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叼着棒棒糖,提着煎餅果子,站在別墅門口,手指抬了又抬,還是沒有勇氣敲下。
說着自私,想到錢閃閃真誠模樣,心虛止不住的外冒。
不行,她不能用表嫂真心換假期。
鼓起勇氣,溫書再次抬起手。
可是舅媽也說不讓告訴表嫂,萬一表嫂真的和表哥一刀兩斷,她豈不是成了區家的千古罪人。
勇氣再次卸去,溫書駝着背,罪惡感極重。
“小書?來了怎麼不敲門,快進來。”
剛洗完頭看到區南熙發信息說溫書過來,她頭上裹着毛巾就在客廳等着。
她都不知道多久沒有見到溫書了,不得不說區南熙周扒皮,自從溫書當了他秘書。
除了過年能見上幾面。
其餘時間忙的就連她去公司給他送飯都沒見過溫書。
這一點他是真的比不上淑芬。
溫書激靈了一下:
“嫂子,你怎麼出來了。”
心虛,心虛,果然錢難掙,屎難吃。
她一副便秘的模樣,勾的錢閃閃心癢癢的:
“你哥說你過來送早飯,想着出來接一下,你咋了,得痔瘡了?”
“沒,嫂子,那個公司還有事,這個給你,我先走了。”
溫書緊張的伸出手。
錢閃閃匪夷所思的凝視着那被含的都能看到棍的棒棒糖。
不對勁.....
“死腦,左右不分,左右不分。”
溫書笑比哭還難看,她是真的做不了虧心事啊。
錢閃閃接過煎餅果子,沉默了一瞬,注視着溫書逃似的背影:
“小書,我們是一家人,遇到困難可以跟嫂子說,嫂子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溫書的狀態不對,上次看到她這樣慌張又無措,還是兩年前....
溫書腳步一頓,記憶被拉回兩年前,鼻尖一酸。
她和表哥,舅媽一起瞞着表哥去見白月光,她卻以爲她遇到了困難。
這讓她想起兩年前,所有人都沒看出她的無措與煎熬。
只有錢閃閃,在她即將跌入人生萬丈懸崖時撈了她一把。
收拾好情緒,溫書回頭滿含歉意的把目光投向一身睡衣,頭發包的像阿拉神燈,比着拳頭的錢閃閃:
“閃閃,對不起。”
“嗯?”
這給錢閃閃整不會了,難道她猜錯了?
客廳,錢閃閃咬着煎餅果子,聽着溫書的‘自白’,重重的點了點頭。
“怪不得,你剛剛一副痔瘡犯的表情,你就聽淑...聽我媽的就行,我會當不知道的。”
錢閃閃又咬了一口煎餅,一臉無所謂。
話說,這煎餅還怪好吃嘞。
這下給溫書整不會了:
“嫂子,你不震驚?不生氣?不去捉奸?文梔回來了,這頓飯文梔也在!”
“爲什麼要生氣,不就是吃一頓飯嗎?”
淑芬都不在意,她在意什麼。
至於文梔,她知道她要回來呀,如果不是淑芬追加任務,她現在已經帶着她的收藏夾奔向遠方了。
“可是你以前....”
“好了,你哥也說了就是爲了拿視頻,你要對你哥有信心。”
她這麼久的捶打,她相信區南熙不會忘本,爲白月光做出損害集團的事。
淑芬肯定也是對她的能力有自信。
所以溫書不用擔心區氏會因爲一頓飯就破產,導致她失去當牛馬的機會。
不對勁,不對勁,溫書CPU要燒了,以前錢閃閃聽到文梔的名字,都如臨大敵,對她表哥一頓又一頓整治。
今天怎麼這麼爽朗?
也不像裝的呀。
身爲愛過人的她,如果是她老公,哪怕是爲了視頻,他也必死。
“別多想了,快回去上班吧,不然等下你表哥又要扣你工資。”
說到這,她已經心疼了。
如果她是溫書,淑芬她兒這樣的上司已經無了。
聽到工資溫書臉耷了下來。
“嫂子,你真的不能把他揍一頓嗎?”
不爲別的,就當爲了她。
錢閃閃賤兮兮的笑了下:
“加油。”
騷瑞哦,你們不幹活,淑芬哪來的錢給我結尾款。
哈哈,沒想到有一天她能成爲資本背後的壓榨家。
嘿嘿嘿......
錢閃閃心裏的邪惡小人瘋狂大笑。
果然資本和資本的家人都沒心。
溫書耷拉着腦袋站起身:
“那我走了,嫂子今天的事.....”
“放心。”
錢閃閃挑了挑眉,手指捏着在嘴前劃過。
出了別墅,溫書開着她的小勞,滿身怨氣,看着這個點鮮少有人的街道,感受着仿佛燒着錢的空氣。
牛馬無形的壓力,終究沖破牢籠,踩下刹車,點開手機,有請受害者隆重登場。
用了一地開塞露好不容易釋放的沈言,聽着手機響起自己特意標記的特殊鈴聲。
他驚喜的揪掉鼻中的紙,清了清上火幹燥的嗓子:
“喂,書兒~”
“喲,聽說沈大少今晚要去給青春上墳,
咱這關系記得回來給俺帶份觀後感,畢竟咱還沒見過活人追着回憶跑的這麼執着。”
“書兒,你在說什麼呢,我哪有什麼青春,我的青春不都是你嗎。”
沈言手有些抖,眼皮跳個不停,腦海裏回溯着他哪裏犯了錯。
追了十年的妻,眼看就要有戲,就差臨門一腳,可不能出事。
“哎呀,感情你沒青春,你就攛掇別人,怎麼你是想看觀後感,來慰籍你文藝的靈魂?
