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怎麼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薛苒苒眼含熱淚,急着辯解,“之前我們說好了只是嚇唬嚇唬時凝,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忽然多冒出來兩個人。”
“行了,你這套在蕭呈面前演一演就算了,在我面前沒用。”
“伯母,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一把年紀了還看不出你那些小花樣?你的手段都是我年輕時候用過的,我之所以支持你一是因爲你懂事,知道對待什麼人什麼態度,不像時凝那個犟骨頭,總是跟我對着幹,二是因爲你給我們家生了一個孫子。”
“……”薛苒苒心裏咯噔一下。
“只要你以後繼續聽話懂事,有些事情我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會替你掃除障礙。”
她要的兒媳婦體不體面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聽話懂事,陸芝芸說,“那孩子最好不是你讓人搶走的,要是被我知道你連我都戲弄,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薛苒苒嘴唇蒼白,僵硬的點了點頭,“伯母,我絕對不會做欺騙你的事。”
陸芝芸料想她也不敢,“那孩子一天沒找到,這事兒在蕭呈的心裏就是一根刺,這段時間你想想辦法好好哄哄她,最好讓他把注意力轉移到澄澄的身上,這樣你才有勝算。”
“我知道了。”
目送陸芝芸離去,薛苒苒也才帶着孩子回到隔壁,關上門確認沒人,薛苒苒撥通了一個沒有存名字的電話。
“你們幹的很好,那孩子賣了也好送人也好,我永遠都不要再見到她再出現在蕭家。”薛苒苒嘴角止不住的陰冷的笑聲。
如今時凝的女兒沒了,她和蕭呈之間就永遠都有隔閡在。
這輩子都不會和好!
薛苒苒正打算開香檳慶祝,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聲音。
“我正打算給你打電話,事情辦砸了。”
“辦砸了是什麼意思!”
“孩子沒在我們手上,我們去的路上出了點事故,還沒到你那邊。”
“不是你們那會是誰?!”難道還有跟她一樣想法的人?
看來薛苒苒得罪的人不少,不過這樣也好,有人幫她做了她想做的事情,省了事,還查不到她頭上,看來老天都幫她。
蕭家
“樂樂……樂樂!”時凝從噩夢中驚醒,外面一片漆黑,只有房間裏暗橙色的燈光,以及身邊的一個黑影。
時凝一頭冷汗,抓住蕭呈的袖子,着急詢問,“樂樂找到了嗎?”
“還在找。”蕭呈聲音沙啞。
那夥人顯然是有備而來,出了監控之後很快就沒了蹤影,對附近的地形也很熟悉。
“是沒找到還是你根本沒找。”時凝失望的鬆開手。
“我已經讓所有人去找,安樂也是我女兒,我怎麼會不在乎。”
“你女兒?你不是信了安樂是我和沈叢的女兒?跟你又有什麼關系!”時凝死寂的雙眼裏唯一透着失望,“幾小時前才做的親子鑑定,你這麼快就忘了?”
蕭呈的臉色晦暗不明,“今天的事我會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還不夠清楚?你媽和薛苒苒一起做局陷害我們母女,你別說你不信。”
他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會看不清楚,他只是不想看清楚,以他的性格,換做是其他事其他人,他只會寧可殺錯也不放過。
說到底,她們母女在他心裏根本不重要,事情真相如何對他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便只有犧牲一些不太重要的人。
時凝抬眸,疲憊的眼看着他,“你是不是想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她是我媽,你想我怎樣,把她送去坐牢?還是要她的命?”蕭呈無奈的言語中透着疲憊。
“你媽的命是命,我女兒的命就不是命?”時凝只恨瞎了眼的選擇。
“安樂不會有事,你要是想要人負責,我負責,命也好,其他也好,我給你。”
“你明知道不現實,還拿這種事搪塞我。”時凝心中苦澀。
蕭呈抓着她無力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蕭呈低頭,靠近她,“你想要,這條命隨時給你。”
時凝的牙快咬裂了,“你拿你的命換你媽的命,那薛苒苒呢?你該不會真的覺得這件事是你媽一個人做的?!”
“她……她是做錯了事,罪不至死,是我媽逼她做的。”
“呵……”時凝忽然覺得傻的人不是他,是她,她怎麼會這麼傻的一次又一次的對他懷抱希望。
哪怕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不肯徹徹底底的死心。
她支離破碎的心髒再也承受不了,手垂下,“我知道了,安樂是我女兒,跟你沒有任何關系,要是安樂出什麼事,我就跟你媽還有薛苒苒同歸於盡!”
時凝甩開他的手,撐着虛弱的身體下床,“你跟薛苒苒一樣巴不得我女兒不出現在你們面前,你不找我自己找!”
蕭呈按着她,“你發燒了,這樣出去會沒命!”
“你是擔心我去找薛苒苒麻煩?你放心,在找到我女兒下落之下我暫時不會動她,你滿意了?放手!”
他不鬆手,時凝動不了。
蕭呈啞聲道,“等找回孩子再說。”
“等找回孩子你是不是就可以說,反正孩子已經找回來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讓我大度一點不要再計較?”
蕭呈的沉默印證了她的猜想。
時凝狠狠的一口咬在蕭呈的胳膊上,咬出了血跡,蕭呈還是不鬆手。
他另外一只手摟着她,“給我三天時間,三天要是找不到安樂,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待在這裏,哪裏都不準去。”
薛苒苒的電話總是不合時宜的打來,看着他手機上的名字,時凝鬆了口。
面如死水,“好,三天,三天之後我要是見不到我女兒,我就去找薛苒苒償命!你可以去找她了。”
蕭呈按斷電話,“今天我哪裏都不會去。”
時凝側躺着,閉着眼睛,“我不想看見你。”
“……”
蕭呈沒有離去,時凝如他所言,等了三天,哪裏都沒有去,這三天蕭呈只回來過一次,第三天他回來的時候明顯瘦了,臉上黑眼圈明顯。
看他的表情,時凝已經猜到結果,“還是沒找到我女兒?!我就知道,不該信你。”
時凝只是說了幾句話,就喘着重氣,臉頰發紅,渾身發燙,被蕭呈這麼一攔,無力的癱在他的懷裏。
“怎麼這麼燙,你這幾天沒吃藥?”蕭呈凝眉,前幾天的發燒更加嚴重。
時凝渾身無力,推不開他,任由他抱着往外走。
走到門口,蕭沐迎面而來,“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蕭呈,“讓開。”
“嫂子叫我來的,說是有很重要的事。”
時凝掙扎了一下,“是我讓她來的,給我們辦離婚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