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寫得不錯。”
許長安先是淡淡點評了一句。
一個“仙”字,寫得倒真有幾分仙氣飄飄的氣韻。
端詳片刻,許長安便是施展了竊天方術——觀字。
觀字,可以將題字之人腦海冥想的物品,呈現出來。
並且通過兩者的關聯,找到物品所在之地。
這就是竊天方術的逆天之處!
潔白平整的紙上,絲絲縷縷的氣韻,躍然而起,匯聚成型。
最後,竟交織成一枚令牌的形狀。
“一枚令牌?”
許長安低聲嘟囔了一句,第一眼還看不出這令牌有何特殊之處。
卻不想,他這低聲自語的一句話,落在蕭月璃和陸星辭兩人耳中,猶如驚雷轟鳴,炸起了一身寒毛!
兩人忍不住相視一眼,眼中皆有驚駭之色。
他們分明沒有告訴許長安,他們要找的東西是什麼。
單憑蕭月璃寫下的一個“仙”字,竟真能看到仙門令牌的模樣?!
是巧合?
還是許長安猜到了,他們要找的,就是仙門令牌?!
慕雲疏也聽到了“令牌”二字,她表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卻微微一緊。
幾人的神色變化,許長安並不知道。
此刻,他的注意力,全在只有他一人能看到,由氣韻凝成的令牌上。
通常情況下,當這氣韻成型,物品所在的周遭環境,便會顯現。
許長安便能輕而易舉地找到丟失的物品,但這一次,卻並沒有如此。
縈繞令牌的環境虛影,極爲模糊,根本看不出什麼。
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蕭月璃找尋的東西,與自身的關聯,極小。
要麼,這東西,來歷非凡!
不管是哪一種,以許長安目前一階方術師的境界,東西暫時是找不到了。
不過,具體的位置,是推演不出來,大致的方向,還是可以的。
“咳!姑娘要找的東西……就在西北方向。”
在蕭月璃、陸星辭三人充滿期待的目光中,許長安幹咳一聲,目光幽深神秘地望向西北方向。
“西北方向?!”
“真找到了?!”
……
聽到許長安的話,蕭月璃三人非但沒有感到失望,反而愈發震驚起來!
二十年了!
大乾王朝各大勢力,掘地三尺,苦苦搜尋了二十年,都不曾找到仙門令牌的半點消息。
天機閣老閣主不惜以自身命元爲代價,也僅僅只是卜算出了大致方位。
而現在,許長安僅憑蕭月璃寫下的一個字,就推算出仙門令牌所在的方向。
這讓老閣主見了,情何以堪?
“抱歉,你們要找的東西,被施加了某種禁制,以我目前的境界,只能推算出大致方向,無法找到具體的位置。”
許長安嘆了口氣,眼中滿是懊惱之色。
東西沒找到,他跟慕雲疏的打賭,也就算不得贏。
而且,這是今天新開張的第一單,卻沒能打個好彩頭,可謂出師不利。
殊不知,他這話一出,蕭月璃、陸星辭兩人的神情,頓時古怪至極!
他們可沒有大膽到,要讓許長安,直接推算出仙門令牌所在的位置。
能得到大致的方向,已經是超乎他們的預料。
他們已經知道,仙門令牌就在天星鎮附近。
可天星鎮附近的地域,何其廣闊?
找一枚小小的令牌,無異於大海撈針。
他們這些天,就跟個無頭蒼蠅一樣。
僅僅只是在天星鎮內外搜尋,就幾乎筋疲力盡。
如今有了方向,不知道要省下多少時間和力氣!
“先生能推算出所在方向,已是通天之能,不論接下來能否找到東西,先生大恩,我都銘記於心。”
蕭月璃鄭重其事地向許長安施了一禮。
她這尋仙之路,走的實在艱辛。
如果許長安真能助她找到仙門令牌,那許長安便是她除了老閣主以外的第二恩人。
“西北方向……是落雲山?難不成,他真推算出來了?!”
陸星辭神情變幻不定,極力壓制眼中的震撼之色。
他內心多少還是抱有懷疑。
畢竟許長安的手段,在他眼中,委實太過逆天了一些。
那可是仙門令牌!
真就這麼輕易被許長安推算出了所在的方位,那他師尊耗費心血,又算什麼?
可他從許長安口中,聽到了令牌、禁制……
這兩個詞,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知曉的!
一旁的慕雲疏,目睹全程。
眼眸之中,也有錯愕之色。
蕭月璃和陸星辭兩人的反應,做不了假。
自己的夫君,難道,真有卜算推演的本領?
是世外高人?!
“大恩談不上,不過是交易罷了。”
許長安手指輕扣桌面,臉上有沉思之色。
“陸師兄,你身上還有多少金銀?”
蕭月璃帷帽後的俏臉,露出恍然之色,哪裏會看不出許長安的意思。
“此番出來的急,就只有這些了。”
陸星辭連忙取出身上所有的銀票,估摸着至少也得有十幾張。
許長安匆匆一瞥,這銀票,每一張都是千兩黃金的面額。
他眼角微微一抽,這些個有錢人,出手就是闊綽。
萬兩黃金,隨手就能掏出來。
“一張足矣。”
許長安也不多要,只拿走了一張銀票。
“萬萬不可,一千兩黃金太少了,若先生真助我們找到了東西,別說是這萬兩黃金,就算是十萬兩,又算得了什麼?”
陸星辭連連搖頭,直接將剩下的銀票,都塞到許長安手中。
“你們要真能找到,這些我也就收下了,這一千兩,就當定金吧。”
許長安將銀票拍在桌面上,能不能找到東西,他心裏也沒譜。
西北方向,誰知道在多少裏外?
東西沒找到,就收這麼多錢財,這不合規矩。
“這……”
陸星辭面露遲疑,隱晦地看了一眼蕭月璃。
萬兩黃金,於他們而言,並不算什麼。
“就依先生所言,這一千兩,只當是定金。”
蕭月璃輕輕頷首,鄭重其事地朝許長安施了一禮。
在她眼中,如許長安這等世外高人,怎會在意錢財這種身外之物?
萬兩黃金自然是入不了許長安的法眼。
不過一時半會,她也想不到,有什麼東西是許長安能看上的。
她哪裏知道,許長安眼下什麼都不缺,就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