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清聽罷,瞳孔驟然放大,雙腿下意識夾、緊,聲音發顫:“這樣不好吧,醫生說我一周內不能同房……”
“……”
空氣凝滯數秒。
見霍屹川面色黑沉,她試探着開口:“要不,等我輸完這瓶藥水給你磕個頭?”
霍屹川翻了個白眼:“沒想到林小姐爲了這段監控視頻如此拼命,連尊嚴都不要了?”
林夏清咬唇,苦澀一笑:“若只是被他們欺騙,我自然不屑計較,但……”
她喉間像卡着塊石頭,說不出話。
霍屹川卻似看透她的心思:“爲了你的貓?”
林夏清有些意外,隨即反應過來。
他扶她時,大概看到了手機裏的畫面。
“她應該是受不了霍煜謙和我在一起,但爲了那五百萬,又沒法拿我怎樣,就把怨氣全撒在團團身上了。”
“之前她只是把團團扔到樓梯口,這次……我沒想到她會這麼殘忍。要是早知道他們的奸情,我一定能保護好團團!”
“你沒看到團團……它當時的樣子……”林夏清越說越激動,瘦小的身子止不住發抖,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得知霍煜謙與林南梔的奸情時,她沒哭,發現霍煜謙從一開始接近她就是算計,她也沒哭。
可一想到團團生前遭受的折磨,她實在忍不住。
貓咪遇到危險,跑得比誰都快。
它能被林南梔抓住折磨,不過是因爲認識她,從沒想過林南梔會傷害它!
團團雖是只貓,卻也有血有肉、知道疼啊!
那是她從小養大的貓。自打養了團團,她再沒出去旅遊過,甚至很少在外過夜。
團團生病,她比自己生病還緊張。
它能聽懂她的腳步聲,每天下班開門,總能看見團團乖乖坐在門口等她。
團團怕水,覺得浴室危險,每次她去洗漱,它都會守在門口。
它只是只小貓,卻擔心主人睡着時遇到危險,每晚都睡在她腳邊守護。
貓貓不會說話,卻用行動詮釋着對主人的愛!
即便林南梔不喜歡它,它也總會討好地去蹭她的腳。
林夏清真後悔,林南梔第一次把團團扔出門時,她就該把它送到宋雨涵家。
這樣團團就不會死,還死得這麼慘!
霍屹川盯着她顫抖的肩膀,喉結微動,最終抽了兩張紙遞過去。
林夏清攥着紙巾,指節泛白:“我要親眼看着他們付出代價。”
她咬唇,深吸一口氣:“霍屹川,你願意跟我合作嗎?”
他雙手環臂,嘴角噙着抹若有似無的笑:“說說看。”
“既然霍煜謙覺得你不可能對我感興趣,你就表現得對我很好,送我回家、接我上班、送禮物……”
“他越急,就會對我越上心;他對我越上心,林南梔就越瘋。等你把監控視頻給我,我公之於衆,再演一場被拋棄的戲,去霍叔叔阿姨面前揭穿他。”
“到時候他進不了族譜,一無所有。霍總,這方案如何?”
霍屹川挑眉,眼底盡是鄙視:“就這點手段,難怪被耍的是你。”
林夏清心口一刺,卻早料到他會看不上。
她直勾勾望着他的眼睛:“那讓你娶我呢?”
話音落下,她清楚看見霍屹川眼底閃過一絲意外。
他輕挑劍眉,唇角扯出抹鄙夷:“睡了還不夠,還妄想我娶你?”
“你不是嫌棄我手段不夠嗎?”她眼神堅定,“你是他最痛恨的人,擁有他最覬覦的身份和地位。若我們結婚,他就得叫我一聲大嫂。”
“他想睡沒睡到的女人,你睡到了;他想娶沒娶到的女人,你娶了。”
“等我收集好證據,婚禮當天公布新郎換人,在他以爲能騙到我五百萬時,讓他知道一切都是假象,夠不夠爽?”
霍屹川眼神微亮,閃過一絲欣賞。
這女人,總算不是只會忍氣吞聲的軟柿子。
“可我爲什麼要答應你?”他語氣一沉,“我沒記錯的話,當初是你哭着喊着要退婚的。”
林夏清心咯噔一跳,果然還記着這茬。
就見她伸出細長的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眼淚汪汪的:“我知道高攀不起你,也知道只要你想將他趕出霍氏集團有的是辦法。但霍總最近被催婚相親的事,我也聽說了。”
他冷眸微凝,示意她繼續。
“您可是海城高嶺之花,萬千女人想睡都睡不到,可我做到了……”
“這至少說明您不討厭我。與其被逼着和那些連碰都不想碰的女人結婚,不如我們倆合作,各取所需,你也圖個清淨是吧?”
“最後,婚後的五百萬,我全投給霍氏。雖不多,做個小項目足夠。”
聽到“五百萬”,霍屹川目光深邃地打量她。
“五百萬,不是小數目。”
“我經歷了這麼多變故,最知道錢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若我想要,早找個男人結婚套現了。”
“現在我唯一想要的就是看到霍煜謙和林南梔身敗名裂,永無翻身之日,他們越想要得到的,我就越要讓他們得不到!”
他沉默片刻:“就算有視頻,也改不了他流着霍家血的事實。”
“那又怎樣?至少能讓他喊我大嫂。而且……”她勾唇,“霍總監視他已久,就他那德行,肯定扛不住誘惑。”
“而且,你小時候還說過,我如果三十歲沒嫁出去你就娶我的……”
最後這句話,林夏清小聲嘟囔着不敢讓他聽見。
但霍屹川耳尖,一字不落的全聽到了。
霍屹川輕笑一聲:“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
他垂眸看她攥着自己衣角的手,指腹泛着淡紅,沉默片刻,就見他眸色忽然深如墨潭:“身份證帶了嗎?”
林夏清瞳孔微縮,喉嚨間滾過驚詫:“你……答應了?”
“帶了……”林夏清聲音發顫。
她從隨身包裏摸出身份證遞給霍屹川,才發現自己竟然在發抖。
“等你輸完液,就去民政局。”
霍屹川將她身份證塞進西裝內袋,動作快得像是怕她反悔。
“婚禮定在十天後,那天是個好日子。”
這下輪到林夏清蒙了,她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他就這樣同意了,而且還把婚禮的日子給定好了?
怎麼林夏清感覺不像她算計了霍屹川,反而像她入了霍屹川的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