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一樓的燈光昏暗,好像是被故意調暗的。
氛圍顯得壓抑,窒息。
他們就像是午夜雨林中野獸和獵物追逃的廝殺逃竄,最後只能兩敗俱傷,損傷精神,損傷肉體。
“柚柚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何幼幼因爲受到驚嚇,她身體癱軟的躺在毛毯上,伸手抓住毛毯上的絨毛,費力慢慢的往前挪試圖和傅宸煜拉開距離。
不然她的一舉一動都會引起這個瘋男人的不滿。
可傅宸煜握住她的胳膊,就不費吹灰之力的把她拽回身邊。
“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現在害怕了,柚柚是不是等哥哥真的生氣了,把你扔了地下室去才知道聽話。”傅宸煜伏在她的耳邊,語調緩慢卻充滿壓迫感的說着。
他幽暗的黑眸中滿是狠戾殺戮。
俊臉陰鷙。
身上還散發着一絲紅酒香。
扭頭一看茶幾上的紅酒不知道何時被碰掉,灑了一地。
何幼幼的身上沾了不少,白皙的皮膚上點綴上了誘人的紫紅色。
“柚柚錯了嗚…柚柚真的知道錯了…哥哥別生氣了,柚柚不敢了……”女孩哽咽着說,她都數不清自己從開始到現在道歉了多少次。
傅宸煜吻住她的後頸,汗水從額頭滴下落在了女孩的皮膚上,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明天就把你扔到閣樓,看你還老不老實。”
傅洲坐在沙發上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鍾表,將煙按滅在煙灰缸裏,“已經凌晨兩點了,可憐的乖乖渴了吧。”
“還是我疼你啊。”
他像是關心,實際上語氣中滿是陰陽怪氣。
傅洲站起身去廚房拿了瓶礦泉水,走到何幼幼面前蹲下,擰開瓶蓋喂給她。
“咳咳……”何幼幼不小心被嗆到,扭頭咳嗽了好幾聲。
她雙眸泛紅,肩頭一抖一抖的,碎發被汗水淚水黏在了臉上。
看上去很招人憐愛。
“洲哥哥,救救柚柚……”何幼幼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傅洲,眼底哭的猩紅。
傅洲聽後輕搖頭。
“不救,這次不救,下次也不救,何幼幼你給我記住了,不聽我的話,就是這個後果。”
說着,他伸手握住何幼幼精致的臉頰,大拇指輕撫了一下女孩的嘴唇。
這是鐵了心的要報復。
傅洲鬆手站起身,踢開散落一地的衣服,拿起茶幾上還沒喝完的朗姆酒,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只留何幼幼一人在客廳被失控的傅宸煜索取啃食。
傅宸煜有潛在的精神疾病,只是何幼幼不知道……
而傅洲不但知道,還知道怎麼激怒他,讓他情緒應激。
僅憑一句話,就讓傅宸煜折磨何幼幼一晚上。
如果不是何幼幼中途昏了過去,傅宸煜還不會罷休。
而且一地的紙團上有幾個沾了血……
清晨何幼幼就發高燒了。
傅宸煜打電話叫保潔來收拾一樓的慘狀,而他則是在二樓臥室照看何幼幼,也打電話叫了家庭醫生。
他看着躺在床上嘴唇慘白的女孩,心就好像被掐了一把似的,很疼。
可能他自己都沒想到晚上會這麼不分輕重。
何幼幼穿着自己的奶藍色睡裙躺在床上,臉頰很紅,額頭上敷着溼毛巾。
傅宸煜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輕聲喚道:“柚柚,聽…聽得到哥哥說話嗎。”
何幼幼在昏睡中,嘴唇抖了抖,聲音很微小的喚道:“陶淮哥哥……”
“嗚……”
女孩在睡夢中都在哭,能知道她是有多委屈。
傅宸煜也後悔了,只能等何幼幼醒來後再下跪道歉了。
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家庭醫生:“傅老板,我是周醫生,請問現在方便嗎?”
速度還挺快。
傅宸煜起身說道:“進來吧。”
“好的,打擾了。”周醫生推開門,拎着醫療箱走進臥室,她看到室內的奢華裝潢,瞬間被震驚到了,只是臥室就將近五十平米了。
傅宸煜冷聲說道:“我太太突然發高燒,而且還昏迷不醒。”
周醫生聽後點頭應道:“好的,我檢查一下。”
檢查後,周醫生說:“有炎症,而且傅太太那裏撕裂的有點嚴重,這一個月要注意不能有夫妻生活,我給傅太太打一針,再開點藥,但大部分藥是消炎藥,是飯後吃的。”
傅宸煜聽後頭都大了,他微微低頭捏着眉心,應了聲:“嗯。”
周醫生給何幼幼打完針,就開了些藥,還在藥盒上寫好了一日幾次,一次幾片,飯前飯後。
“一會兒我助理會把錢打給你。”
“好的傅老板,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周醫生走後,傅宸煜就過去將何幼幼額頭上敷着的熱毛巾拿下來,拿去洗手間重新洗了一遍。
回到臥室坐在床邊,用熱毛巾輕輕擦拭何幼幼的脖頸和臉頰。
何幼幼躺在床上熟睡的樣子就像個可愛精致的洋娃娃。
看的傅宸煜咽了咽口水,他在心裏都罵自己是畜生。
“瘋了吧,怎麼回事。”
這種毛病是最近新添的嗎,以前就算有也沒有這麼嚴重吧。
他起身跑去洗手間。
好像自從回密支那後,他的自制力就越來越差了,哪怕只是看了何幼幼一眼都不行。
傅宸煜一手捶着牆面,嘴裏小聲罵街。
突然外面傳來女孩的哭聲,他聽後趕緊處理好,跑到洗手池前洗了洗手,又洗了把臉跑回臥室。
果然是何幼幼醒了。
何幼幼哭着說:“我的手鏈呢…我的手鏈去哪了…嗚嗚……”
她坐起身掀開被子找。
又把枕頭都扔到地上翻開床單找。
“柚柚,別掀被子,你還發着燒,別着涼了。”他訓斥道。
傅宸煜跑過去將枕頭被子撿起來放回床上。
他上床抱住亂動的何幼幼,溫柔耐心的問道:“告訴哥哥是什麼手鏈丟了,哥哥給你找。”
說着,傅宸煜把被子裹在何幼幼身上,把她裹成了一個小粽子。
何幼幼打着哭嗝說:“就是一條水晶手鏈,上面還有一個小兔子的珠子,我把它弄丟了嗚……”
“水晶手鏈?小兔子串珠?”傅宸煜好像見過那條手鏈,他記得抱何幼幼上樓時,地上就有一條。
“好好好,哥哥知道了,哥哥去給你找,乖乖躺好,一會兒吃完飯再吃完藥,手鏈就回來了。”
男人耐心的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