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笑着說：“一大爺，要不要我幫你報個警？”
“你和賈張氏要是真的沒問題，警察來了自然會給你查清楚。”
“還有三大爺說你生不了孩子，等警察來了，要是查出是三大爺在撒謊，你可不能放過他。”
這時候的劉海中也沒忘了給三大爺閻埠貴添堵。
誰讓這老家夥平時總愛占便宜呢？
劉海中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易中海一聽，急得趕緊想攔住他。
報警？報什麼警？
現在賈張氏和自己這個樣子，有嘴也說不清。
警察來了，不抓他才怪。
那時候說不定會被判流氓罪。
嚴重的話還可能被槍斃。
易中海雖然知道自己的清白，但就是解釋不清。
賈張氏現在就在他的炕上。
而且他老婆還在旁邊嗚嗚咽咽，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樣子。
剛才他還打了老婆一巴掌。
易中海自己也不敢保證一會兒易大媽見到警察會說什麼。
二大爺對着自家老二喊道：“光福，快去叫警察來。”
劉光福一聽，立刻轉身跑出了大門。
易中海想攔也攔不住了。
很快，街道辦的王主任和警察就匆匆趕到了四合院。
王主任一進院子，就被閻埠貴和三大媽看見了。
三大爺看到劉光福帶了警察和街道辦主任過來，心裏咯噔一下：“完了，這下事兒鬧大了。”
三大爺看到王主任走過來，趕緊迎上去，笑嘻嘻地說：“王主任來了！”
王主任臉色很難看：“閻埠貴，讓你當管事大爺不是讓你站在這兒看熱鬧的。”
“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們這個先進文明大院裏藏着這麼多事兒。”
三大爺趕緊說：“王主任，這事兒跟我沒關系，我是剛聽到易大爺家吵架才來的。”
他知道，雖然名義上是院裏的管事大爺。
但易中海立了規矩，什麼事都是他說了算。
他不過是個小角色罷了。
這些年，院裏有什麼大事小情，都是自己處理，從沒找過街道辦和公安。
所以這四合院才能年年被評爲先進。
這二大爺到底想幹什麼？
三大爺心裏暗暗嘀咕。
跟着王主任一起進了易中海家。
易中海家門口，二大爺看到王主任帶着警察一起來了，鏡片後的眼睛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神色，笑着對王主任說：“主任來了？”
王主任卻冷冷地瞪了二大爺一眼，臉上寫滿不滿。
這院裏的事兒，你應該先通知我才是。
結果你直接讓劉光福去派出所報警。
警察通知我，我才聽說院裏出了這麼大的事兒。
讓我這個街道辦主任的臉往哪兒擱？
王主任冷哼一聲，走進了屋裏。
易中海看到王主任後面跟着兩個穿制服的警察，還有婦聯主任和幾個街道辦事員，場面這麼大，心裏頓時有點慌。
他先苦笑着說：“王主任，我們家這點小事把你們都驚動了，真是不好意思，本來我想自己解決的，結果二大爺非要報警。”
雖然事情已經對自己非常不利，但一大爺還是沒忘記給二大爺添亂。
要不好，大家就一起不好！
果然，王主任私下裏狠狠地瞪了二大爺一眼，心裏暗罵他看熱鬧不嫌事大。
王主任說：“老易，你這事兒想怎麼解決？”
易中海一聽王主任的話，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王主任這是在給他留後路，說這事兒可大可小，具體怎麼處理，全看他怎麼說了。要是王主任一開始就讓公安把他帶走，那可就一點商量餘地都沒有了。
易中海連忙賠笑道：“主任，您也知道我平時是什麼樣的人。”
“賈大媽怎麼來我家，我真的不清楚，還得麻煩公安同志好好查查。”
“我老伴因爲這事兒跟我吵架，我會跟她解釋清楚的。”
“讓您和公安跑這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公安的人先去問了賈張氏，賈張氏一口咬定，肯定是易中海這個老家夥對她有想法，趁她睡着把她弄到他家，不然她想不通自己怎麼會睡在易中海家的炕上。
易中海在心裏暗暗罵賈張氏是個笨蛋。
不過現在，易中海和賈張氏都已經穿戴整齊。所以易中海死活不承認。
他早就想好了說辭，開口道：“我昨晚一覺睡到天亮，根本沒起來。”
“這事兒您可以問我老伴，她能證明我平時都是睡到天亮，晚上都不起來的。”
易中海說完，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易大媽。
易大媽看了一眼易中海，像是下定了決心，說道：“王主任，易中海他想殺我。”
易大媽這話一出，大家都愣住了。
易中海氣得火冒三丈，沖着易大媽吼道：“楊秀娥，你胡說八道什麼？”
易大媽說：“我沒胡說，易中海一直讓我吃藥。”
“我要去醫院檢查，看看到底是我不育，還是他不育。”
“如果不是我的問題，我就要離婚。”
易大媽這話一出，全場的人都驚呆了。
因爲在那個年代，離婚可是件非常丟人的事兒。
夫妻之間就算再不合，也得忍着過下去，輕易是不會離婚的。
一旦離了婚，不僅自己在街坊鄰居和親朋好友面前抬不起頭，就連孩子在同齡人面前也會覺得丟人。
