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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大門被人關上,蘇南溪才冷笑一聲,揉着腳踝坐下,撥通了黃律師的視頻電話。
“黃律師,我這裏有原蘇總留下的章,你馬上過來,接我離開。”
看到章的那一刻,原本莫名其妙的黃律師立刻應聲,丟下手中的文件,飛快地跑向地下車庫。
“收到,請小蘇總耐心等待,我馬上到。”
蘇南溪掛斷視頻,瘸着腿走進廚房打開所有的燃氣灶。
不到十分鍾,黃律師的車就已經到了。
蘇南溪將手中燃燒着的火柴扔進別墅。
“砰”的一聲,火光沖天。
蘇南溪淡漠地收回視線,鑽進後座。
黃律師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問,甚至連眼神都不曾變化過一次。
車子駛離別墅的同時醫院裏急救室的燈也熄滅了。
醫生一臉怪異地走出來,慕容宴急忙上前。
“念念怎麼樣了?”
“她沒事,傷口沒什麼大事。”
慕容宴不相信,“那爲什麼不管我怎麼叫,她都沒醒?是不是你的技術不行?去把你們這裏技術最好的醫生叫過來!”
醫生無奈地說:“慕先生,我們已經給許小姐做了全面的檢查,許小姐真的沒事,叫不醒是因爲她在裝暈。”
慕容宴臉色黑如鍋底,像是要轉移話題,緩解氣氛一樣問道:“念念沒事就好,那蘇阿姨今天怎麼樣了?”
醫生震驚地抬起頭,滿臉疑惑地問他。
“慕先生,您不知道嗎?那位蘇病人七天前就已經去世了。”
慕容宴猛地瞪大眼睛,一把握住醫生的衣領,怒聲道:“你胡說什麼!信不信我投訴你!”
醫生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地說:“我,我說的都是真的,七天前地震她沒逃出去,連同我們醫院的一個護士一起壓在地下了,等救護員找到的時候,蘇病人早就去世了,那個護士被救出來後也昏迷了七天才醒。”
慕容宴的後背都被冷汗打溼了,他木木地問出口。
“那個護士叫什麼名字?”
醫生小心翼翼地從他手裏抽回自己的衣服,後退幾步,說:“她叫林依依,說來也奇怪,昏迷的林依依被救出來的時候嘴裏一直道歉,說不應該不聽媽媽的話,不應該嫁給您。”
醫生一邊說一邊觀察慕容宴的臉色。
緊繃着的弦徹底斷裂,耳邊再也聽不到醫生的話,慕容宴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殆盡。
他腦中不停回閃着蘇南溪冷眼看着他的樣子。
那時她眼裏的恨意恨不得化爲實質將他抽筋拔骨。
原來她真的是蘇南溪,所以才會在蘇媽媽去世後恨他入骨。
這場地震所有人都安然無恙,死去的人只有蘇媽媽和那個深愛慕容宴的蘇南溪。
心髒像被生生剜去一塊,呼吸裏裹着刺骨的痛,慕容宴捂住心口踉蹌兩步,靠在牆上,眼中滿是悔意。
手機鈴聲響起,慕容宴才接通,對面就傳來別墅保安焦急的聲音。
“慕先生,你家着火了!大火把房子全部燒焦了!”
手機從手中掉落,重重砸在地面上。
慕容宴腦中只有一個想法,瘋狂撞擊他的神經。
他又要失去蘇南溪了。
可這一次,他絕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