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南煦鎮靜的揉了揉有些耳鳴的耳朵,裝13的霸總模樣,朝溫書施壓着:
“我好歹是你老板。”
“很快就不是了,區南煦,歐買噶,你真是瘋了,你怎麼想的,去見文梔?”
昨天舅媽給她說文梔回來了,讓她提高警惕她還不屑一顧。
她表嫂,不是她吹,整個地球,絕無僅有,誰敢違背,片甲不留!
她表哥這個小身板,他有這個心,她都不信他有這個膽。
結果,今天他就深刻的給她上了一課。
白月光,她難道就這麼讓人刻骨銘心嗎?
“都說了,說話要有依據,判斷要有度,我不是去見文梔,我是見厲憬天。”
怎麼一個個都覺得他對文梔還有意思。
“鬼信哦,之前厲憬天過生日都不見你去,哎呦人家文梔一回來你就叭叭去,你對的起表嫂嗎?”
“他用上學時候的視頻威脅我,你知道你嫂子脾氣,哥是真的....”
區南煦咬了口煎餅果子,支着腦袋,眼神裸露出身不由己的憂傷。
溫書沉默了。
當初的事她也知道,她只比區南煦小一歲,高中和大學和他們也是一個學校。
當時她和文梔還是好朋友。
大學時他們兩個才互相有了好感,學校許多人都羨慕不已,說他們是天生的金童玉女。
留下視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厲憬天拿這個威脅人就不道德了。
看來真是她表嫂對他太仁慈了,當初就應該把他掛在風箏上放個三天三夜。
可就算是爲了視頻,讓她幫着他一起圓謊騙表嫂,她良心上會過不去的。
當初她命裏犯渣男的時候是表嫂從天而降,做人不能沒良心。
“書啊,哥就去把視頻這件事處理了,不留下吃飯,你也不想看哥英年早逝吧。”
溫書的糾結,換來的是區南煦的乘勝追擊。
視頻絕對不能現世,他不想變二婚。
“真的?其實哥,有時候真誠才是最好的必殺技.....”
“你想看哥被放風箏。”
真誠?真誠不了呀,他出差去f國,他媳婦都如此瘋狂了。
看到視頻那還了得。
放風箏,確實是表嫂能幹出來的事,不過表哥被放風箏,有點想看....
“半個月的假,帶薪。”
呃,其實放風箏也是種體力活,太累。
“半個小時,多一分,我就給表嫂說。”
半個月,自從進了區氏,她已經兩年沒有體會過半個月的假期是什麼滋味了。
表嫂,對不起,我自私了。
溫書心裏的小人瘋狂的磕着頭。
“放心,用不了,十分鍾,不,就五分鍾,處理完厲憬天,我立馬圓潤的滾回家。”
比起吃重逢飯,他更想吃他媳婦做的烤冷面。
“好,僅此一次,我去忙了?”
合上小本本,溫書暗戳戳的喜色爬上眉梢。
區南煦把最後一口煎餅果子吃完,點了點頭:
“嗯,先買份煎餅果子給你表嫂送過去吧,她還沒吃。”
“對了,飯局是厲憬天拿沈言做的槍手威脅我去的。”
帶薪摸魚還能見表嫂的喜悅還沒升起,區南煦下一句話,直接點炸了溫書的脾氣。
沈言!!!!
“哥,你放心,叛徒自有天收。”
還在馬桶上蹲着的沈言打了個噴嚏。
誰罵他?
說的好,惡人自有天收,別以爲偷偷摸摸他就不知道。
想成他妹夫,就憑此,再磨煉兩年去吧。
真是稀客,錢閃閃攪着咖啡,聽着電話那頭的邀請。
完全沒了吃席的興致:
“一頓飯,兩年了,這次不會菜還沒上,你家母豬就生了吧。”
電話那頭聲音停頓了一下,再次響起,明顯摻雜了不好意思:
“不會,這次一定讓你吃上這頓飯。”
“算了吧,最近胃不好,吃不了免費的,只能吃貴的。”
錢閃閃不信。
他的邀請,她可不敢去了。
蒼天啊,鬼知道,兩年前,她在前往掰正淑芬兒子的道路上意外救了這個狗東西。
從那天起,這個狗東西就承諾,爲了報答改天請她吃大餐。
然後,就像Npc刷任務一樣。
每次,他就東扯西聊一大堆,該點菜了。
他說:
不好意思,我妹要生了,下次一定。
不好意思,我表妹要生了,下次一定。
不好意思,我家貓要生了,下次一定。
不好意思,我家狗要生了,下次一定。
不好意思,我家老鼠要生了,下次一定。
不好意思......
下次一定。
她已經記不清他家成員究竟生了多少次。
說的是吃飯報答,不知道的還以爲拿她開涮呢。
也怪她,怎麼就這麼貪這一頓飯。
今天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去。
“今天是真的,之前是我不對,這一百萬,就當我賠不是了。”
“算...嘶~其實也不用這麼客氣,位置發我。”
看着銀行卡到賬的信息,錢閃閃感動極了。
其實也不能怪人家,誰家沒個事呢。
隔着電話,好像看到錢閃閃抱着手機傻笑的模樣。
手指輕輕摩擦着手中的項鏈,厲憬天嘴角勾起。
“憬天。”
文梔穿着小白裙,拉着行李箱從酒店出來,看到門外依靠着車的厲憬天,眼中跰出喜悅。
三年了,京市變化很大,她曾經的朋友們變化也很大。
熟悉的聲音響起,厲憬天不動聲色的收起手機和項鏈。
朝遠處的人走去。
“阿梔,好久不見。”
厲憬天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側身來到她的身側。
這讓原本想要給對方一個擁抱文梔,不自在的笑了笑。
“好久不見。”
時間總會改變一些東西,哪怕人還是當初的那個人。
厲憬天還是如以往一樣體貼,幫她提着行李,幫她打開車門。
但有些東西變了就是變了。
坐在後座,透過後視鏡看着相比三年前成熟許多的人,文梔摳了摳手指。
“憬天,這三年過的好嗎?”
“還好。”
厲憬天打着方向盤,和煦的回應着。
讓文梔感覺他們就像多年未見的好友。
可三年前,不是這樣的。
別開目光,看向窗外,三年,京市變化很大。
“今晚,阿煦他們會來嗎?”
說的是他們,但厲憬天和她都知道她期待的是誰。
“會來。”
“聽說阿煦他結婚了,他老婆不太好相處。”
文梔抿了抿唇,三年,她從來沒有忘記當初那個陽光明媚的少年。
原以爲歸來是重逢,沒想到他卻結了婚。
厲憬天抬眸看向後視鏡,目光暗了暗:
“有些事不能道聽途說,她很不錯。”
“是我狹隘了。”
扣着手的手指,掐住虎口,文梔強顏歡笑的同時,心口上方的血管好像打了彎,憋的她心髒有些刺痛。
這一刻,她才真正的體會到什麼叫,時間真的能消磨一切。
一路,二人再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