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璃三人走了。
走得很是匆忙。
他們的時間不多了,既然知道了方向,自然要盡快排查,找到仙門令牌。
“夫君認識他們?”
慕雲疏望着蕭月璃三人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認識,就是前兩日見過一次。”
許長安微微搖頭,看到慕雲疏臉上的些許疑惑,頓時笑了笑,“夫人是想問,他們爲何會相信我吧?”
“那姑娘看着來歷不簡單,妾身只是擔心,他們會找夫君麻煩。”
慕雲疏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笑容,像是小心思被看穿了一般。
她愈發覺得,自己似乎並沒有真正了解自己的夫君。
就比如,一開始,她以爲許長安只是許家村一個普通的獵戶。
結果許長安不僅有一手堪比大廚的好廚藝,還懂得藥草醫理。
連她自己都不抱以希望的內傷,都被許長安醫治好。
現在想想,許長安的醫術,大抵也是非同尋常。
如今,許長安還懂得卜算之術,令蕭月璃這等一看就來歷不凡之人,都這般信任……
難不成,自己的夫君,真是世外高人?
“夫人好眼力,方才那姑娘,其實就是大乾皇室唯一的公主——蕭月璃!”
許長安朝慕雲疏豎起了大拇指。
“公主?!”
慕雲疏瞳孔微微一縮,臉上閃過一抹恍然之色。
如此看來,那陸星辭大概就是天機閣的人。
天機閣與皇室向來聯系緊密,能讓公主和天機閣的人,一同會出現在這裏。
看來,他們要找的東西,果真就是仙門令牌!
若真是如此,那天星鎮怕是要不太平了。
“夫君如何知道,她是公主?”
慕雲疏歪了歪腦袋,忽地好奇問道。
既是公主,又是來找仙門令牌,此行必定極爲隱晦。
許長安是如何知曉,對方是公主的?
“自然是,看出來的。”
許長安神秘一笑。
“看?”
慕雲疏撲閃着明眸,愈發疑惑了。
“夫人有所不知,在方術中,有一門手段,名爲望氣術,通過此術,可以通過一個人身上獨特的氣,洞悉對方的過去、現在、未來,自然也就能知曉對方的身份。”
許長安並沒有隱瞞,如實說道。
他這話一出,慕雲疏臉上的神情,當即凝滯!
眼眸滿是復雜之色,既有不可思議,又有一絲驚惶。
許長安口中所說的望氣術,實在匪夷所思。
據她所知,即便是天機閣,恐怕也沒有這等逆天的手段。
當然,她更害怕,許長安通過望氣術,看穿她的身份!
慕雲疏不想讓許長安知道,自己曾經是個手上沾滿鮮血的殺手。
擔心許長安會因此,嫌棄和厭惡她。
“夫人放心,這望氣術,只有在對方有所要求的時候,我才會施展,除非哪一天,夫人願意與我敞開心扉,否則,我絕不會擅自窺探夫人的隱私。”
許長安何其敏銳,立即察覺到慕雲疏的不自然,當即開口道。
望氣術,這門手段的確有些逆天,涉及到個人隱私。
他知道慕雲疏有秘密,或許與她的身世有關。
但他不會私自去探查慕雲疏。
這是夫妻之間的尊重,也是信任。
“……”
這番話,頓時令慕雲疏怔住了。
尊重這種東西,她似乎,也從未感受過。
一股暖流,從內心之中涌起,仿佛冰封已久的湖面被春日的陽光輕輕融化。
“夫君……還真是個特別的人。”
慕雲疏微微低頭,垂下眼簾,掩飾住眼中的復雜情緒,嘴角卻不自覺地揚起一抹淺笑,輕聲說道。
“今日,也算是開張了,不過這銀票,還得是夫人你幫我管着才行。”
說着,許長安便將那一千兩黃金的銀票,塞進慕雲疏手中。
這一舉動,讓慕雲疏又是意外不已,但她並沒有拒絕,點了點頭道:“好,那我便替夫君暫時保管。”
同時她內心也有些感慨。
昨日她還想着,怎樣才能讓許長安發一筆橫財。
想不到,今日這一會兒的功夫,許長安就自己賺到了千兩黃金!
看來,她是多慮了。
……
此時。
花滿樓,三樓一處包廂中。
一名膚色異常白皙,甚至連眼眸都有一層灰蒙之色的少女,透過窗櫺,正默默注視着攤位上的許長安和慕雲疏二人。
王掌櫃一臉恭敬地躬身站在其身後,如同下人。
“王掌櫃,依你看,方才那兩人,是何來歷?”
少女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仿佛許久未曾開口說話的病人。
少女名爲蘇清弦,乃是大乾王朝四大勢力之一,花滿樓的少主。
“聽聞,昭寧公主去了天機閣,說是要跟着老閣主,閉關些許時日……少主,您看,那背着木匣子之人,像不像天機閣的弟子?”
王掌櫃一張胖臉,掛着笑意,顯得愈發憨態可掬。
半眯着的眼中,卻是閃過一抹精芒。
“天機閣,黑煞門,虛羅天……連公主都親自來了,終究還是瞞不住。”
蘇清弦輕嘆一聲。
她花滿樓,掌握着大乾王朝最大的情報網。
仙門令牌就在天星鎮附近的消息,早在三年前,她就知悉了。
可惜,搜尋了三年,也沒能找到仙門令牌,平白丟了先機。
“少主倒也不必多慮,那天機閣老閣主,術數獨步天下,他能推算出仙門令牌所在之地,這並不奇怪。”
“倒是黑煞門和虛羅天,他們最近的動靜,倒未必是因爲仙門令牌。”
“聽說虛羅天叛逃了一名天級殺手,老奴猜測,或許與此有關。”
……
王掌櫃沉思片刻,開口說道。
“天級殺手……”
蘇清弦若有所思,白皙的手指輕叩窗櫺,發出一種奇特的韻律,“王掌櫃,還勞煩你查一下,這位許先生。”
“是,少主。”
王掌櫃躬身應道,隨即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
此時。
蘇清弦並不知道,她的注視,無論是許長安,還是慕雲疏,早就察覺到了。
只是沒有感受到惡意,這又是人家的地盤,所以兩人皆是不動聲色,並沒有放在心上。
轉眼,又是一個時辰過去。
算命攤前,依舊門可羅雀。
許長安幹脆起身,準備收攤。
“天色還早,夫君不擺了嗎?”
慕雲疏疑惑道。
“不擺了,夫君帶你去逛街,吃好吃的。”
“好!”
……
聽到許長安要帶自己去逛街,買好吃的,慕雲疏也忍不住眼眸發亮起來。
她還從來沒有像尋常人家的女子那般,逛過街。
兩人當即收了攤子,挽着手,牽着白龍駒,朝着天星鎮最熱鬧的市集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