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喬站在欄杆處,打了半個小時的國際電話,目光緊緊跟隨窗外衛琢的背影,莫名覺得很安心。
“放心吧喬姐,我給你辦妥。”
溫喬輕應了一聲,掛斷電話。
溫書禾從學校回來就在客廳叫溫喬,溫逍樂聽見她的聲音立馬從房間百米沖刺出來。
他在二樓和溫書禾招手:“禾寶,想叔叔沒!”
溫書禾眸子瞬間亮了起來,“叔叔!你回來啦~”
軟糯的小尾音鑽進溫逍樂的耳朵裏,他身上的疼痛都不算什麼了,捂着心髒激動地跑下去抱住了溫書禾。
“寶貝書禾,叔叔想死你了!”
溫書禾被他蹭得臉頰變形,自己被逗得咯咯笑:“叔叔,你勒死我了。”
溫逍樂臉上鼻青臉腫的,看得溫書禾倒吸一口涼氣。
她輕輕一碰,溫逍樂沒忍住嘶了一聲。
“叔叔,你受傷了,有人欺負你了嗎?”溫書禾咬着後槽牙,“我們報警吧,叫警察叔叔。”
溫逍樂心軟得一塌糊塗,還是他的侄女好,牽掛他。
“沒事,叔叔不小心摔了一跤。”
大人的事就別讓小孩子知道了。
溫書禾抱着溫逍樂的脖子朝他臉頰親了一口,“親一下就不疼了。”
溫逍樂樂開了花,“乖乖,早知道當時走的時候就該把你帶走。”
溫書禾捏了捏溫逍樂的鼻子,又捏他的耳朵,兩個人都樂開花了。
溫柏言進屋的時候正好看見這其樂融融的一幕,心中不由得變得酸澀。
貌似,這是自己的女兒。
“咳咳!”他重重地咳嗽兩聲,結果這叔侄倆根本不理會他。
“叔叔,姑爺爺給我買了積木模型,你陪我拼好不好?”溫書禾拉着溫逍樂的手搖了又搖。
小姑娘的撒嬌溫逍樂怎麼都抵抗不了,“好,叔叔陪你。”
溫逍樂不顧手臂的傷把溫書禾一把抱起,兩個人往玩具房去。
玩具房是溫喬找人裝修的,前幾天剛搞好。
溫喬和衛琢像是無意間比拼什麼一樣,一股腦往裏面買了很多玩具。
溫書禾倒是玩得不亦樂乎了。
溫柏言嘆了口氣,抓着自己的褲縫抬頭看了眼默不作聲的溫喬。
“小姑,我犯錯了。”
溫喬點點頭,“我知道。”
她要的不是溫柏言知道自己對溫書禾冷落了,她要的是補償與轉變。
溫喬彎腰倚在欄杆上,聲音如同萬米高空墜落下來的冰碴子。
“我查到了一些事情,關於禾禾媽媽的事情。”
溫柏言耳朵鳴響,一陣眩暈。
“什麼?”
溫喬:“四年前,並不是她媽媽送她來到家門口的,而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
我查到她的家庭住址,雖然她已經搬家了,但是她的鄰居告訴我,這個女人曾經在我們溫家做過保姆。
不過我問了喬媽,把所有這六年在我們溫家做過保姆的人都對比了一遍,都不是她。”
溫喬看向溫柏言,眼神冷冽:“不是在春不晚別墅,那就有可能是別的公寓,是你溫柏言的公寓,你一定知道那個保姆是誰。”
溫柏言低下頭:“吳媽癌症晚期,一年前已經去世了。”
說完他就離開了。
這件事查到吳媽這裏就已經查不下去了。
這件事唯一能夠證明的就是溫書禾的媽媽在帶球跑後和吳媽還有聯系。
吳媽是溫柏言的人,爲什麼溫柏言卻不知道自己有一個女兒呢?
是溫書禾的媽媽有什麼難言之隱所有請求吳媽不告訴溫柏言,直到她發生意外,不得不把孩子交給親生父親。
六年前發生了什麼?
四年前又發生了什麼?
“晚上我有一個慈善拍賣會,你要陪我去嗎?”衛琢站在玄關處問她。
他身上沾了許多顏料,連衣服上也有。
溫喬下樓走到他面前,用指腹輕輕擦去。
“好啊。”
衛琢仔細盯着溫喬的臉,疲憊了很多。
“你回國這麼久,沒有一天晚上是睡好了的,對吧?”
妝容掩蓋不了她的憔悴,溫喬勉強地笑了笑,“十年沒回來了,不習慣也正常,過段時間就好了。”
“溫喬,其實你不用爲了我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的,我可以自己去。”衛琢也就隨口一問,沒指望溫喬能陪他去。
溫喬拉過衛琢的手,“答應你了,就要做到。”
“你一直這麼……無私奉獻嗎?”
“胡說,我這是在追你。”
溫喬就像不停在飛的鳥,怎麼也停不下來。
衛琢一時不知道心裏異樣的感覺是心疼還是不習慣。
晚上的慈善拍賣會是溫柏言早就定好的行程,他也有請柬,所以他的出現溫喬並不意外。
只不過,蕭韻也在。
“溫小姐,好久不見。”她大方地和溫喬打招呼,絲毫不見有什麼不悅。
溫喬見過她身上的那條裙子,是珞珈新款晚禮服,價值一百六十萬,還是非賣款,用完還要還回去的。
蕭韻自然沒辦法付款,所以溫柏言又當了那個冤大頭。
“蕭小姐,看起來你最近過得不錯。”溫喬禮貌一笑,然後拿着香檳轉身去和別人交際。
蕭韻神色黯淡:“柏言,溫小姐看起來還是對我很不喜歡,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溫柏言最近經歷了很多事情,溫喬的脾氣他也很清楚,故而安慰蕭韻道:
“你別多想,反正你們以後也遇不到,你和敏敏安心住在現在的公寓。”
遇不到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溫柏言根本沒有預想過他們倆的以後!
蕭韻可是想要嫁進溫家做女主人的,溫喬如今就是她最大的絆腳石,可看溫柏言現在的態度,他根本對自己沒那方面的心思。
她必須得做點什麼讓溫柏言打破現有的同事關系。
“我都聽你的。”
這次的慈善拍賣會有幾幅衛琢捐給他們的畫作用來拍賣,溫喬有心全部拍下來掛在畫室裏。
衛琢卻死死地按着她的手:“我畫完了送出去你又給買回來,有意思嗎?”
溫喬勾了一下他的下巴:“我如果有能力收藏你的畫我一定毫不猶豫拿下。”
“你要是想要,我畫給你不就好了。”
溫喬笑眼彎成月牙:“那你每天畫一幅畫給我。”
衛琢別開臉,耳尖臊紅:“哪能每天都有靈感。”
“你這算是暢享以後的日子有我嗎?”
衛琢咬着牙,“溫喬,你能不能知點羞。”
“要臉就追不到你了。”
衛琢對溫喬這樣不依不饒的架勢打得投降了,她想買就隨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