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慕容宴心髒驟縮,緊接着鋪天蓋地的羞惱掩蓋住他內心的恐慌。
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在害怕。
哪怕他不能確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蘇南溪。
他都怕這個和蘇南溪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再次離開他。
立身擋住蘇南溪,慕容宴陰鷙地說:“不管你是不是蘇南溪,沒有我的同意,都不許離開這裏。”
蘇南溪扯開嘴角,嘲諷望向他和許念念。
“慕容宴,你和許念念可真是天生一對,連控制欲都一樣這麼讓人惡心。”
慕容宴沉下來,還沒開口,許念念就先不高興了。
“小叔,你家裏的密碼都不肯告訴我,憑什麼要告訴給她這個賤人!”
慕容宴呵斥她,“念念,她是你嬸嬸,我和她還沒離婚,不許你這麼沒大沒小。”
許念念滿臉不忿,一張臉氣得通紅,她扯着嗓子沖慕容宴大吼。
“我沒有嬸嬸,小叔不愛我了,我討厭你!”
說完就不管不顧地往樓上跑。
慕容宴揉了揉眉心,頭痛欲裂。
他鬆開對蘇南溪的禁錮,低低地說:“念念還小,你別往心裏去,你先回房間休息吧,晚上我們兩個好好聊聊。”
他的眼神落在蘇南溪那張陌生的臉欲言又止。
蘇南溪壓根不理會慕容宴糾結萬分的內心,頭也不回地直奔書房。
等她從書櫃後摸出一個印有“蘇南溪”字樣的印章和書信時,眼淚還是沒控制住,不要錢似的落下。
這上面的字,她認得,這是蘇媽媽的字跡。
蘇媽媽在信裏寫道,誰拿着這個章,誰就是蘇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
小心地將書信和印章收好,蘇南溪轉身離開。
現在這個家,已經沒有任何值得她留戀的了。
才走到樓梯口,許念念的聲音就像幽靈一樣在她身後響起。
“這麼想當蘇南溪是嗎?那你就好好當個夠!我能殺她一次,就能殺第二次,想和我搶?做夢!”
蘇南溪沒有回頭,而是反手死死握緊樓梯扶手。
她太了解許念念的性格了。
果不其然,後背傳來一股巨力。
蘇南溪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往樓下滾去。
也幸好她剛才反應快,及時握住扶手,這才沒讓自己滾下去,可腳踝還是不可避免地崴傷了。
許念念見沒得逞,正要補刀,無意間看到慕容宴走來。
她眼睛一轉,一把拉住蘇南溪的胳膊放在自己頭發上不停拍打。
“林依依,你別打我,我錯了,我再也不和你搶小叔了......啊!”
蘇南溪全程沒動作,眼睜睜看着許念念自導自演接着沖她挑釁一笑,尖叫着滾下樓梯。
慕容宴腳下發力,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抱住滾落快要陷入昏迷的許念念。
看到許念念額角流出的血,他抬起頭惡狠狠地盯着蘇南溪,壓着滿腔的怒氣。
“給我一個解釋。”
蘇南溪忍着腳踝處的劇痛,聳了聳肩膀,平靜地說:“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沒什麼可解釋的。”
慕容宴眉心微蹙,不明白蘇南溪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明明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
“小叔,我要死了,怕是不能完成我們的約定了,下輩子我再嫁給你好嗎?下輩子我不要做你的侄女,我要做你的老婆。”
看到許念念昏昏欲睡的樣子,慕容宴也沒了繼續和蘇南溪糾纏的心。
“蘇南溪,等我回來再和你算賬。”
冷冷地丟下這句話,他就抱起許念念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