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泉水落在龍須草葉尖的刹那，金芒突然炸開。林硯眼睜睜看着透明的泉水染上淡金，像融化的陽光在土壤裏滲開。布丁的光幕立刻彈出：“靈泉吸收龍須草精華，品質提升至中階，靈氣濃度 + 30%！”
他舀起一勺靈水，指尖觸到的瞬間，竟有細微的靈力順着皮膚往裏鑽。轉身看向聚靈草區，剛澆灌過中階靈水的聚靈草葉片邊緣，正泛着細碎的金邊。布丁掃描後歡呼：“靈力純度突破 85%，成熟周期縮短至 7 天！”
林硯將靈水注入赤血花根部，絳紅的花瓣突然舒展，中心凝結的汁液滴落，在泥土上砸出小小的靈氣漩渦。他望着沸騰的靈泉，突然明白 —— 這意外之喜，或許能讓他的靈草品質，徹底甩開外門弟子一條街。
瓦罐裏的聚靈草在中階靈水中翻滾，綠得近乎發藍的藥液泛着細密的氣泡。林硯用靈力裹住罐口，不讓一絲靈氣外泄 —— 這是他第三次嚐試，前兩次都因靈水太烈，熬糊了草葉。
“火候剛好。” 布丁的聲音在識海響起。林硯撤去靈力，罐口立刻騰起白霧，帶着比往日濃鬱三倍的靈力氣息。他將藥液裝入普通瓷瓶，瓶身立刻蒙上層淡青的光暈，久久不散。
“藥效接近中品聚靈散，且無雜質。” 林硯倒出一滴藥液，在指尖凝成水珠。與宗門發的聚靈散相比，這藥液的靈力流轉更柔和，像春日溪流而非夏日驟雨。他摸着瓶身的冰裂紋，嘴角勾起弧度 —— 就叫它 “家傳秘方” 吧，足夠應付那些好奇的眼睛了。
外門任務堂的石階上，王二的慘叫聲嚇飛了檐下的麻雀。他捂着被妖獸抓傷的胳膊，傷口紅腫流膿，綠瑩瑩的毒液正順着血管往上爬 —— 那是只低階毒狼留下的痕跡。
“快去請醫師！” 周圍的弟子議論紛紛，卻沒人敢上前。外門醫師的療傷藥貴得嚇人，王二這點家底怕是不夠。
“讓開。” 林硯撥開人群，從袖中摸出個瓷瓶，正是新熬的聚靈藥液。他倒出半瓶，直接淋在王二的傷口上。
“嘶 ——” 王二疼得渾身抽搐，卻見傷口處的綠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紅腫漸漸收斂。不過半個時辰，傷口就結了層淡金色的痂。
“這…… 這也太神了！” 王二摸着痂層，眼淚差點掉下來，“林師弟，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上刀山下火海，我王二絕不皺眉頭！”
林硯收起瓷瓶，看着王二感激的模樣，突然覺得這藥液，比靈石更有用。
王二的傷好得太快，快到成了外門新的談資。三日後，就有弟子摸到林硯的宿舍外，手裏攥着五塊下品靈石：“林師弟，聽說你有家傳秘方？能不能…… 勻我一瓶？”
林硯看着靈石上的靈氣光澤，沉吟片刻：“每月只賣十瓶，多了沒有。”
消息像長了翅膀，外門很快形成個隱秘的 “黑市”。每到月末，就有弟子揣着靈石在靈田附近徘徊，眼神裏的渴望藏不住。林硯總是在深夜交易，一手交靈石，一手交藥瓶，從不多說一句。
“月入五十塊下品靈石。” 布丁的光幕上，靈石的數字穩步增長。林硯將靈石鎖進空間角落，那裏已經堆了一小堆 —— 足夠買些高階靈草種子了。他望着窗外的月光，知道這低調的富貴，才是最穩妥的活法。
晨露還沒幹，林硯就發現靈田邊緣的低階靈草被人拔了，斷口處還留着帶泥的指印。他認得這些草，是剛種下的清靈草，專門用來伴生赤血花的。
“誰幹的？” 王二在一旁氣得跳腳，“剛長出來就給拔了，缺不缺德！”
