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珩的腳步,猛地一頓。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是否立即領取?】
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帶一絲感情。
“領取。”
吳珩在心裏默念。
幾乎是瞬間,一股龐大的,如同潮水般的信息流涌入他的大腦。
那是關於跑酷的知識,技巧,經驗……
從最基礎的平衡、跳躍,到最頂級的蹬牆、空翻、精準落地……
無數個畫面在他腦中閃過,仿佛他親身經歷過成千上萬次的訓練。
身體的肌肉記憶,似乎也在這一刻被喚醒。
他甚至產生了一種沖動,想要從三樓的窗戶直接翻出去,用一個帥氣的落地姿勢回到地面。
這感覺……太奇妙了。
還沒等他從這種奇妙的感覺中回過神來,系統的提示音再次響起。
【世界級跑酷經驗,已發放。】
【獎勵‘邁巴赫GLS’一輛,已停放至宿主小區專屬車位。
車鑰匙及相關證件已放入宿主家中。】
【獎勵‘現金三百萬’,已轉入宿主綁定銀行卡,資金來源絕對安全,加密不可查。】
一連串的提示,讓吳珩徹底愣住了。
邁巴赫?
三百萬現金?
他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手指有些顫抖地點開了銀行APP。
登陸,查詢餘額。
當看到那一長串的數字時,吳珩的呼吸都停滯了。
3000125.34元。
前面那三百多萬,是剛剛到賬的。
後面那點零頭,是他這個實習生兩個月的工資,省吃儉用攢下來的。
發財了!
這就發財了?
破一個案子,直接獎勵三百萬加一輛豪車?
這系統也太大方了吧!
吳珩的嘴角,忍不住瘋狂上揚。
前世的他,只是個普通人,過着不好不壞的日子。
這一世,剛當上警察,就天降橫財,直接步入了人生巔峰?
這種感覺,比破案帶來的成就感,要強烈一百倍!
“嘿,吳珩!你小子躲在這兒傻笑什麼呢?”
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吳珩抬頭,看到張文昊正叼着煙,一臉揶揄地看着他。
“是不是破了個大案,心裏美滋滋的,睡不着覺了?”
吳珩連忙收起手機,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一些,但眼裏的喜悅卻藏不住。
“沒,沒什麼,張哥。”
“還裝。”張文昊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別在這兒杵着了,跟我出去轉轉。”
“出去?”吳珩一愣。
“巡邏啊,還能幹嘛。”張文昊理所當然地說道,“你以爲破個案子今天就完事了?
走吧,帶你熟悉熟悉咱們轄區的路。”
吳珩點點頭,跟了上去。
也好,正好出去兜兜風,平復一下激動的心情。
兩人坐上巡邏車,張文昊熟練地發動了車子。
“說真的,吳珩。”張文昊一邊開車,一邊側頭看他,“你小子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剛來就能破這麼大的案子,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他這話是發自內心的。
之前他還覺得這小子有點愣,沒想到是個隱藏的王炸。
“張哥你過獎了,這次也是運氣好。”
吳珩謙虛道,“而且主要還是陳隊他們給力,我就是動了動嘴皮子。”
“得了吧你。”張文昊笑罵道,“陳隊都跟我說了,從頭到尾都是你的功勞。
要不是你,張文昭那案子,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呢。”
車內的氣氛很輕鬆。
張文昊對吳珩的態度,也從一開始的普通同事,變成了帶着欣賞和好奇的熟稔。
“對了,我一直想問。”張文昊忽然想起了什麼,好奇地問道。
“你是怎麼一眼就看出來,那個張文昭是化學老師的?
就因爲他戴個眼鏡,斯斯文文的?”
這個問題,也困擾了很多人。
在場的老刑警,都沒看出什麼端倪,他一個實習生是怎麼鎖定的?
吳珩笑了笑,解釋道:“不是因爲外貌。”
“那是爲什麼?”
“他的袖口。”吳珩淡淡地說道,“我注意到,他白襯衫的右邊袖口上。
有幾個很不起眼的小洞,邊緣還微微泛黃,那是被濃度不高的鹽酸腐蝕過的痕跡。”
“一個普通人,很難接觸到這種東西。但如果他的職業是化學老師,那就很合理了。”
張文昊聽得一愣一愣的。
就這?
就因爲袖口上幾個小洞?
他回想了一下,當時自己也看了張文昭好幾眼,怎麼就沒注意到這個細節?
這觀察力,也太變態了吧!
“牛逼!”張文昊憋了半天,吐出兩個字。
他現在是徹底服了。
這小子,天生就是幹警察的料。
“那……還有個事。”張文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甚至帶着一絲畏懼。
“你審訊的時候,那股子又瘋又狠的勁兒,是怎麼裝出來的?
我跟你說,當時不光張文昭怕了,連我都看得心裏發毛。”
那種眼神,那種氣場,根本不像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能擁有的。
那是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癲狂。
吳珩聞言,轉過頭,靜靜地看着張文昊。
他沒有說話。
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
眼神,也慢慢變得冰冷,空洞。
仿佛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不帶任何人類的情感。
整個車廂的溫度,似乎都在這一瞬間,下降了好幾度。
張文昊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讓他手腳冰涼。
“就……就這樣?”吳珩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臥槽!”
張文昊猛地一腳刹車,巡邏車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停在了路邊。
他驚魂未定地看着吳珩,心髒砰砰狂跳。
“停停停!快收了你的神通吧!嚇死我了!”
吳珩臉上的冰冷瞬間消散,又恢復了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甚至還笑了笑。
“張哥,你不是想看嗎?”
“我看個屁!”張文昊罵罵咧咧地重新發動車子,“你小子……真是個怪物!
以後別在我面前搞這套,我怕我心髒受不了。”
他一邊開車,一邊還心有餘悸地嘀咕着。
太嚇人了。
剛才那一瞬間,他真的以爲坐在旁邊的是個連環殺人犯,而不是他的同事。
吳珩看着他這副樣子,只是笑了笑,沒再說話。
他轉頭望向窗外。
車子正行駛在一條老舊的街道上,兩旁的店鋪都有些年頭了。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忽然被路邊一個行人吸引。
那是一個男人,大概三十多歲。
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風衣,頭戴一頂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
這個季節穿風衣,雖然有點早,但也不算太奇怪。
奇怪的是他的臉。
他的下巴上,粘着一圈絡腮胡,但胡子的邊緣,有明顯的膠水反光。
是假胡子。
他的左邊眉毛,有一道明顯的斷痕,像是傷疤造成的。
但那道斷痕,卻被人用眉筆,生硬地連接了起來,顏色和手法都十分拙劣。
更奇怪的是,他的臉上,似乎還化了妝。
一層不怎麼均勻的粉底,試圖遮蓋他原本的膚色和臉上的瑕疵。
當男人的視線,不經意間掃過他們的巡邏車時,他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抓着公文包的手,瞬間收緊。
腳步也下意識地加快,想要盡快離開這裏。
所有的細節,都在告訴吳珩一件事。
這個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