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中院裏傳來一聲尖叫!
接着人聲鼎沸,亂成一團。
有哭的,有罵的,還有怒吼的!
傻柱頓時覺得奇怪,大早上的這是誰?
不對,這聲音怎麼像是從易大爺家傳出來的?
傻柱再也睡不着,趕緊起床穿衣。
而這時候,他隔壁的易中海家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易大媽看着炕上躺着的一對,一邊哭一邊罵:“好你個老易,你要是嫌棄我早點說,怎麼把賈張氏弄家裏來,你們倆還睡一個被窩?”
“咱倆結婚這麼多年,我對你任勞任怨,沒功勞也有苦勞吧,就因爲我沒生孩子你就這麼對我?”
“易中海,你說我是挖了你家祖墳還是怎麼得罪你了?你們倆真是不要臉!”
“還有你這個不要臉的老寡婦賈張氏,沒男人你就勾引別人的男人是不是?”
“你們賈家從上到下都是這種人,渾身臭味!”
易中海見易大媽越說越離譜,氣得大吼:“你給我閉嘴,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易中海這麼一說,易大媽更加傷心憤怒了:“不是你叫她來的,還能是誰?”
“我就奇怪了,昨天晚上睡覺前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給我端水、讓我吃藥,還跟我說吃了藥能睡得香。”
“原來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根本就沒安好心,讓我吃了藥睡死過去,好跟賈張氏這個不要臉的搞在一起!”
“你們倆真不要臉,這麼缺德,我都替你們害臊,這麼大年紀了還幹這種事,跟畜生有什麼區別?”
易中海被媳婦罵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眼睛都紅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賈張氏昨晚怎麼會在他的炕上?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
想到這裏,易中海大聲吼道:“我什麼也沒幹!”
易大媽哭得撕心裂肺,大聲喊道:“你還想幹什麼?你們倆都睡一張炕上了,你還想幹什麼?難道還要我在旁邊看着你們兩個亂搞?”
“我要去你們單位告你,你太欺負人了!”
“嗚嗚……我這是造了什麼孽,易中海帶人回家搞破鞋,你這麼欺負人!”
易中海臉色更加難看了,怒吼道:“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幹的。”
“我沒做就是沒做,別在這胡說八道!”
說完只聽“啪”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
易大媽不敢相信地捂住了臉:“易中海,你竟然打我?”
易中海看着她,心裏也有些後悔,畢竟他一直很愛自己的老婆。
雖然老婆沒給他生孩子,但他還是愛着她,也沒想過休了她再娶。
這些年,他在院子裏從沒跟老婆吵過架。
現在這一巴掌,直接把易大媽惹毛了,她顫抖着手指着易中海:“老易,你終於露出真面目了是吧?好,好,很好!”
說完捂着臉哭了起來。
看到易大媽哭,易中海心裏也開始懊悔。
他這些年被她照顧得很好,還被她搞得沒法生孩子。
但這事一直是他心裏的秘密。
平時在四合院裏罵人從不認輸的賈張氏,此刻一臉茫然,看着吵架的易中海和易大媽,完全搞不清狀況。
她爲什麼會坐在易中海家的炕上?
賈張氏看了看哭得厲害的易大媽,又看了看只穿着背心和褲衩的易中海,臉一下子紅了,上前“啪”地甩了他一巴掌:“老流氓!”
易中海被打得臉都歪了,反應過來後對着賈張氏大吼:“你敢打老子?”
這時候的易中海心裏憋屈極了。
他招誰惹誰了?
賈張氏到底是怎麼鑽進他被窩的?
不過他心裏清楚,賈張氏惦記他的工資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爲了錢,這個不要臉的老寡婦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說不定是她趁他家門沒關好,偷偷溜進來的。
賈張氏指着易中海罵道:“易中海你這個不要臉的,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要不是老賈活着的時候還當你是兄弟,你怎麼能這麼欺負人家老婆?”
“老賈,你快睜開眼看看吧,你老婆都被欺負成什麼樣了!”
“易中海這個畜牲,他根本就不是人!我以後還有什麼臉見人!”
“我對不起你老賈,我沒臉見你了,哎喲!”
易家這邊動靜太大,整個院子的人都跑來看熱鬧了。
連旁邊的四合院也有人聽見了,跑過來湊熱鬧。
李前在家裏聽到了易中海和易大媽的爭吵聲,推開門走了出來。
這時候閻埠貴也過來了。
看到李前,兩人沒說話,只是互相笑了笑,然後走到月亮門那兒看熱鬧。
其他人都站在中院裏,看着這場熱鬧。
牆頭上也趴了不少別的四合院的人,都想看看熱鬧。
閻埠貴說:“這老易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
“掙那麼多工資,老婆不能生孩子,還對她這麼好,世上哪有這種人?”