林硯沒說話，只是盯着田埂上半個模糊的腳印。那鞋碼比普通弟子的大，邊緣還沾着點紫色粉末 —— 是周強常用的醒神香殘渣。李師兄的舊部，終於忍不住了。
他蹲下身，撫摸着殘存的草根。清靈草雖不值錢，但這是赤裸裸的挑釁。林硯站起身時，眼底的平靜像結了冰 —— 周強，煉氣三層，擅長土系法術，李師兄在位時最得寵的跟班。
周強又在演武場 “偶遇” 林硯時，故意撞了他一下。林硯瞥見他運功時顫抖的指尖，還有鬢角不正常的潮紅 —— 那是靈力紊亂的征兆，多半是急於求成，硬練李師兄留下的殘功導致的。
“周師兄。” 林硯側身避開，從袖中摸出個瓷瓶，“看你近日氣色不佳，這是我家傳的藥液，或許能幫你穩固靈力。”
周強盯着瓷瓶，眼神裏的懷疑藏不住：“你想收買我？”
“只是同爲外門弟子，互相幫襯是應該的。” 林硯將瓷瓶塞到他手裏，轉身就走，“有用沒用，試過便知。”
三日後，林硯路過靈田時，看見周強正在幫他補種清靈草。見林硯看來，周強難得地低下頭：“謝…… 謝你那藥液。” 他的氣息平穩了許多，指尖的顫抖也消失了。
林硯點點頭，沒多說什麼。有時候，一瓶藥比十句狠話更管用。
中階靈泉突然沸騰，水珠躍出水面，在半空凝成白霧。布丁的光幕驟然亮起：“靈泉品質提升，解鎖霧化功能！可將靈水轉化爲霧氣，均勻滋養所有靈草，節省 30% 用水量！”
白霧如輕紗籠罩靈草，聚靈草的金邊更亮了，赤血花的花瓣泛着溼潤的光澤，連最挑剔的龍須草都舒展了葉片。林硯看着空間裏的溼度計穩定在 60%，突然笑出聲 —— 以前澆水要挨個區域跑，現在只需按下霧化鍵，靈水就能像春雨般滋養每一株靈草。
布丁的機械音帶着得意：“預計每月可節省 20% 照料時間，宿主可專注修煉或煉丹。” 林硯望着霧化器噴出的白汽，覺得這空間，越來越像個貼心的管家了。
龍須草的葉片終於泛出象牙白，輕輕一扯，竟能拉成細絲不斷。林硯用玉剪小心剪下一片，指尖傳來柔韌的觸感，像握着根細韌的靈力絲線。
“檢測到韌靈因子。” 布丁的光幕上，龍須草的成分表緩緩展開，“可增強靈力流轉速度 30%，是煉制韌靈散的主材。”
林硯將葉片湊近鼻尖，聞到的不是草木香，而是類似靈力流動的清冽氣息。他想起自己突破煉氣四層時，經脈曾隱隱作痛 —— 那是靈力增長太快，經脈韌性跟不上的緣故。若是煉成韌靈散……
他小心地將龍須草收好，每片葉子都用玉箔隔開。這草，可比聚靈草金貴多了，得省着點用。
丹爐裏的龍須草在中階靈水中翻滾，林硯捏着法訣，試圖控制火焰的溫度。可韌靈因子太嬌貴，火候稍過就化作焦黑的殘渣，火候不足又煉不出藥效。
“失敗。” 布丁宣布時，林硯正將爐底的殘渣刮出來。那些灰黑色的粉末裏，還殘留着淡淡的韌靈氣息。
他不甘心，抓起一把殘渣就往嘴裏塞。苦澀的味道剛蔓延開，丹田就傳來一陣溫熱，原本有些滯澀的靈力突然順暢了許多 —— 雖然不如預想中明顯，但確實有效果！
“殘渣仍能提升靈力韌性 10%。” 布丁的掃描結果彈出來。林硯看着手裏的殘渣，突然笑了 —— 就算失敗，也不是全無收獲。他將殘渣包好，打算下次混在聚靈藥液裏試試。
外門修煉場的石台上，林硯故意放慢了靈力運轉的速度。《清風御靈訣》在經脈裏緩緩流淌，像條慵懶的小溪，與往日在空間裏奔騰的江河判若兩人。
“林師弟，你的藥液那麼神，怎麼修煉進度沒見快多少啊？” 旁邊的弟子打趣道。
“藥液只是輔助，根基還需穩扎穩打。” 林硯擦了擦額角的汗，語氣帶着恰到好處的謙遜，“我資質愚鈍，不敢好高騖遠。”
