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一後退一步,與何可惠拉開安全距離。
何可惠低頭看一眼秦一一的腿。
“跑得還挺快,你不要告訴我你安得是假肢。”
“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了。”
這哪是要道歉,明明就是挖苦和諷刺,自己就不應該指望她會和自己道歉這種天方夜譚。
“誒,別着急,一會還有好戲看呢。”
何可惠單手叉腰,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好單純哦!我就是好奇,你爲什麼要騙陸銘錦?說來聽聽,我也學學你的手段。”
“我沒有騙他!”
“你明明就騙他了!你自己不敢承認就說明你自己心裏有鬼!”
“我沒有!”
“你不是不能動了嗎?你不是腦子出問題了嗎?那你現在算什麼?回光返照?”
何可惠咄咄逼人,一頓反問機關槍似的噼裏啪啦,逼得毫無準備的秦一一大腦一片空白。
“我有沒有騙他,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與你無關!犯不着和你解釋。”
“我看你就是個騙子!裝的跟聖母白蓮花似的,其實比任何人都有心機,因爲你,我工作沒了,錢沒了,生活沒了,你還恬不知恥地活在靠欺騙得來的幸福生活裏,憑什麼!”
“陸城赫和你說什麼了?”
對,一定是陸城赫和她說了什麼,還有,她失去了工作是什麼意思?
“你怕了對不對?讓我跟你道歉?做夢去吧!”
聽到秦一一提及陸城赫,何可惠輕蔑地笑了一聲。
“你夠有能耐地,都把陸城赫打了,在陸銘錦面前還演了出受害者的戲碼,陸銘錦那個大傻子真是被你玩兒得團團轉啊!”
“你胡說!”
秦一一揚手就想要何可惠閉嘴,只是這手剛剛抬起就被牢牢地牽制住了。
陸銘錦?
秦一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不是去公司了嗎?
“你看,我說得沒錯吧,她就是個騙子,陸銘錦,你可千萬別被她騙了。”
原來這都是何可惠的算計,目的就是在陸銘錦面前拆穿自己!虧得自己還想過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滾!”
陸銘錦薄唇輕啓,喉嚨發出一個冰冷至極的字。
“聽到沒,秦一一,陸先生讓你滾啦!”
陸銘錦盯着秦一一的眼睛似乎要把她挖空。
“我說的是你。”
“陸先生,我可是剛剛才幫了你誒,你不會這麼無情吧?這種心機婊,你還留着幹嘛!”
“你要不想自己滾,我可以幫你。”
陸銘錦大手一揮,小張從車邊走了過來。
“小張,送她回去。”
“陸先生,你也太欺負人了!”
何可惠一秒嚎哭,往陸銘錦車的方向跑過去,在車旁邊站了三秒,才又跑開了。
“叔叔,我疼。”
秦一一的眼淚在眼眶裏瘋狂打轉,她的手腕都要被陸銘錦擰斷了,陸銘錦面無表情,可越是面無表情,秦一一就越是害怕,她就越是雙腿發軟,要不是陸銘錦支着她的胳膊,秦一一就差跪下了。
秦一一猜不透陸銘錦的心思,她抿着嘴,眼淚也忍住了,成串地逃出眼眶,順着臉頰滑下。
陸銘錦的心在隱隱作痛,眼前的這個女人騙了自己,是故意騙了自己,可自己怎麼就舍不得責備她呢?一個語氣稍重的字都舍不得對她說,此時此刻就想把她環在懷裏,不過,他要忍住,她做了錯事,得讓她知道自己錯了。
“你不要再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了,小騙子。”
“哦,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陸銘錦脫下外套往秦一一的腦袋上一包。
“我們回去說。”
陸銘錦推着秦一一往車的方向走去。
“是等我開門嗎?”
秦一一裹得跟半個木乃伊似的,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車門在哪兒。
“沒事,我自己能找到。”
秦一一蹭過來蹭過去。
“算了。”
陸銘錦扼住秦一一命運的後脖頸,打開後車門,硬生生塞了進去。
車上,陸銘錦沒有開口說話,秦一一想搭訕,可是沒有勇氣,雖然她對陸銘錦並沒有太多的厭惡,可也談不上喜歡,但總歸是自己理虧,只好在陸銘錦身邊無比乖巧。
小張從後視鏡看了二人一眼。
“老板,您不是有話要對秦小姐說嗎?”
“嗯?陸先生想對我說什麼?”
終於有話題了。
“你叫我什麼?”
“陸先生呀!”
秦一一撓撓頭,恍然大悟。
“嘿嘿,大叔。”
陸銘錦丟了個白眼給她,轉過臉又不說話了。
嘿!
秦一一傾身湊過去。
“大叔,您今天真帥。”
“這是事實,不用你說。”
嘔!
“你會做飯嗎?”
“啊?”
“我不想重復第二遍。”
“嗯......會。”
“好。”
陸銘錦整了整衣服和發型,神色淡定。
“以後的飯你包了。”
“那陸媽呢?”
“我給了她一年的假。”
“......”
好狠的懲罰。
“不過......”
陸銘錦用食指和中指卷起秦一一耳邊的幾縷頭發。
“爲了讓你以後不再敢對我撒謊,我們必須盡快結婚。”
“啊?”
這又是什麼清奇腦回路?
“我可不可以反對。”
“不行。”
秦一一吐血,真想撓他!
陸銘錦原本也是打算等秦一一恢復之後,就對外正式介紹秦一一,並宣布二人訂婚的訊息,可惡,白白浪費了這麼多天。
聽到二人的對話,小張笑道。
“秦小姐,您可是我們老板第一個主動表白的人啊!”
“是嗎?真是受寵若驚。”
“知道就好。”
秦一一用手支着下巴望向窗外,毫無求生欲。
這個男人一說話就噎死人。
“我還是生氣。”
陸銘錦冷不丁冒出一句。
“我也生氣呢!”
秦一一倒打一耙。
“你生哪門子氣?”
“不告訴你!”
“呃......”
對於陸銘錦的提議,秦一一並不覺得有多開心,她不想嫁人,起碼現在不想,在讓那些人付出代價之前,她沒有資格爲自己做任何考慮。
至於陸銘錦在還說什麼,秦一一已經懶得聽了,現在滿腦子都是方才的畫面,何可惠到底有什麼目的?
“啪!”
腦門兒火辣辣。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