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大哭起來,絕美的臉龐在火光映照下顯得格外可憐。
她哭得氣都接不上來,纖細的肩膀劇烈顫抖着,仿佛隨時都會昏厥過去。
裴硯冷眼看着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手中的鐵籤又往前逼近了幾分,嚇得她渾身顫抖地跪着往後挪移。
可才退了兩步就撞上了身後的刑架,冰冷的鐵鏈發出令人膽寒的聲響。
“不要……不…..”姜虞哭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蒼白的唇瓣不住地哆嗦。
她下意識抱住自己單薄的雙臂,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裴硯卻突然俯身湊近她淚溼的臉,鐵籤在距她眼睛寸許處停住,灼熱的氣浪燙得她睫毛輕顫。
“看來還不夠怕”裴硯故意用鐵籤挑起她一縷青絲,發絲瞬間焦卷發出刺鼻的氣味。
“知道東廠怎麼對付細作麼?先用燒紅的鐵籤在腳底烙出十八個血洞……”他邊說邊用鐵籤緩緩劃過她顫抖的衣襟,“等傷口結痂了,再一片片”
“啊!”姜虞被嚇得崩潰大叫了一聲,淚水模糊了視線。
裴硯冷笑一聲,隨手將鐵籤扔回炭盆,濺起的火星映在他俊美陰鷙的臉上。
他慢條斯理地從袖中掏出一道明黃聖旨,在她面前緩緩展開。
“南疆叛亂,首領是你爹的舊屬”他聲音平靜得可怕,“皇上下旨,明日午時,姜家女眷——全部處死。”
姜虞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跪坐在地上,臉上的淚痕還未幹,卻忽然安靜了下來。
那雙通紅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裴硯手中的聖旨,像是要把那上面的每一個字都刻進骨髓裏。
“全部處死。”
這四個字在她腦海中回蕩,竟奇異地讓她冷靜了下來。
“好”她忽然開口,聲音沙啞卻平靜,“至少這樣......也是一種解脫”
裴硯眉頭微挑,顯然沒料到她會這樣回答。
“你以爲本督會讓你這麼輕易解脫?”他突然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明日午時我要你親眼看着她們行刑”
姜虞渾身劇烈顫抖起來,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她跪着向前撲去,纖細的手指死死抓住裴硯的衣角,聲音支離破碎:“不行...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殘忍!”
裴硯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爲什麼不行?姜家女眷,其他人的死活本督管不着”
他忽然俯身,冰涼的手指撫上她淚溼的臉頰,“但你,我自有辦法”
“爲什麼?!”姜虞突然崩潰地哭吼出聲,仰頭直視他的眼睛,眼中滿是絕望與憤怒,“我以前從未得罪過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裴硯眸色驟然轉冷,指尖力道加重,掐得她的脖子。
“爲什麼?”他低笑一聲,“因爲我樂意”
姜虞瞳孔一顫,淚水凝在眼眶。
“你爹活着的時候,可沒少跟本督作對”裴硯慢條斯理地撫過她顫抖的唇瓣,“如今他死了,這筆賬……”他忽然湊近,呼吸噴在她耳畔,“自然要算在你身上。”
姜虞渾身發抖,卻倔強地咬緊牙關:“我爹......不會的”
“呵。”裴硯冷笑一聲,直起身來,“隨你怎麼想。皇上心意已決,姜家女眷……”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晦暗,“本督只能救你一個”
“我不需要!”姜虞猛地抬頭,眼中迸發出決絕的光,“要死......我就和她們一起死!”
裴硯眸色一沉,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由不得你!”
他猛地將她拽到刑房角落,粗暴地扯開一道暗門。
裏面竟是一間布置奢華的寢房,與外頭陰森的刑具形成鮮明對比。
“從今日起,你就住在這裏。”裴硯一把將她推了進去,“我現在改主意了,我不會讓你去見她們最後一面的”
姜虞踉蹌着跌倒在地,還未等她爬起,就聽見身後"砰"的一聲巨響。
門被重重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