他眼角的餘光瞥見不遠處的趙嚴，長老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見他靈力增長平平，便移開了視線，臉上還帶着一絲 “果然如此” 的淡然。
林硯低下頭，掩去眼底的精光。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在沒有足夠實力前，藏起鋒芒，才是最聰明的做法。他摸着袖中裝着韌靈散殘渣的小包，嘴角勾起一抹無人察覺的弧度 —— 好戲，還在後頭呢。
空間新開辟的 “突破區” 泛着淡青色的靈光，林硯將三十粒三葉青種子均勻播撒在改良過的黑土裏。中階靈水通過霧化裝置化作細雨，細密地落在土壤上，激起一圈圈微小的靈氣漣漪。
“檢測到種植環境優化，” 布丁的光幕懸浮在田壟上方，“三葉青成熟周期縮短至 15 天，預計靈力純度 88%。”
林硯蹲下身，指尖拂過溼潤的土壤。這是他特意爲沖擊煉氣五層準備的 “秘密武器”，從藏經閣殘卷裏看到三葉青的特性時，就知道這靈草能完美契合他的修煉節奏。霧化的靈水在他睫毛上凝成小珠，他望着田壟盡頭的聚靈陣，突然覺得這 15 天的等待，或許會是他修仙路上最關鍵的轉折點。
第一株三葉青成熟時，葉片上的紋路泛着玉石般的光澤。林硯摘下葉片放在掌心，那葉片竟微微顫動，像是有生命般。布丁提示：“含‘速靈因子’，建議直接嚼服，效果最佳。”
苦澀的汁液在舌尖炸開，林硯卻猛地瞪大了眼 —— 丹田內的靈力突然變得像被解開了束縛的野馬，奔騰的速度比往日快了近兩成！他立刻運轉《清風御靈訣》，原本滯澀的經脈此刻暢通無阻，靈力沖刷過煉氣五層的壁壘時，竟讓那堅硬的壁壘泛起了一絲漣漪。
“壁壘鬆動度 5%！” 布丁的聲音帶着驚喜，“持續服用可加速突破進程。”
林硯看着掌心殘留的葉渣，突然笑出聲。這三葉青，果然沒讓他失望。他小心翼翼地將剩餘的三葉青收好，每一片葉子都像藏着一把能敲開新境界大門的鑰匙。
周強是被兩個弟子架着來找林硯的，他臉色慘白如紙，嘴角掛着血絲，靈力在體內亂沖亂撞，像頭失控的野獸。“林師弟，救我！” 他抓住林硯的衣袖，指甲幾乎嵌進布料裏，“我修煉時走火入魔，靈力逆行，只有凝血丹能救我！”
林硯皺眉 —— 凝血丹是中階療傷藥，他空間裏的赤血花剛好能煉制。看着周強痛苦的模樣，他終究還是心軟了：“我只有一瓶半成品，未必能根治。”
那瓶凝血丹是他特意留着備用的，雖未完全煉成，卻足以穩住靈力逆行。周強服下丹藥後，痛苦漸漸緩解，眼神卻閃爍起來。林硯沒察覺，他轉身去取新采的三葉青時，周強悄悄溜出了宿舍，直奔張猛的住處。
“張師兄，我知道林硯有什麼秘密了……” 周強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像毒蛇的信子，“他手裏有高階療傷藥，說不定還有更好的寶貝！”
演武場的角落裏，張猛帶着四個跟班堵住了林硯。他突破煉氣三層後期後，氣勢越發囂張，玄色勁裝下的肌肉鼓鼓囊囊，像頭蓄勢待發的黑熊。
“林師弟，聽說你有凝血丹？” 張猛把玩着手裏的木劍，劍尖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交出來，之前你耍我的賬，咱們一筆勾銷。”
林硯心頭一沉 —— 果然是周強泄的密。他後退半步，手悄悄摸向袖中的迷蹤草粉末：“什麼凝血丹？我只有些家傳的草藥汁，張師兄怕是聽錯了。”
