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下的揚州城,燈火輝煌。五人換上商人裝束,趕着滿載貨物的馬車,混在熙攘的人群中。
"記住,"沈瀾壓低聲音,"我們是販運茶葉的行商,從金陵來,要去京城交貨。"
顧衡輕笑道:"我這副算盤珠子撥得可溜,沒人會懷疑的。"
蘇芷檢查了一遍藏在茶葉箱中的證據,確認無誤後,朝謝臨點了點頭。
五人一路順利出了揚州城門,踏上通往京城的官道。月色如水,灑在路面上,照亮了前行的方向。
"再過兩日就能到京城了。"程熾勒住馬繮,眼中閃爍着期待的光芒,"到時候把證據交給王大人,江南的危機就能解除了。"
謝臨卻皺着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麼。
"怎麼了?"蘇芷問道。
"白前輩說趙天霸三日後發動叛亂,"謝臨分析道,"我們現在趕路,時間剛好趕上。可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順利。"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伴隨着低沉的呐喊。
"不好!"沈瀾臉色一變,"有人追來了!"
五人迅速做好戰鬥準備,將馬車停在路邊。片刻後,一隊黑衣人騎着黑馬疾馳而來,手持長刀,月光下刀光閃爍,殺氣逼人。
"是幽冥教的人!"謝臨一眼認出了對方的裝束,"準備戰鬥!"
黑衣人二話不說,揮刀直撲而來。程熾怒吼一聲,揮劍迎上,刀光劍影中,雙方瞬間廝殺在一起。
顧衡雖然是文官出身,但身手不俗,手中算盤化作兵器,精準地擊中一名黑衣人的手腕,長刀落地。蘇芷則靈活地穿梭在敵人之間,銀針閃爍,專挑敵人破綻出手。
沈瀾手持折扇,看似悠閒,實則暗藏殺機,扇骨中藏着鋒利的短刀,出其不意地擊倒一名敵人。謝臨則護住馬車,不讓任何人靠近,他知道,車上的證據比什麼都重要。
"別戀戰!"謝臨大喊,"我們的任務是把證據送到京城!"
五人邊戰邊退,試圖擺脫敵人的糾纏。但對方人數衆多,且個個身手不凡,顯然是幽冥教的精英弟子。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沈瀾氣喘籲籲地說,"我們得想辦法甩掉他們。"
"跟我來!"謝臨目光一閃,看到了前方的岔路,"往西邊走!"
五人迅速轉向,沿着西邊的小路疾馳而去。這條路雖然崎嶇不平,但可以利用地形擺脫追兵。
黑衣人緊追不舍,雙方在山林間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追逐。夜色中,箭羽呼嘯,刀光閃爍,不時有人從馬上跌落,慘叫一聲後便再無聲息。
"前面是懸崖!"蘇芷突然大喊。
五人勒住馬繮,只見前方是一處陡峭的懸崖,下面是湍急的河流。身後,黑衣人已經追了上來,形成了合圍之勢。
"看來我們無路可退了。"程熾握緊長劍,準備背水一戰。
謝臨卻冷靜地觀察着四周,突然眼前一亮:"有了!看到那棵大樹了嗎?我們可以從那裏滑下去。"
衆人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懸崖邊有一棵歪脖子樹,樹枝一直延伸到懸崖外。
"這太危險了!"蘇芷驚呼。
"總比被他們抓住強。"謝臨堅定地說,"沈瀾,你先帶着證據下去,我們掩護你。"
沈瀾點頭,將裝有證據的茶葉箱綁在身上,小心翼翼地爬上大樹,然後沿着樹枝滑向懸崖下方的河流。
"現在輪到你們了!"謝臨大喊,與程熾、顧衡一起擋住了黑衣人的進攻。
蘇芷猶豫了一下,也爬上了大樹。就在這時,一名黑衣人突破了防線,直撲蘇芷而去。
"小心!"謝臨眼疾手快,一劍挑飛了對方的長刀,然後一腳將其踹下懸崖。
蘇芷順利滑下,謝臨、程熾和顧衡也相繼滑下懸崖,落入湍急的河流中。
黑衣人站在懸崖邊,看着五人被河水卷走,只能不甘地怒吼一聲,然後離去。
五人被河水沖出數裏後,終於在一處淺灘上岸。渾身溼透,狼狽不堪,但幸好都還活着。
"證據呢?"謝臨第一時間問道。
沈瀾檢查了一下,鬆了口氣:"還在,完好無損。"
五人找到一處山洞避雨,生火取暖。顧衡拿出幹糧,分給大家。
"看來這條路是走不通了,"沈瀾皺着眉頭說,"他們肯定在通往京城的所有要道都設了埋伏。"
"那我們怎麼辦?"程熾問道,"總不能眼睜睜看着趙天霸叛亂吧?"
謝臨沉思片刻,說:"我有一個主意。我們可以繞道北方荒漠,從那裏進入京城。雖然路途遙遠,但相對安全。"
"北漠?"蘇芷驚訝地說,"那裏環境惡劣,而且有遊牧民族出沒,太危險了。"
"但這是目前唯一的選擇,"謝臨堅定地說,"我們必須冒險。"
衆人沉默片刻,都點了點頭。
"好,就這麼辦。"沈瀾說,"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第二天清晨,五人整理好行裝,踏上了前往北方的道路。離開江南後,景色漸漸變得荒涼,道路兩旁是一望無際的戈壁灘,偶爾有幾棵枯樹點綴其間。
"這地方真是荒涼,"顧衡感嘆道,"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小心點,"謝臨提醒道,"雖然人少,但危險更多。"
果然,下午時分,五人遇到了一群遊牧民族的騎手。他們騎着駿馬,手持弓箭,攔住了五人的去路。
"你們是什麼人?"爲首的騎手問道,眼中充滿了警惕。
謝臨上前一步,拱手道:"我們是商人,要去京城做生意。"
騎手打量了五人一番,懷疑地說:"商人?我看你們不像。"
沈瀾趕緊拿出準備好的貨物,笑着說:"我們確實是商人,這是我們的貨物,都是上好的茶葉。"
騎手接過茶葉聞了聞,點了點頭:"確實是好茶。但你們爲什麼要走北漠這條路?"
