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羲與祁燕玩到大概十點多左右。
每天是周六,祁燕早上還有實驗課要上,不適合玩太晚。
程羲本想打車回去。
祁燕說要送她,考慮到陸老爺子一直想見祁燕,程羲幹脆就同意了。
程羲在車上偷偷給陸老爺子發短信。
車還沒停,隔着一段距離,就能看見陸老爺子坐在邁巴赫裏等她們。
程羲佯裝驚訝:“咦?爺爺在那兒等我們,不如你跟我一起進去吧。”
祁燕:“嗯。”
程羲:“嗯?你同意了?”
祁燕揉了揉困頓的眼,淡淡回道:“不是你讓我過去的嗎?”
“對對對,是我讓你下去的,走,咱們一起。”程羲生怕祁燕反悔,拉着人快步走過去。
她本來是沒指望祁燕答應的。
陸老爺子近六十的年齡,夫妻恩愛,並沒有傳統狗血裏的豪門小三綁架少爺的情節。
陸老爺子對祁燕很好。
祁燕也並不反感陸老爺子,他只是不習慣再去接納陌生人。
對他來說。
這需要一個過程。
而這個過程,在前世大概用了四年時間,說是父子,更像一對忘年之交的朋友。
直到第六年。
父子倆才徹底有一家人的樣子。
“時候不早,你先回去休息,不然明天上午你起不來。”祁燕在她身後,輕推了一把。
程羲一頓,應了下來。
她大概知道祁燕爲什麼會下車了,可能從一開始,他就是奔着老爺子談話而來。
如果沒猜錯的話。
因爲是今天陸錦州、於範他們的事。
程羲上了樓。
陸家很大,來往進出都是開着車,站在窗戶邊看外面,只能看見一個小白點。
過了一會兒。
小白點上了車,車子開走。
祁燕也回去了。
程羲心裏有點失落,空蕩蕩的。
然而。
沒一會兒手機響起。
程羲飛快拿起,是祁燕!
對方叮囑她早點睡覺,不要熬夜,程羲一邊回着好,一邊繼續聊天。
程羲:你以前那個QQ號還用嗎?
知道她問的是什麼事。
祁燕直接發語音:“還在用,兩個手機號也是,之前是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一直懶得充電給忘記了,以後不會了,我剛給你設置了鈴聲。”
他聲線溫潤裏有些困意。
一句話裏有點尾音,很有江南水鄉人說話的感覺。
程羲很喜歡聽溫柔的人講話。
但她還是習慣打字:好,那我明天出發之前給你打電話。
今天很晚,祁燕看她的作業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兩人有約好明天去圖書館。
程羲擔心別又打不通他的手機。
大概是覺得這樣還是不方便,祁燕索性打電話過來。
“明天還是我打電話給你吧,總覺得你起不來。”
“……我有鬧鍾呀,而且都約好的,我肯定不會遲到。”
“嗯,好。
如果你沒起來,我下完課先在圖書館等你。”
“我起得來。
怎麼感覺你在把我當小孩子。”
程羲強調着,也有些無奈,因爲是打着電話聊天方便,倆人又說了不少話。
電話那邊,傳來祁燕回寢室的聲音。
程羲想着他應該要忙,不好打擾,正想找個結束話題。
忽然。
祁燕問她:“今天你是不是買了花?”
一說到花。
程羲又有興致了:“對啊,你不是喜歡花嗎?
這可是我特意在花店買來送你的。
可惜今天放學的有點晚,去花店的時候,裏面的花都不新鮮了。
還有一些想要的花賣完了。
只好讓老板包一束小的鳶尾花,藍藍的,還挺好看的。”
“怎麼突然想到送花給我?”
祁燕的語氣似乎沒什麼太大變化。
但程羲聽出來了。
他有點高興。
“因爲好看,想到你,就想送花。”程羲好奇的問,“祁燕,我該不會是第一個送花給你的人吧?”
不應該啊。
就連陸錦州,都有一大把狂蜂浪蝶迷戀他,什麼巧克力玫瑰花球鞋手表等等,禮物多都收不過來。
現在都大學了。
祁燕的臉在那,該不會一個追求者都沒有吧?
電話那邊好像遲疑了一下。
程羲的八卦心立馬升起來:“是誰是誰?快說。”
如果真有,那她以後可不能送花了。
哪怕祁燕是她的家人,以後祁燕有女朋友了,她也是要要避嫌的。
祁燕不確定道:“小學語文老師獎勵的小紅花算嗎?”
程羲:“……這樣一說的話,那我也收過異性的花。”
盡管知道程羲的意思,但親耳聽到她這樣說。
祁燕的聲音還是有點緊:“誰?”
程羲忍着笑:“小學的數學老師,他送了我好多小紅花。”
她聽見那邊鬆了口氣,笑出聲:“祁燕你在想什麼,我連成績都沒提上來,怎麼可能考慮那種事。”
“嗯,我們都是學生,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學習。
等以後你工作了,再談也不遲。
如果有男孩子接近你,請你客什麼的,都不要答應。
你喜歡什麼,我給你買。
晚上不要參加聚會,有女同學都不行。
早晚放學不要拒絕司機,就算不想坐,也得讓人在後面跟着,知道嗎?”
祁燕嘮叨一大段。
這點跟以前一模一樣,完全沒有變。
可惜,她以前色迷心竅,被某人的臉給騙了。
“我知道,你放心啦。”程羲笑着應下,“而且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有魅力了,人家又不瞎。”
男女之間的友誼,長得越醜,友誼就越純。
哪有人看得上現在的她。
祁燕選擇性理解,道:“也對,那些人眼神確實不好。”
“還好羲羲有眼光。
花,很漂亮。
這也是我第一次收到花,很喜歡,謝謝。”
本就是開玩笑。
祁燕一下變得那麼正經,反而弄得程羲不好意思了。
她輕咳一聲:“喜歡就好,你先忙吧,我掛了。”
與那邊掛了電話。
程羲看時間很晚,拿出換洗的衣物,轉身時,突然被窗外的陸錦州嚇一跳。
眼看程羲要跑
陸錦州跳窗而進,迅速將人抓住。
“救——唔!”
程羲被緊緊捂住,叫不出聲音,曾經不愉快的婚姻記憶,席卷上來。
程羲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