“少裝蒜！” 張猛突然上前一步，強大的靈力壓得林硯呼吸一滯，“周強都告訴我了，你救他用的就是凝血丹！識相的就交出來，不然……” 他揮劍劈向旁邊的石樁，碗口粗的石柱應聲斷裂，“這就是你的下場！”
跟班們發出哄笑，目光像刀子般刮在林硯身上。他看着張猛猙獰的臉，突然意識到，有些麻煩，躲是躲不過去的。
“我確實有凝血丹，” 林硯突然開口，聲音平靜得讓張猛意外，“但只有一瓶，還是稀釋過的。” 他從懷裏摸出個小玉瓶，扔了過去。
張猛接住瓶，拔開塞子聞了聞，裏面的藥液確實有凝血丹的氣息，只是淡了許多。“你敢耍我？” 他捏碎了玉瓶，藥液濺在地上，激起微弱的靈氣波動。
“張師兄息怒，” 林硯躬身，“高階丹藥哪能隨便示人？這稀釋的版本雖效果減半，卻也能應急。” 他故意露出惶恐的神色，“若是師兄還需要，我再想辦法煉制，只是…… 材料難尋。”
張猛看着地上的藥液殘渣，靈力探入後確實感覺到療傷效果，只是遠不如傳聞中那麼強。他狐疑地盯着林硯：“最好別騙我，否則我拆了你的骨頭！”
看着張猛帶人離去的背影，林硯悄悄握緊了拳頭。那瓶稀釋的凝血丹裏，他加了點迷蹤草粉末，雖不至於發癢，卻能讓靈力運轉滯澀 —— 算是給張猛的一點小教訓。
三葉青成熟的香氣彌漫在空間裏時，地面突然輕微震顫。林硯眼睜睜看着靈草田的邊界向外擴張，原本一畝的空間，竟硬生生多出兩成！布丁的光幕閃爍不停：“檢測到靈草批量成熟，空間面積擴至 1.2 畝，解鎖‘靈草保鮮區’！”
新增的區域泛着淡白的靈光，像個巨大的冰窖。林硯將剛采摘的三葉青放進去，葉片上的光澤立刻穩定下來。布丁掃描後報告：“靈草靈氣留存時間延長 3 倍，可長期儲存。”
他望着保鮮區裏整齊擺放的靈草，突然覺得心裏踏實了許多。有了這個區域，他可以儲備更多靈草，就算遇到張猛這樣的麻煩，也有足夠的底氣應對。空間的光紋在新開辟的土地上流動，像在描繪着更廣闊的未來。
三葉青的汁液混着聚靈藥液入喉，林硯感覺丹田像被注入了一股暖流。他盤膝坐在聚靈陣中央，看着靈力在經脈裏奔騰，速度比往日快了近一倍。
“靈力總量 35%……42%……55%……” 布丁的聲音帶着喜悅，“突破至 60%！距煉氣五層僅差 40%！”
林硯睜開眼，指尖的氣流凝成小小的漩渦，旋轉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許多。他能感覺到，煉氣五層的壁壘越來越薄，像層一捅就破的窗戶紙。三葉青的速靈因子與聚靈藥液的靈氣完美融合，形成了一股勢不可擋的力量，推着他不斷向前。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櫺落在他身上，他摸出枚月聚丹握在掌心 —— 就差最後一步了。
劍課上，趙嚴的目光突然落在林硯身上。他剛演示完 “流雲劍法” 的基礎式，見林硯比劃時雖中規中矩，卻總在某個轉折處慢半拍。
“林硯，過來。” 趙嚴招手，將木劍扔給他，“再練一遍‘雲卷式’。”
林硯依言演練，劍風剛起，就被趙嚴用拂塵攔住：“這裏不對，你的靈力太散，若能再凝練些，可嚐試變式。” 他手腕輕抖，拂塵劃出個圓潤的弧線，“比如這樣，借力打力，更省靈力。”
林硯眼睛一亮，依着趙嚴的指點再試，果然順暢了許多。“多謝長老指點！” 他躬身行禮，故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弟子資質愚鈍，還需多練。”
