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父皇
你一定要爲兒臣做主,”
上官齊佳的哭聲在殿下響起,她此刻發釵凌亂,左臉紅腫還能清晰看到巴掌印,粉色石榴長裙也能清晰看到腳印。
她身後接跟着裴恒,他月白色的長衫上皺巴巴的,上面也有清晰的腳印,
上官齊佳與裴恒?這怎麼可能,裴恒一向克己復禮,循規蹈矩的世家公子。
“父皇,”
上官綺羅看到這一幕,嗖的從座位上站起來,
嫺靜端莊不在,心急如麻,裴恒這是與上官元佳扯上關系,她之前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上京人人知道裴恒青睞的人是她,這個上官元佳還知不知道羞恥?
“不,”
賢妃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按回座位,眼神示意她靜觀其變。
裴延庭看到兒子這樣,立即安排身邊的侍從去了解情況,他教養出的嫡子,絕容不得半點別人攀誣,
衆人看歌舞的心早沒了,立刻當起了吃瓜群衆,
李貴妃看看自己女兒,又看跪在旁邊的裴恒,頓感不妙,立即叫停歌舞,
“這是怎麼回事?
誰把你打成這樣?”
看着自己一直捧在手心的女兒變成這樣,元帝大怒。
“父皇,兒臣要狀告長姐,
是她把兒臣打成這樣的。”
滿朝大臣緊張的心立即鬆懈下來,裴恒打人他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長公主打人這完全有可能。
“陛下,您是知道齊佳的,她一向是知書識禮,在上京素有美名,到現在還沒有婚配,要是因此事毀容了,臣妾也不活了,
華陽無緣無故把齊佳打成這樣,這關系皇家的顏面,不可姑息,
請陛下嚴懲華陽長公主……”
劉貴妃輕飄飄幾句,把責任全部規責在上官華陽身上,
“上官華陽現在在哪裏?
肖大伴,去把……
“父皇,父皇,求父皇爲兒臣做主……”
上官華陽人未到,聲音先在殿內響起,
只見來人,頭發被人扯成雞窩,口脂也劃到臉上,衣服上到處是腳印,這明顯是被人打了,相較於上官齊佳被打情節更加嚴重。
看到上官華陽這樣子,在座人都大吃一驚,他們發現,哪裏有長公主,哪裏就有顛覆三觀的事情發生。
謝朝明顯一驚,他走的時候上官華陽明明好好的,她沒有受傷,衣服上更沒有腳印。
石頭默默爲長公主豎起大拇指,論搞事能力還得是長公主。
上官華陽重重跪在裴恒的旁邊,裴恒打眼一看,也吃驚不小,他剛才明明是護着她的,上官齊佳根本沒有打到她身上,怎麼會變成這樣?
“上官華陽,你怎麼會成這樣,
明明受傷的是我,都是裴哥哥護着你,你根本沒有受傷,
父皇,不是這樣的,長姐都是裝的,嗚嗚……她都是裝的,
父皇,你一定要嚴懲她,
求父皇爲我做主。”
“父皇,上官齊佳一直看兒臣不順眼,
趁着兒臣有傷在身不是她的對手,她把兒臣打成這樣了,
求陛下做主,嚴懲上官齊佳。”
“是你,明明是你先動手的,
你現在已經賜婚了,
你還一直惦記裴哥哥,賊心不死。”
“是你先讓婢女絆倒我,
之後又出言不遜,我才跟你動手的,
父皇,你要嚴懲她。”
“父皇,你要嚴懲她。”
…………
看着跪在地上兩位大雍國身份最貴重的公主,毫無形象指責對方,端坐在上方上官啓元頭是真疼,他的兩個女兒明顯互毆還告到大庭廣衆之下。
“裴恒,你來說事情經過是什麼樣子的?”
“啓稟陛下,二公主上官齊佳約臣在涼亭見面說是有要事相商,
臣剛到,華陽長公主隨後也到了,二公主上官元佳先罵華陽長公主,之後就是大家看到這樣的。”
上官齊佳私會外男?辱罵長姐?
這是知書識禮,在上京素有美名上官齊佳做的?
滿朝大臣結結實實吃了皇家大瓜,看來傳言不可信,不可信。
“父皇,不是這樣的,我沒有辱罵長姐,我說的是事實,她本就是個草包,風流成性,現在裴哥哥竟然也護着她,……”
上官啓元狠狠看了一眼劉貴妃,怎麼會教出這樣的蠢貨,到現在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劉貴妃看着元帝眼神明顯哆嗦一下,也在暗罵自己女兒蠢。
“裴哥哥?
上官元佳你要配叫裴哥哥,你不要照照鏡子看自己是什麼德行?”
上官綺羅端坐着,對上官元佳的眼裏鄙夷是掩飾不了,
真不知道她腦子是怎麼長得,就這樣蠢貨,裴哥哥不喜歡上官華陽,更不可能喜歡她。
“閉嘴,閉嘴,
給朕閉嘴……
劉貴妃看看你教出的好女兒,你連女兒都教養不好,你現在即刻交出協理六宮職權給賢妃,好好回去教育女兒,”
“臣妾領旨,”
“陛下……”
賢妃早已搶先一步上前謝恩,這個上官元佳蠢的及時,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臣妾知錯,陛下息怒。”
劉貴妃立即跪地上求饒,即使她早已見過大風大浪,萬萬沒有想到皇帝竟然奪了她最在意的協理六宮之權,
她後宮籌謀多年,協理六宮之權十二年早已位同皇後,這下全毀在自己女兒手裏,現在什麼都不能說,只能忍着,陛下還在氣頭上,過後再行籌謀也不遲。
“你們兩個,貴爲皇家公主,
言語粗鄙,行事恣意妄爲,置皇家顏面於不顧,
你們兩個現在各領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三十大板?不死也殘,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父皇息怒,
二皇妹此次行事的確不妥,理應受罰,
作爲齊佳的長兄,兒臣亦沒有起到管束作用,才引起今天的禍事,兒臣願代爲受罰。”
上官浩正明顯意識問題嚴重,現在母妃已經丟了協理六宮之權,眼下要保住上官齊佳,平息父皇的怒火才是關鍵。
上官啓元看到自己最喜歡的兒子,氣明顯消了一半。
“陛下,臣作爲華陽長公主的未婚夫,
長公主犯錯,臣理應代爲受罰。”
謝朝早一個健步上前,跪在上官華陽的旁邊,
石頭實在想不明白,上一刻還在罵長公主賤人,要打要殺,下一刻就毫不猶疑替人挨二十大板,這前後不一的做派是他家主子?
上官華陽看了一眼謝朝,他沒有想到,他會毫不猶豫站出來替自己挨三十大板。
跪在她左邊的裴恒面無表情,可袖口裏的拳頭攥得咯吱響。
“準了。”
上官啓元這會氣消大半,想想三十大板下去,非死即傷,何況是自小教養的公主。
“你們兩個孽障,現在就跪到殿外去,
別讓我再看到你們兩個,任何人不準求情。”
元帝冰冷的眼光掃過殿下衆人,怎麼生產這兩個孽障,真是顏面掃地,滿朝文武大臣成最大的吃瓜群衆,真是丟人丟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