“瞧瞧,這老小子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老易找個年輕的怎麼就不行呢?賈張氏年紀都那麼大了,還能生孩子嗎?這老易還真是有點怪。”
“老易年輕那會兒,經常跟何大清往八大胡同跑,怎麼老了反而喜歡上年紀大的了?”閻埠貴滿臉疑惑地說。
李前好奇地問:“這些你都知道?”
閻埠貴得意地壓低聲音說:“有次跟何大清喝酒,他跟我說的。聽說老易外面還有個相好的,但那女的後來嫁人了,就不跟老易來往了。”
李前突然疑惑地問:“那,三大爺,易大爺跟這麼多女人好過,怎麼就沒一個給他生孩子的?是不是他自己不行?”
閻埠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驚訝地說:“對,我怎麼沒想到可能是易中海的問題呢?這麼多年,老易一直說是易大媽常年吃藥不能生,誰知道真的假的?”
旁邊的三大媽插嘴道:“我說呢,易中海結婚那會兒還是民啯時期,那時候還能納妾。要是易大媽不能生,老易早該休了她再娶一個了。以前大家都以爲是易大媽的原因,還覺得老易癡情呢,原來是老易自己不行。這麼一想,老易爲什麼不肯休妻再娶就明白了。原來是老絕戶是老易,我說他一個八級鉗工,掙那麼多錢,老婆生不了孩子,怎麼不離婚換一個?原來是老易自己不能生,還對外說易大媽有嚴重的婦科病,讓易大媽吃了十多年的藥,真夠狠的!”
李前假裝震驚地說:“是藥三分毒,再好的藥吃這麼久,沒毛病也得吃出毛病來。”
聽了李前的話,三大媽愣了一下,接着說:“老易這樣,不就是二次傷害易大媽嗎?他跟畜生有什麼區別?易大媽要是知道了,怎麼受得了?她又沒工作,全靠老易養,就是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難道還能離婚不成?”說完,三大媽不禁對易大媽心生同情。
李前在旁邊說:“三大媽,虧你還是文化人三大爺的媳婦,你問問三大爺,現在法律是怎麼規定的?”
三大爺被李前這麼一誇,開心地笑了:“老伴,這你就不懂了吧,就算易大媽沒工作,易中海名下的所有財產,包括房子、工資、存款什麼的,都是夫妻共同財產。離婚的話,這些財產都得分一半給易大媽。”
易中海壓根不知道,外面的閻埠貴正跟別人說他如果離婚,得分給易大媽多少財產。要是他聽見了,估計得氣得吐血。
這時候走過來的傻柱聽得一頭霧水:“不是,自古以來生不出孩子都是女人的問題,跟男人有什麼關系?”
三大媽看着傻乎乎的傻柱,嘆了口氣說:“傻柱,你叫傻柱就是這個理兒。孩子確實是女人生出來的,但男人的種子不結果,女人也生不出來!別看你年紀不小,但在男女這事兒上你還真是什麼都不懂。女人要是能自己生孩子,那還結婚幹什麼?”
傻柱活這麼大,從來沒真正接觸過女人,到現在還是個處男呢。說出來誰信?頂多就是用手解決一下。哪真正體驗過男女之間的事兒。
傻柱雖然懵懵懂懂,但也問了一句:“三大爺,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嗎?真的是易大爺不能生?要是易大媽要離婚,易大爺還得分一半財產給她?”
三大爺點點頭:“沒錯,你平時沒事多看看報紙,別整天就知道……”話還沒說完,傻柱就跑了。
三大爺在後面喊:“你幹什麼去?”
傻柱的聲音傳來:“我去易大爺家!”說完就沖向易中海家,一進屋就大喊:“一大爺,一大爺!”
此時的易中海被易大媽扇了一巴掌,又被賈張氏扇了一巴掌,正氣得要命,看到自己的“好兒子”傻柱沖進來,趕緊說:“傻柱,你快把賈大媽弄走!”
傻柱卻沒按易中海說的做,反而大聲說:“一大爺,外面都說你不能生孩子。要是易大媽跟你離婚,你的房子和存款都得分她一半,是真的嗎?”
聽到這話,易中海愣住了。沒想到自己不能生孩子的秘密竟然傳出去了。他臉上露出惱怒的神情,恨不得堵住傻柱的嘴:“胡說什麼呢你,傻柱,誰說的?”