趙嚴看着他認真的模樣，點點頭：“勤能補拙，繼續努力。” 轉身時，卻悄悄皺起了眉 —— 這小子的根基扎實得不像煉氣四層，倒像是…… 刻意藏了實力。
林硯假裝沒看見，繼續埋頭練劍，嘴角卻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有時候，表現得 “平庸”，反而是最安全的。
空間的煉丹爐泛着紅光，林硯將赤血花的汁液與三葉青粉末混合，靈力控制着火候，讓溫度穩定在 “青煙轉白” 的臨界值。上次給周強的那瓶是半成品，這次他要煉出真正的中品凝血丹。
“雜質過濾中…… 藥效凝聚……” 布丁的光幕上，藥液的顏色從絳紅變成淡金，散發着濃鬱的療傷氣息。半個時辰後，三枚圓潤的丹藥滾落在玉盤上，表面泛着珍珠般的光澤。
“中品凝血丹，” 林硯拿起一枚，指尖傳來溫潤的觸感，“可瞬間止血，修復輕傷，藥效持續三個時辰。” 他將丹藥收好，這是爲突破煉氣五層準備的底牌 —— 沖擊新境界時，靈力暴走很容易傷及經脈，有凝血丹在，就能安心不少。
煉丹爐的餘溫還沒散去，林硯望着窗外的月色，突然覺得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十五的月光格外明亮，像匹銀色的錦緞鋪滿大地。林硯將凝血丹、月聚丹、三葉青汁液在石桌上排開，每樣都用玉盒仔細裝着，散發着不同的靈光。
“月靈場濃度檢測：8%，爲本月最高值。” 布丁的聲音帶着期待，“聚靈陣功率已調至最大，突破成功率預計 75%。”
林硯深吸一口氣，走到聚靈陣中央盤膝坐下。月光透過空間屏障，在他身上織出銀網，與陣紋的青光交織在一起，形成奇異的光暈。他拿起月聚丹，感受着丹藥裏蘊含的月光靈力 —— 那是他突破的主力。
凝血丹放在左手邊，三葉青汁液放在右手邊，像兩位忠誠的護衛。林硯閉上眼睛，聽着自己的心跳與靈力流動的聲音漸漸同步。
“開始吧。” 他輕聲說，將月聚丹送入口中。
月光突然變得熾烈，聚靈陣的光芒直沖天際，一場決定林硯未來的突破，在這寂靜的月夜，悄然拉開了序幕。
銀盤似的月亮懸在天際，空間聚靈陣的光芒與月光交織成網。林硯盤膝坐在陣眼中央，指尖捏着那枚月聚丹，丹藥表面的銀輝隨呼吸輕輕顫動。
“準備好了嗎？” 布丁的聲音帶着罕見的緊張。
林硯點頭，將月聚丹送入口中。丹藥化開的瞬間，一股清涼靈力如潮水般涌入丹田，順着《清風御靈訣》的路線奔騰。他雙目緊閉，引導着這股力量撞擊煉氣五層的壁壘，沉悶的 “咚咚” 聲在識海回蕩，像在敲一扇厚重的石門。
“靈力純度 90%，沖擊成功率 85%！” 布丁實時播報，光幕上的靈力曲線陡峭如崖，“壁壘鬆動度 60%……70%！”
林硯突然想起三葉青的汁液，忙取來飲下。速靈因子立刻生效，靈力流速再提一成，撞擊的力道變得更加狂暴。他感覺經脈像要被撕裂，卻死死咬着牙 —— 只差最後一步了。
月升至中天時，壁壘傳來一聲脆響，像冰面裂開第一道縫。
黎明前的第一縷微光穿透雲層時，“咔嚓” 一聲脆響震徹空間。林硯猛地睜開眼，丹田內的靈力如決堤的江河，瘋狂涌入新開辟的領域，總量瞬間暴漲至煉氣五層初期 18%。
《清風御靈訣》的心法自動流轉，周身的氣流突然旋轉起來，形成層淡青色的護盾，將他整個人包裹其中。“氣旋護盾解鎖，可抵擋煉氣五層修士五成攻擊！” 布丁的歡呼幾乎要震破識海。
