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韓策的劇本
一、零點,暴雨將至
凌晨零點,C區指揮塔頂層,暴雨像千萬根鋼針砸在玻璃穹頂上。
韓策站在環形沙盤前,指間夾着的煙燃到盡頭,燙到了指尖,他卻像沒有知覺。
沙盤上,神隕之城被一圈猩紅光柵牢牢圈住,倒計時鮮紅刺目:
【T-21:59:59——軌道炮試射窗口】
他抬手,在光幕上劃下三道紅線,像給獵物套上絞索。
“第一箭,救世教;第二箭,清道夫;第三箭——”
他指尖停在代表凌燼的灰點上,聲音低啞,“我要她親手把劇本寫完。”
二、地下三層·清道夫蘇醒
負三層的冷藏室,溫度零下十度,三具合金休眠艙同時亮起藍光。
艙蓋滑開,冷霧涌出,像白色幽靈貼地爬行。
清道夫01“鐵鴉”——機械覺醒者,四階,鈦合金骨骼,胸口反應堆幽藍。
清道夫02“灰鷲”——雷系覺醒者,四階,掌心電弧噼啪。
清道夫03“影鴞”——精神系覺醒者,四階,瞳孔旋渦狀。
韓策的聲音從天花板廣播裏傳來,冰冷、簡短:“任務開始,目標X-0,其餘目擊者,一個不留。”
三、飛艇·聖光降臨
夜空中,救世教銀白飛艇破開雨幕,懸停。
飛艇腹部,聖徽投下巨大光柱,照得枯林如同白晝。
紅衣主教伊諾克立於艦首,紅袍獵獵,像一面燃燒的旗幟。
“神說,褻瀆者必受火刑。”
他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夜空,像神諭。
四、枯林·火與灰的序曲
枯林深處,赤蠍蹲在焦土上,指尖捻着灰燼,溫度仍燙。
他抬頭,看見飛艇的光柱掃過樹冠,像一把巨大的手術刀。
“救世教也來湊熱鬧?”
他咧嘴笑,火晶雙刃在鞘中發出興奮的嗡鳴。
五、古樹·凌燼的棋盤
樹梢之上,凌燼盤膝而坐,灰霧在她指尖繞成線,牽引着整個戰局。
七名孩子藏在暗層,懷裏抱着樹脂封存的“熔火漿”瓶。
林遠坐在臨時終端前,十指飛快敲擊鍵盤。
“清道夫小隊已進入枯林,距離主戰場直線八百米。”
“救世教飛艇下降高度至一百米,預計兩分鍾後投下聖光牢籠。”
“軌道炮地面引導基站已鎖定,倒計時二十分鍾。”
凌燼抬手,三枚灰霧箭矢在指尖成形,分別指向三個方向。
“第一箭,燒林;第二箭,破陣;第三箭——”
她抬眸,目光穿過雨幕,直指指揮塔。
“摘燈。”
六、戰場·三線並發
零點十八分,火與灰的碰撞正式開場。
【線一:赤蠍VS清道夫】
赤蠍從枯林邊緣沖出,火浪呈扇形劈開雨幕。
清道夫01“鐵鴉”迎面而上,鈦合金拳套與火刃相撞,火星四濺。
雷系“灰鷲”繞後,電弧凝成長鞭,抽向赤蠍後背。
火浪與電弧在空中交織,像兩條撕咬的龍。
精神系“影鴞”趁機釋放精神沖擊,赤蠍腦海一陣眩暈。
灰霧從天而降,像無形的幕布,將精神沖擊盡數吞噬。
凌燼的聲音在赤蠍耳麥裏響起:“專心燒,後面有我。”
【線二:救世教VS古樹】
飛艇腹部艙門打開,十二名銀甲騎士索降而下,聖光凝成長矛,刺向古樹主幹。
藤蔓翻卷,化作木牆,聖光與木牆撞擊,發出刺耳的“嗤嗤”聲。
阿九帶着孩子們從暗層滑下,樹脂瓶砸在騎士頭盔上,“熔火漿”四濺,銀甲瞬間被燒穿。
慘叫聲此起彼伏,火光映得雨幕通紅。
【線三:林遠VS軌道炮】
林遠遠程接管軌道炮地面引導基站,十指在鍵盤上飛舞。
倒計時【00:19:59】
坐標被悄然修改,原本瞄準神隕之城的炮口緩緩轉向救世教飛艇。
韓策在指揮塔內,看着屏幕上的坐標變化,瞳孔驟縮。
“林遠!”他怒吼,聲音在指揮室炸開。
回應他的,是屏幕上一行冰冷的字:
【坐標鎖定——目標:救世主飛艇】
七、反轉
零點二十七分,軌道炮轟鳴,鎢芯穿爆彈劃破夜空,拖着長長的尾焰直奔飛艇。
伊諾克臉色大變,權杖高舉,聖光凝成巨大光盾,試圖攔截。
炮彈與光盾相撞,爆炸聲震耳欲聾,火光映亮半邊夜空。
飛艇被沖擊波掀得劇烈搖晃,聖光牢籠瞬間崩潰。
赤蠍趁機火刃橫掃,清道夫01“鐵鴉”胸口被劈開一道焦黑裂痕,鈦合金骨骼裸露。
雷系“灰鷲”被藤蔓纏住腳踝,拖入地底,電弧與根須交織,發出噼啪爆裂。
精神系“影鴞”試圖逃跑,被灰霧凝成的手掌扼住喉嚨,拖進黑暗。
八、落幕
零點三十五分,火與灰的戰場歸於寂靜。
飛艇殘骸燃燒着墜向枯林,像一顆墜落的太陽。
清道夫小隊全軍覆沒,赤蠍站在焦土上,火晶雙刃滴着血。
凌燼從樹梢躍下,骨刀·裂星指地,刀背血槽蓄滿猩紅。
她看向指揮塔方向,聲音不高,卻穿透雨幕:
“韓策,你的劇本,該換主角了。”
九、尾聲
指揮塔內,韓策盯着屏幕上的一片雪花噪,臉色陰沉如水。
他緩緩抬手,按下紅色按鈕。
【清剿協議:全面激活】
冰冷的機械女聲在塔內回蕩:
“所有部隊,向神隕之城進發。”
雨越下越大,像有人在天空撕開一個口子,把憤怒和恐懼一並傾倒。
凌燼站在古樹之巔,灰霧在她身後凝成披風,像一面獵獵作響的戰旗。
她輕聲開口,聲音被風送得很遠:
“來吧,韓策。”
“這場戲,我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