區南熙!
火氣上頭,剛止住的鼻血,又崩潰了。
但現在不是顧及這些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未來老婆哄好。
“書兒,是不是區南熙給你說什麼了,你聽我解釋。”
“怎麼敢做不敢當,解釋什麼?不是你攛掇的去吃飯?不是你傳的話,怎麼是看我哥過的舒坦,心裏不爽是嗎。”
“留着給你爹解釋去吧,呸!渣男!”
懟爽了的溫書抖了抖肩膀,長舒一口氣,重新踩上油門。
來不及堵鼻子,一直用紙擦着鼻血的沈言。
聽着手機傳來的嘟嘟嘟聲,再次崩潰:
“請蒼天,辨忠奸,嗚嗚嗚......厲憬天,區南熙,你們兩個坑爹玩意賠老子媳婦。”
沈言帶着怨念,換上衣服,宛如陰溼男鬼,開着車向星閃大廈殺去。
狗東西,坑他,今晚一個別想跑。
他就蹲他辦公室,今天這個飯區南熙吃定了。
今天他必須看到他倆丫的幹起來!
剛好還能看看書兒,順便解釋一下。
區南熙嫌棄的審視着這個直接殺到他辦公室的狗東西。
這是怕他跑了?
沈言冷哼一聲,靠在沙發上雙手環着胸,翹着二郎腿,開始補覺。
惡心人,誰不會呀。
區南熙笑了,收回目光,手摸向一旁的空調遙控器。
不語,只是一味把空調調到最低,然後拿起一旁錢閃閃給他織的蟑螂色毯子。
溫書來區南熙辦公室送資料,一推開門寒氣襲來,冰的她猛一哆嗦。
不等她吐槽出聲,沈言的模樣先讓他一驚,所有的憤怒都轉爲了心疼。
“沈言,你這是咋了,你別嚇我!”
鼻血流的太多,沈言嘴唇泛白,一夜未睡,兩眼烏青,凍得蜷縮着身子,瑟瑟發抖縮在沙發上的模樣,好似得了重病。
溫書的心疼,沈言的暗喜,鬆開緊抱着胳膊,沖到她的身旁:
“書兒,對不起,我也是被逼的,天兒說,咳咳咳...”
“別說了,別說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該凶你的,你不是醫生嗎,你快把自己救好啊,你別這樣,我害怕,嗚嗚嗚....”
溫書是真的怕了,沈言對她的好她都知道,她因爲當年的事一直不敢面對他的感情,他也從無怨言,一直默默陪着她。
他對她這麼好,她不僅不知道他得了病,還凶她,她真不是人。
溫書一哭沈言慌了,完犢子裝13裝過頭了:
“書兒,其實我.....”
“我都懂,我願....”
“咳咳,你們當我死了?”
“不就是喝了碗十全大補湯嗎,沈言,你不中啊。”
當他面套路他妹?想屁吃。
靠在老板椅上的區南熙,嫌棄的瞅着沈言不吊照的演技,默默把空調關上,又向上拽了拽毯子。
他妹果然還是戀愛腦,這都信,丟人真丟人。
不過下次不能再用這種方法,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還好有他媳婦給他織的毯子,充滿了溫暖和愛意,讓他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獲得勝利。
悲傷僵在臉上,溫書扶着沈言的手,震驚的凝視着沈言虛弱泛白的臉。
“十全大補湯?”
沈言尷尬一笑:
“書兒,聽我解釋....”
“你好好的喝十全大補湯做什麼?”
沈言的身體一向很好啊,還是個醫生,腦子瓦特了喝那玩意?
沈言:!有戲。
區南熙:?有殺氣。
“書兒,都是他!他違背婦男意願,逼我喝的!”
沈言委屈兮兮的枕在溫書肩膀,心上人身上氣味的刺激下,鼻血再次滑落。
溫書嚇得手忙腳亂的找着紙巾,還不忘找區南熙質問:
“區南熙!”
“別沖我喊,藥是你嫂子熬的!”
怕?一點不帶怕的,有本事去找他媳婦幹仗呀。
切~一群小卡拉米。
區南熙一副欠揍模樣看着二人,狐假虎威這一套被他玩的明白。
溫書哽住,沒了聲音。
沈言:????
“書兒?”
“閉嘴,肯定是你的錯!還不快去洗洗,等下再找你算賬。”
她嫂子肯定沒錯,一定是沈言這狗東西先犯賤!
沈言嘴角委屈的垂了又垂,聽話的捂着鼻子跑出辦公室。
溫書在跟出去之前還是看不慣區南煦得意的模樣:
“就算藥是嫂子熬的,你把空調開這麼低做什麼!”
又向上拉了拉毛毯,區南熙平直的唇角勾起弧度:
“我在給他敗火,物理治療。”
First Blood!
“你!”
“不用謝,兄弟之間,應該的。”
Double Kill !
“我要告訴我表嫂你欺負我!!!!”
區南熙:???!!!
“哎!溫書!你敢告狀,我扣你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