林硯抬手，指尖的氣流凝成小旋風，呼嘯着卷起地上的靈草碎屑。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靈力的凝練度和操控力都躍上了新台階，之前晦澀的 “流雲劍法” 變式，此刻在腦海中變得清晰無比。
窗外的晨露折射着朝陽，林硯望着空間裏茁壯成長的靈草，突然覺得外門這片天地，似乎有些容不下他了。
突破的餘波尚未平息，空間突然劇烈震顫。林硯眼睜睜看着三葉青與赤血花的種植區之間，升起道淡金色的光牆，牆上的紋路如 DNA 鏈般纏繞。
“檢測到宿主突破煉氣五層，解鎖高階嫁接功能！” 布丁的光幕投射出嫁接圖譜，“推薦方案：三葉青 + 赤血花，預計融合成功率 60%。”
林硯依圖操作，將三葉青的嫩枝嫁接到赤血花的根莖上。當靈力線將兩者纏繞的瞬間，光牆突然坍塌，化作金雨落在接口處。原本排斥的兩株靈草竟開始相融，三葉青的葉片染上淡紅，赤血花的花瓣泛出青紋。
“嫁接成功！新靈草命名‘血青藤’，兼具加速靈力與療傷雙重特性，成熟周期 20 天！” 布丁的聲音帶着興奮。
林硯摸着血青藤的葉片，能感覺到兩種截然不同的靈力在其中和諧共存。他突然明白，這空間的潛力，比他想象的還要深不可測。
內門弟子劉師兄的玄色長袍，在一衆灰撲撲的外門弟子中格外扎眼。他折扇輕搖，目光落在林硯身上，帶着審視的意味：“聽說你有種藥液，能助煉氣期修士穩固靈力？”
林硯心頭一凜 —— 內門的人怎麼會知道？他躬身行禮：“只是些家傳的草藥汁，不值一提。”
“哦？” 劉師兄挑眉，折扇指向靈田，“我用 5 塊中品靈石，向你買 10 瓶，如何？”
中品靈石！抵得上外門弟子半年的配額。林硯看着對方眼底的探究，突然明白這不是交易，是試探 —— 試探他的藥液產量，試探他的背景。他垂下眼瞼：“師兄厚愛，只是……”
“只是靈草培育不易，” 林硯露出爲難的神色，“每月最多只能煉出 3 瓶，多了就保證不了藥效了。” 他從袖中摸出 3 個瓷瓶，“若是師兄不嫌棄，這 3 瓶便先給您。”
劉師兄接過瓷瓶，靈力探入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 這藥液的品質，竟接近中品聚靈散。他本想通過大量購買逼林硯暴露底牌，沒想到對方如此謹慎。
“也好，” 劉師兄收起瓷瓶，“下月我再來。” 轉身時，他對身後的跟班使了個眼色 —— 這林硯，有點意思，得好好查查。
林硯望着他的背影，悄悄鬆了口氣。3 瓶藥液，既沒得罪內門弟子，又隱藏了空間的量產能力，這筆買賣不虧。他摸了摸空間裏的聚靈草田，那裏還有幾十株等着收割呢。
張猛在演武場的角落砸碎了第三個木人樁。得知林硯突破煉氣五層的消息時，他正在用林硯給的那瓶稀釋凝血丹療傷，胸口的怒火比傷勢更灼人。
“師兄，要不…… 算了吧？” 周強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林硯現在可是煉氣五層……”
“算個屁！” 張猛轉身揪住周強的衣領，“他能有今天，全是靠歪門邪道！咱們五個人，還怕他一個？” 他眼中閃過狠厲，“外門到內門的那條必經之路，有段密林，咱們就在那兒伏擊他！”
周強的臉色白了白，卻還是點頭：“好…… 好主意。” 只是轉身時，他的目光飄向了林硯宿舍的方向 —— 或許，這是最後一次投靠林硯的機會了。
周強的傳訊符落在桌上時，林硯正在給血青藤澆水。符紙上的字跡潦草：“張猛帶四人，明日未時，密林伏擊。”
