活雞便宜,不過他現在手裏可沒糧食,只能給它們喂點水了。
當然也沒忘了那六只小雛鴿。
他打算明天就把這些野鴿子做成烤串吃了,要是死了肯定就不好吃了!
當然,養在空間裏應該是最明智的選擇,只是可惜,現在手裏沒有糧食,養不了活物。
突然,他愣了一下。
只見幾只小雛鴿的身上長出了幾根小白毛。
他確定自己今天下午抓到它們的時候絕對沒有。
難道說這野鴿子和竹子一樣,在某個特定的時期,會飛速的生長?
然而當他看向黑土地的時候,心情再也不淡定了!
只見幾個小時前,才剛剛種下去的土豆已經長出了小嫩芽。
他這才意識到了什麼。
這處空間的時間流逝與外界是不一樣的!
王富貴迅速沖到了黑土地旁,看着十棵綠油油的小嫩苗已經鑽出了黑泥土,生命力旺盛。
他再也抑制不住臉上激動的神情,高興的叫了起來。
記憶裏種了幾十年的地,也沒見過土豆能在短短幾個小時之內快速長苗的,哪怕加上後世的黑科技也肯定不行!
絕對是這片空間的緣故,只是不知道這裏的時間流速是外面的多少倍。
只要自己不怕辛苦,合理的利用這三分地,那就可以在短時間內源源不斷的產出糧食了。
別說是餓死,不撐死就不錯了!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問題。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自己身處這片空間豈不是也會加速生長。
想到這兒,王富貴臉上驚喜的表情變成了驚恐。
不過他稍微計算了一下就放下心來。
正常的土豆生長周期是90天,就算時間流速提升一百倍,土豆完全成熟也需要1天。
而這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才長出了小苗,那麼時間流速絕對不會很快!
即使是這樣,這片空間以後也不能隨便進來了。
他之前本想着馬上就到冬天了,這裏氣候宜人,到時候晚上直接睡在這裏。
現在想想,肯定不行了,萬一睡了一晚上,第二天直接成了白胡子老爺爺,那就麻煩了。
看着地上那十棵小幼苗,王富貴欣慰的點着頭,要是生長速度再快一些就好了!
話音剛落,神奇的一幕便發生了。
那十株土豆苗同時震顫起來,像是聽到了王富貴的命令一樣,吹起了生長的號角。
它們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芽尖猛然蜷成螺旋狀,帶着破土而出的脆響,翡翠色的莖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節節攀升,細碎的泥土簌簌滾落。
王富貴喉結劇烈滾動,心髒幾乎要撞破胸腔。
“再長快一點,再長快一點!”
王富貴盯着瘋長的植株,就像是孫悟空收服金箍棒一樣,幹裂的嘴唇不停蠕動。
轉眼間,舒展的枝葉已經織成一片青紗帳。
王富貴一個箭步沖上前,攥住其中一株粗壯的莖杆用力一拔,整株植物帶着泥土翻飛而起。
他的瞳孔驟然放大——纏繞交錯的根系間,墜着將近二十個將近臉盤大的土豆,沉甸甸的分量幾乎要把他手腕拽脫。
“這……這就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