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她真的很想要一個椅子坐下去。
只是沒有這種條件,便也只能挺直了腰背,盯着面前的顧靖彥:“我要反天了?”
“顧靖彥,拜托你想想清楚,我和蕭景宸的婚事是陛下賜的,難不成你們竟然敢偷天換日?”
說這話的時候顧曼殊一臉的戲謔。
“放肆!你怎麼敢這樣同我說話,我是你的長兄。”沒想到顧曼殊竟然敢直呼自己的大名,顧靖彥顧不得其他,心中只有憤怒。
顧曼殊甚至可以看到他上下起伏的胸膛。
你的氣性也太大了些。
自己這才是說了幾句話,就將他氣成這樣了,要是再做點什麼,這人怕不是要被氣死。
想不到,小說裏那個心狠手辣的顧靖彥,竟這麼好對付?
“你也配當我的兄長。”
顧靖彥覺得自己要昏過去了。
今天她怎麼像個瘋狗一樣,逮誰咬誰。
而此時的顧曼清在聽到顧曼殊這話的時候,也瞬間臉色大變。
忙開口爲自己辯解:“不是的,姐姐你別誤會,我不是要搶你的婚約,只是。.”
說到這裏她含羞帶怯的看向了一旁的宸王,而後又垂淚欲滴的轉過頭來:“只是自小,我便同宸王殿下在一處,本以爲……”
“本以爲什麼,本以爲你就是這顧家嫡親的大小姐?”
“顧曼清,說再多又有什麼用呢?血脈是永遠在這裏的。”雖然是不屑於顧家的身份,但是看着因爲自己一句兩句話,就讓這一家人在自己面前跳腳的樣子,實在是太爽了。
從前她是不屑於嘴炮的,可是現在也發現,嘴炮還是挺快樂的。
她能以一敵十。
“顧曼殊,你放肆!”就在顧曼殊說完這話的時候,一直跟在顧靖彥身後默不作聲的顧靖堯上前一步,站在了顧曼清的身旁,開口斥責着顧曼殊。
“放肆?我還放五呢!”
這幫人真的是不嫌累。
抬頭與面前的顧靖堯對視上,顧曼殊簡直要忍不住笑了。
驚天大瓜來了。
這個顧靖堯自然就是原主的二哥哥,看着也是一心護着自己的妹妹的,可是內心實則是個變態。
這麼多年以來,他對顧曼清的感情就是不單純的。
從小他,就是對顧曼清寵愛有加的,甚至可以說是視她如珍寶。
無論顧曼清遇到什麼困難,她總是第一個沖出來保護她的。
起初他也是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個哥哥對妹妹的保護欲而已,可是當顧曼殊回到顧家的時候,他也得知了顧曼清並不是自己的親妹妹。
所以這三年來,他的感情已經開始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他對顧曼清的那種所謂的兄妹之情,漸漸的轉化成了一種更爲強烈的占有欲。
他渴望將顧曼清據爲己有。
在小說的描述裏,他甚至還偷偷去看過顧曼清洗澡呢!
甚至顧曼清和蕭景宸成親之後,他還悄悄的看過他們兩人那個。.
“嘖嘖嘖。.”這不就是個變態嗎?
顧曼殊想到這裏覺得有點惡心,後退了兩步,和顧靖堯保持一定的距離。
在後來的小說裏,顧靖堯的這種感情被顧靖彥發現了。
好像顧靖堯被顧靖彥綁在柴房裏餓了個三天三夜之後,將他痛斥一頓。
不得不說,這個顧靖彥還是挺狠的,餓上三天三夜,怕是一不小心就要餓死了。
而在顧靖彥的斥責下,顧靖堯最終也壓抑住了自己的沖動,選擇了將這份感情深埋心底。
後來的日子裏,他就一直默默跟在顧曼清的身後,成爲了她最堅實的後盾。
便是後來顧曼清成爲了皇後之後,他也並沒有離開他。
甚至爲了自己對顧曼清的這份感情,他終身未娶。
哪怕知道顧曼清並不喜歡他,只是在利用他對她的感情,他也毫不介意,只默默的承受着這一切,毫無怨言。
活脫脫的一個純愛戰士。
自然,和顧靖彥的想法一樣,在顧靖堯的眼裏,顧曼殊一直也是個在他面前畏畏縮縮的鄉下女子,如今這樣疾言厲色地面對他們,他心中自然也是吃驚的。
顧曼殊探了探頭,向他們兩人身後望去,卻並沒有見到小說裏說到的那個顧靖寒。
這顧靖寒,就是原身的三哥哥了。
不過在小說裏對顧靖寒的描述也是甚少的,相對於這兩個人而言,這個顧靖寒還是相對正常的。
或許是因爲他自小被養在祖母身邊的緣故吧。
這家裏,終歸還是有那麼一個正常人的。
“你。.你。.你。.”顧靖堯看着也是有點生氣的模樣,只伸出手來指着顧曼殊,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行了,別說了!”顧曼殊和他們嘴炮夠了,倒是該辦正事兒了。
平西王殿下高高在上的,坐在這個院子裏也許久了,自己還是要盡早把事情辦好。
“父親,你來吧!開宗祠寫斷親書,今天我就收拾東西離開你們顧家。”
顧靖堯聽他這樣說,卻是一臉嘲諷的看向她:“離開顧家?離開顧家你靠什麼吃喝?難不到再回到你的村子裏去種地?”
顧曼殊斜睨了他一眼,卻沒理他。
他剛要開口說什麼,見她這副樣子,剛張開的嘴又閉了上去。
瞧着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自己又何苦和她置氣。
想到這裏便轉頭看向自己的父親:“父親,既然她想離開顧家,那就讓她離開。”
“我倒是要看看,離開顧家之後,她還有什麼本事囂張。”
她以爲這京城是那個鄉下,隨隨便便種點地就有的吃了?
聽自己的大兒子這樣說,顧兆廷的臉上頓時有幾分尷尬。
他自然是爲了是否開宗祠這事而猶豫不決的。
說實話,顧曼殊這樣沒品行又沒學識的女子,實在是不配爲他顧家的女兒,但是這麼多年來自己苦苦尋找,若是真的和她斷絕關系,怕是會對自己的名聲有所影響。
顧靖彥與顧兆廷最是相似,他自然是知道顧兆廷的想法。
“父親不必在意外界的風言風雨,如今是她自己要離開我顧家,父親與母親待她一向這樣好,是她自己不識趣,非要同妹妹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