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鴻濤在醫院裏待了兩天時間,期間享受到了林夕顏無微不至的照顧。
他察覺到自己的形象在林夕顏的心中發生了改變,至少兩人對話時,林夕顏不再顯得那麼不耐煩。
當晚林夕顏又送來了飯菜,周鴻濤吃得津津有味,好奇道:“飯菜真不錯,不太像是區政府食堂裏的飯菜。”
“是我親手做的。”
林夕顏挽了下耳邊的碎發。
“林局長,你......”
周鴻濤一噎,沒想到局長能親自下廚給他做菜。
再次打量着面前的林夕顏,她穿着一身藍色套裝,內搭雪白的襯衣,顯得皮膚更加白皙水嫩,精致的妝容更顯幹練。
周鴻濤還以爲林夕顏是個工作狂魔,沒想到她也有小家碧玉的一面,如果能娶她爲妻,就算要他丟掉公務員這個鐵飯碗也願意。
但兩人身份差距太大,周鴻濤早已沒了心思。
“我聽說你向關美美要了些材料?”
林夕顏翻看着床頭櫃上的材料,發現都是關於那幾家釘子戶的家庭信息。
周鴻濤點了點頭,認真分析道:“所謂的釘子戶,不過是想多要些拆遷款,政府補貼的拆遷款已經足夠多,甚至能夠他們去城市買兩套房子,要知道那些釘子戶的房子雖然面積大,不過都是些茅草屋,面對這麼大的恩惠卻不心動,背後一定有貓膩。”
“你有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對勁?”
林夕顏疑惑道。
周鴻濤臉色凝重,解釋道:“我聯系了住建局,進一步了解這幾家釘子戶的具體信息,先前那些拿着鐵鍬追趕我們的男人也被警察抓捕,經過兩邊的證據一比對,發現他們並非戶主。”
“不是戶主?”
林夕顏聞言一愣,緊接着問道:“既然不是戶主,他們爲什麼要賣命的守住房子?”
“問題就在這裏,我打算明天一早再去一趟高新區。”
周鴻濤說道。
“你身上有傷,還是我去吧。”
林夕顏起身幫他收拾着飯盒。
周鴻濤不知道腦子抽了什麼風,下意識握着了林夕顏的細腕,溫聲道:“林局長,那些釘子戶可不是通情達理的人,你一個女人,我不放心。”
林夕顏身子一怔,微微低下頭,看着男人有力的手掌,竟覺得心中一暖。
目光交錯,周鴻濤嗅着林夕顏身上好聞的清香,不自覺地滾了滾喉結,下意識俯身過去,想要親她
“鈴鈴鈴。”
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林夕顏嚇了一跳,連忙抽出手,臉紅的後退幾步離開了病房,
周鴻濤嗅着空氣中殘留的餘香,不禁情緒低落。
剛才如果沒有那通電話打斷,或許他真的可以征服林夕顏。
......
翌日,清晨。
周鴻濤辦理過出院手續後,和林夕顏乘車前往了高新區工業園。
上次爲難他們的男人都被抓進了警局裏,是那幾家釘子戶的頂梁柱,現在又一次走進巷子裏,已經沒有人阻攔他們了。
周鴻濤敲了敲大門,走進了庭院,看到一個腿瘸的大叔正站在井口邊提水。
周鴻濤快步走去,接過沉重的水桶,笑着道:“大叔,您身子不便,這些粗活累活還是交給我們這些晚輩來做吧。”
大叔打量着穿着正裝的周鴻濤,嚇了一跳道:“你,你們是拆遷隊的?”
堂屋裏走出來一個拿着鐵鎬的大嬸,叫喊道:“快滾,滾出我家!”
林夕顏下意識拉住周鴻濤的胳膊,想要帶着他趕快離開。
周鴻濤碰了碰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轉頭向大嬸解釋道:“大叔,大嬸你們誤會了,我們發改局的工作人員,不負責拆遷,拆遷的事由住建局負責。”
大叔大嬸相視一眼,鬆了口氣。
兩人看着周鴻濤一桶接着一桶地幫他們倒滿水缸,態度緩和了許多:“你們來我們家是幹什麼的?”
“你們別緊張,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和你們了解一些情況。”
周鴻濤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扭頭道:“林局長,麻煩您把我準備的那些涼菜熟食拿來,中午我們陪大叔大嬸吃頓飯。”
林夕顏被周鴻濤的一番操作整蒙了,但還是按照他的話行動起來。
直到衆人圍坐在餐桌前,大叔大嬸遲遲不敢動筷。
周鴻寒猜出兩人是擔心菜裏下了藥,等他們暈倒後房子被拆,他主動夾起一些涼菜放在嘴裏,閒聊道:“大叔,您的家可是有些年頭了,牆壁都生出裂隙了,就不怕下暴雨時沖垮了?”
大叔仍是一臉警惕:“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家再怎麼破我們都不會嫌棄,這是我們一磚一瓦蓋起來的。”
周鴻濤拿起酒杯跟大叔碰了碰,一飲而盡道:“可我查閱過資料,這棟房子的戶主不是你們,就算房子拆遷,和你們也沒有關系。”
“誰說戶主不是我們,你有什麼證據?”
大嬸覺得周鴻濤在虛張聲勢,直到看見他從包裏拿出一份材料放在桌上,立馬沒了底氣。
周鴻濤指着上面的信息念道:“剩下的這些還沒拆遷的人家,包括你們的房子,都歸文件上名叫鄭中華的男人所有,他跟你們是什麼關系,爲什麼要幫他守着房子?”
大叔面色緊張,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周鴻濤看着大叔殘疾的右腿,低聲道:“是不是有人威脅過你們幫他辦事?”
“沒,沒有!”
大叔猛地搖了搖頭,拄着拐棍起身就要趕走周鴻濤。
周鴻濤坐穩在椅子上,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故意詐他:“如果這件事的背後涉及其它案件,查出來也夠你們受的,我了解劉大叔曾經當過兵,也該拿出軍人的血性,和那些黑惡勢力抗爭到底,一味忍讓害的反而是你。”
大叔大嬸哆哆嗦嗦地不敢講話。
見他們猶豫不決,周鴻濤講述着利害關系:“你們的兒子幾天前剛被警察拘留,孫女也不過五歲,一旦你們的兒子被關進監獄,這個家怎麼辦?”
見時機已到,周鴻濤故意欲情故縱,笑着道:“林局長,該說的我們都已經說了,既然大叔大嬸不聽咱們的話,到時候事情鬧大可就不怪咱們沒有提醒過了。”
大叔見兩人即將踏出房門,下意識看了眼五歲的孫女,咬牙道:“小夥子,你們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