“果然來了。” 林硯將傳訊符捏碎，嘴角勾起冷峭的弧度。他走到靈田角落，挖出些迷蹤草粉末 —— 這東西上次讓張猛吃了大虧，這次該升級了。
“要不要通知執法弟子？” 布丁問。
“不用。” 林硯將粉末分包，“我用三瓶凝血丹，跟巡邏的王師兄換了個班 —— 明日未時，他會‘恰好’路過密林。” 他將粉末撒在密林入口的必經之路上，粉末遇風即散，無色無味。
月光透過窗櫺，照在林硯平靜的臉上。張猛，這是你自找的。
未時的陽光穿過密林，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張猛等五人藏在樹後，握緊了手裏的武器，靈力在體內蠢蠢欲動。
林硯的身影出現在小路盡頭，步伐從容得像在散步。張猛打了個手勢，四人立刻圍了上去，靈力如箭般射向林硯。
就在此時，林硯突然側身，腳下的迷蹤草粉末被帶起，如煙霧般籠罩了張猛等人。“癢！好癢！” 幾人瞬間慘叫起來，靈力亂作一團，手忙腳亂地在身上抓撓。
林硯站在圈外，冷眼看着他們自亂陣腳。遠處傳來執法弟子的怒喝：“何人在此私鬥？！”
王師兄帶着人沖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張猛等人衣衫破爛、靈力紊亂的模樣。“拿下！” 王師兄厲聲下令，玄鐵鎖鏈譁啦作響。
張猛等人被拖走時，還在嘶吼着辯解，卻沒人理會。周強站在一旁，適時 “舉報” 了張猛的伏擊計劃，換來王師兄一句 “識時務”。他看向林硯，眼中只剩敬畏 ——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丹堂的檀香混着藥香，飄出老遠。王長老坐在竹椅上，手裏把玩着林硯的聚靈藥液，蒼老的眼中閃過精光：“這藥液，是你煉的？”
林硯躬身：“是弟子閒來無事搗鼓的，讓長老見笑了。”
“見笑？” 王長老放下瓷瓶，“外門能煉出這等品質藥液的，你是頭一個。” 他呷了口茶，“老夫給你個機會，每月給丹堂供 20 瓶聚靈藥液，我讓你入丹堂旁聽學習，如何？”
林硯猛地抬頭，眼中閃過驚喜。丹堂！那可是內門弟子都擠破頭想進的地方，裏面的丹方和靈草，是外門想都不敢想的資源。“弟子…… 願意！”
王長老滿意地點頭：“明日起，你便可來丹堂報到。記住，少說話，多做事。”
走出丹堂時，林硯的手心全是汗。他望着內門弟子匆匆的身影，突然覺得煉氣五層，只是個新的開始。
丹堂的白玉地面光可鑑人，高階丹爐在角落泛着幽光，空氣中彌漫的靈力濃鬱得幾乎要凝成實質。林硯跟在王長老身後，眼睛都看直了 —— 牆上掛着的靈草圖譜，好些他連名字都叫不上來。
“那是‘冰靈花’，煉制冷凝丹的主材；那是‘火髓草’，需用地火培育……” 王長老隨口介紹，觀察着林硯的反應。
林硯的目光落在一尊青銅丹爐上，爐身上的火焰紋路仿佛活的一般。他突然明白，空間的靈草雖好，但若想走得更遠，終究要掌握真正的煉丹術。
“想碰？” 王長老笑問。
林硯點頭，又趕緊搖頭：“弟子不敢。”
“以後有得是機會。” 王長老遞給她一本《基礎丹理》，“先把這個背熟，月底我要考你。”
林硯接過書，指尖觸到紙張的刹那，心中突然涌起個念頭 —— 或許，他不必一直依賴空間。總有一天，他要靠自己的雙手，煉出這世間最好的丹藥。陽光透過丹堂的窗，在書頁上投下溫暖的光斑，照亮了他眼底的堅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