傻柱滿不在乎地說:“三大爺說的,三大爺真是個文化人,連法律都知道不少。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三大媽還說生不出孩子不一定是女人的問題。要是你的種子不結果,易大媽再努力也沒用。我想了想,三大媽說得對,有孩子的人都結婚了,女人不可能自己生小孩。”
院子裏的人都笑了起來。易中海聽着大家的笑聲,知道自己的秘密被泄露了。他覺得這笑聲特別刺耳。對於大家的嘲笑,傻柱早就習慣了。畢竟他在軋鋼廠鬧的笑話還少嗎?惹急了他,連副廠長李武德都敢打,更別說其他人了。在軋鋼廠裏,傻柱就是個笑話,一個被寡婦耍過的笑話。所以,雖然他在軋鋼廠是食堂後廚,負責大家每天的吃飯問題,但沒人看得起他。那個年代,很多人連飯都吃不飽,傻柱多打一勺飯,工人回家還能帶點回去。即使他有這種權利,也沒人把他當回事。因爲在大家眼裏,傻柱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大傻子。
易中海臉色很難看,對周圍的人說:“你們看什麼看?大早上都不去上班了?”
一個看不慣易中海的鄰居諷刺道:“老張頭,我們不上班扣的是我們的工資,又不是扣你的。”
這些年,易中海仗着自己是八級鉗工,又是大院裏的管事大爺,沒少欺負人。大多數人都是敢怒不敢言。要知道,比賈家過得差的人多了去了,但易中海每次都視而不見,還非要讓賈家捐款。你捐就捐吧,偏偏還要拉上大家一塊捐。要是賈家真過不下去,大家也不會說什麼。
每次賈張氏拿了錢,非但不道謝,還出口傷人,而易中海總是站在她那邊。
每次事兒都這樣不了了之,大夥兒心裏不情願捐款,可總被易中海扣上各種大帽子。
在軋鋼廠,他也老愛給人下絆子。
今天看到易中海這般出醜,大夥兒都覺得痛快極了。
聽到這話,易中海氣得差點吐血,但心裏還是對傻柱懷恨在心。
要不是這傻小子胡說八道,自己也不會被人嘲笑。
傻柱根本沒看清局勢,直接就問易中海:“不是,一大爺,三大爺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真不能生孩子?”
這下,易中海連同三大爺閻埠貴一起恨上了。
沒想到閻埠貴這個老家夥,竟敢背後給他來一刀。
他當他是朋友,結果這家夥在外頭嘲笑他。
閻埠貴平時愛讀報紙,對啯家政策挺了解。
這也是易中海一直想拉攏他的原因。
如果閻埠貴把啯家政策跟大院裏的人說了,他就不好管理這個院子了。
所以平時只要閻埠貴不講這些政策,他都裝作不知道。
閻埠貴哪裏想得到傻柱嘴這麼快,轉眼就把他們兩口子的事兒給說出去了。
而且他本來也沒想得罪易中海。
他還有兩個兒子眼看就要成年,工作還沒着落呢。
他原本還指望易中海能幫忙安排工作。
但現在全被傻柱給攪和了。
等着瞧吧,以後一定讓他好看。
易中海心裏已經氣炸了,對着傻柱大聲吼道:“傻柱,你鬧夠了沒?
“趕緊給我滾!”
在一旁嗚嗚咽咽的易大媽,聽了傻柱的話,心裏震驚不已,開始起疑心了。
這時,秦淮如一臉驚訝地走了進來,看到易大爺炕上的賈張氏,說道:“媽,你……”
傻柱對秦淮如說:“哎,淮如,你婆婆真不夠檢點。”
“你媽平時對你家多好,她竟然給你婆婆戴綠帽子!”
說完也不等秦淮如回答,就跑開了。
看到傻柱跑了,秦淮如對賈張氏說:“媽,你幹的是什麼事。”
“以後棒梗、小當和槐花,我們在院子裏還怎麼做人?”
賈張氏見秦淮如也不相信自己,氣得罵罵咧咧地說:“秦淮如,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秦淮如說:“那我還能怎麼想?”
“你和易大爺都穿着背心褲衩坦白了一晚上。”
不過這句話她只敢在心裏想想,哪敢真的說出來。
要是說出來,賈張氏這個厲害婆娘非把她撕了不可。
賈張氏見秦淮如不說話,吼道:“還不趕緊回去給我拿衣服來。”
秦淮如轉身就走,邊走邊小聲嘀咕:“好像你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似的,這麼理直氣壯。”
秦淮如走後,二大爺劉海中笑眯眯地走了進來。
他和易中海早就不對盤。
兩個人在軋鋼廠,易中海一直壓劉海中一頭,不管是技術等級還是工資,都比他高!
在院子裏管事的職位上,易中海也比他高一等。
這讓一心往上爬的劉海中心裏很不爽。
誰願意一輩子都當老二呢?
今天這事兒,說不定就是扳倒一大爺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