謝臨早有準備:"因爲江南最近不太平,我們聽說荒漠這條路比較安全。"
騎手冷哼一聲:"安全?你們知不知道,這片土地是我們的地盤?要想從這裏經過,必須留下買路財。"
程熾聞言大怒,剛要發作,被謝臨攔住了。
"我們願意繳納買路財,"謝臨說,"不知需要多少?"
騎手伸出五個手指:"五十兩銀子。"
"什麼?"顧衡驚呼,"你們這是搶劫!"
騎手臉色一變,手中弓箭已經拉滿:"要麼交錢,要麼留下性命!"
謝臨示意大家冷靜,從懷中取出五十兩銀子,遞給騎手。
騎手接過銀子,滿意地點了點頭:"算你們識相。不過,荒漠最近也不太平,有一群馬賊經常出沒,你們要小心。"
說完,便帶着手下離開了。
"真是欺人太甚!"程熾憤怒地說,"早知道就不給他們銀子了。"
"別沖動,"謝臨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的首要任務是把證據送到京城。"
五人繼續前行,傍晚時分,來到了一處廢棄的驛站。驛站早已破敗不堪,牆壁上布滿了箭孔,地上散落着一些白骨。
"這裏看起來不太對勁,"蘇芷警惕地說,"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宿營吧。"
"不行,"沈瀾說,"前面是一片荒漠,少有水源,我們必須在這裏補充水源。"
五人小心地進入驛站,發現水井還在,便開始打水。就在這時,一群手持彎刀的馬賊突然從驛站的各個角落沖了出來,將五人團團圍住。
"又是你們!"爲首的馬賊驚訝地說,"剛才在戈壁灘上遇到的就是你們吧?"
謝臨認出,這正是剛才那群遊牧民族騎手的首領。
"你...你們是馬賊?"謝臨驚訝地說。
馬賊首領哈哈大笑:"沒錯!我們既是牧民,也是馬賊。這片土地上的所有財富,都是我們的!"
五人迅速做好戰鬥準備,與馬賊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鬥。馬賊雖然人多,但五人配合默契,漸漸占據了上風。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馬賊首領臉色一變:"不好,是幽冥教的人!"
說完,便帶着手下倉皇而逃。
五人還沒反應過來,一群黑衣人已經沖進了驛站,將五人團團圍住。爲首的黑衣人冷笑一聲:"謝臨,我們又見面了。"
謝臨認出,這正是幽冥教的護法,之前在金陵城外與他們交過手。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謝臨問道。
護法冷笑道:"我們一直在跟蹤你們。沒想到你們會走東北這個方向,真是自尋死路。"
五人知道,一場惡戰在所難免。謝臨低聲對大家說:"一會兒我和程熾負責擋住他們,沈瀾、顧衡和蘇芷趁機從後門逃走。"
"不行!"蘇芷堅定地說,"我們不能丟下你們。"
"這是命令!"謝臨嚴肅地說,"我們的任務是把證據送到京城,不是在這裏拼命。"
就在這時,驛站外突然傳來一陣呐喊聲,一群遊牧民族騎手沖了進來,與幽冥教的人廝殺在一起。爲首的正是剛才的馬賊首領。
"我們來幫你們!"馬賊首領大喊,"幽冥教的人也是我們的敵人!"
五人驚訝不已,但也趁機加入了戰鬥。在遊牧民族的幫助下,幽冥教的人漸漸不敵,護法見勢不妙,帶着手下倉皇而逃。
戰鬥結束後,馬賊首領走到謝臨面前,抱拳說道:"剛才多有得罪,請見諒。我們雖然是馬賊,但也有自己的原則,絕不會與幽冥教爲伍。"
謝臨也抱拳回禮:"多謝相助。之前的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
馬賊首領點了點頭:"你們要去京城?我知道一條捷徑,可以避開幽冥教的埋伏。"
"真的嗎?"謝臨驚喜地說,"那就多謝了。"
馬賊首領帶着五人來到驛站後院,指着一條隱蔽的小路說:"沿着這條路走,三天後就能到達京城。路上小心,幽冥教的人肯定還會再來。"
五人謝過馬賊首領,沿着小路繼續前行。夜色中,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荒野中。
三天後,京城終於出現在眼前。五人鬆了口氣,加快了腳步。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隊官兵,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站住!"爲首的官兵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謝臨上前一步,拱手道:"我們是江南來的商人,有要事要面見王大人。"
官兵懷疑地打量着五人:"王大人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嗎?"
沈瀾趕緊拿出白無塵的書信,遞給官兵:"這是白大人的書信,請你轉交王大人。"
官兵接過書信,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得恭敬起來:"原來是白大人的朋友,請隨我來。"
五人跟着官兵進入京城,來到了王大人的府邸。王大人看完書信後,立刻召見了他們。
"謝臨,你們辛苦了。"王大人看完證據後,臉色凝重地說,"沒想到趙天霸竟然與幽冥教勾結,企圖叛亂。"
"王大人,我們必須立刻采取行動。"謝臨急切地說,"趙天霸三日後就要在金陵發動叛亂了。"
王大人點了點頭:"我會馬上進宮稟報皇上。你們先下去休息,等我的消息。"
五人謝過王大人,被安排在府邸的客房休息。奔波多日,他們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但他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平靜,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