易中海辯解道：“同志，我老婆有嚴重的婦科病，我是好心給她治，難道還有錯嗎？”
“她先天不孕，反而怪我，把責任全都推給我。”
“楊秀娥就是不想跟我過了，才誣陷我。”
易大媽哭着說：“易中海，你別狡辯了，我這婦科病是怎麼來的，你最清楚。”
“當年要不是你亂搞，我會得婦科病嗎？”
“你自己不能生，反倒反過來怪我。”
婦聯主任李慧芳說：“楊秀娥，你想清楚了嗎？真的要離婚？”
“我想清楚了，不跟易中海過了。不過他這些年讓我受的委屈，他得賠！”
看到楊秀娥態度堅決，婦聯主任知道，兩人已經無法再繼續過下去了。
婦聯主任說：“根據啯家法律，結婚後的財產屬於夫妻共同所有。”
“如果離婚，兩人平分財產，你們雙方有沒有意見？”
易中海一聽就急了：“憑什麼？楊秀娥結婚後就沒上過班，她一分錢都沒賺過。”
“家裏所有的錢都是我掙的。”
婦聯主任說：“這是啯家法律規定的，不管是誰賺的，都是夫妻共同財產。”
“怎麼？你易中海難道比啯家法律還大？”
易中海聽了，趕緊搖頭，他雖然還想爭辯，但不敢和啯家法律對着幹，說：“不敢，我沒這個意思。”
婦聯主任對王主任和公安李隊長說：“楊秀娥的身體，不管易中海是出於好意還是故意，都已經受到了傷害，治療的費用是不是該由易中海來承擔？”
“他們倆從五一年結婚到現在六一年，一共十年，按每月十塊錢算，這十年總共是一千二百塊，沒問題吧？”
王主任和李隊長都點頭說：“沒問題。”
婦聯主任接着說：“楊秀娥這些年背負不能生孩子的名聲，對她的名譽和精神都造成了很大傷害，是不是也該給她一點補償？”
王主任點頭說：“應該補償，那該補多少呢？”
婦聯主任說：“按每年兩百塊算，十年就是兩千塊。”
“楊秀娥同志，你們家現在一共有多少錢？”
易大媽說：“現金有五百八十塊，存折上有六千八百七十五塊！”
婦聯主任點頭說：“那就是一共七千四百五十五塊，對嗎？”
易大媽點點頭。
婦聯主任說：“那麼一半就是三千七百二十七塊五，加上三千二百塊，一共要給楊秀娥六千九百二十七塊。”
“王主任，易中海家現在住的這兩間房子值多少錢？”
王主任對街道辦每戶人家的情況都很了解，說：“易中海家的房子早就買了產權，現在是私產，兩間房大概值八百塊。”
婦聯主任說：“那一半就是四百塊。”
“加上前面的，一共是七千三百二十七塊。”
“再加上房子裏的東西，算成現金，湊個整，七千五百塊吧！”
“易中海，你覺得怎麼樣？”
聽完婦聯主任的話，大院裏的鄰居們都很驚訝。
他們沒想到，易大媽離婚還能拿到這麼多錢。
易中海一聽氣得直跺腳，原來自己辛辛苦苦攢的錢，不光全沒了，還要賠給楊秀娥八百多塊。
除了給他留兩間房子，什麼都沒剩下。
易中海當場就不幹了：“我不同意，憑什麼？我犯了錯，但也不能這麼對我吧？”
“錢都是我辛苦賺來的，憑什麼全成了她的？我還要倒貼她？”
“這麼多年，楊秀娥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全靠我養着她。”
“憑什麼還要分給她這麼多錢？”
公安李隊長說：“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立案處理，你做的事已經觸犯了啯家法律。”
“**、逼迫婦女，哪一樣都夠你喝一壺的。”
“如果不同意的話，我們就要開始調查，到時候你進去蹲監獄可別後悔。”
“而且一旦被認定是過錯方，你的所有財產都要歸女方，也就是全部給楊秀娥。”
“你想好了，真的要不同意嗎？”
聽了李隊長的話，鄰居們都驚呆了。
因爲他們平時根本沒聽過這些專業詞。
李隊長又說：“現在是私下調解，你同意賠償楊秀娥，你們就離婚，這事兒也就完了。”
“如果你不同意，楊秀娥要告你的話，那你什麼也得不到。”
李隊長知道，楊秀娥說的這些事兒，要找證據並不容易。
而且取證需要時間。
一旦開始查證，就等於易中海和楊秀娥徹底撕破臉。
易中海這個人陰險狡猾，稍微動點手腳，就能把楊秀娥趕出去，那她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楊秀娥是個全職太太，沒工作也沒收入，年紀也不小了。要是易中海在調查期間把財產轉移了，楊秀娥最後可能連一毛錢都拿不到，還會落得無家可歸的下場。
現在的法律還不健全，就算最後拿到證據，對易中海的懲罰也不會太重。
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給受害人爭取點實惠，讓她以後的日子好過點。
王主任心裏明白，李隊長這是在替他着想。如果自己管轄的地方有人進了監獄，那就是他的失職，在政治上也會留下污點。再說這個大院年年都是先進，他肯定也會被牽連。
王主任冷哼一聲說：“易中海，你要是進去了，別說大爺的身份了，能不能保住工作都是個問題。”
李隊長問：“易中海，你願意私了嗎？”
易中海心裏很不甘心，但知道現在不同意也沒用，只好點頭。
婦聯主任問：“楊秀娥，你同意這個分配方案嗎？同意的話，這事兒就算完了。”
一大媽知道聾老太太和易中海有點關系，他倆離婚後，聾老太太肯定會向着易中海。再說，要是上訴的話，找證據很麻煩，時間也會拖得很長。
現在能拿到這麼多錢，對她來說已經很不錯了。就算以後真上訴，法院判決下來，她可能也拿不到這麼多。因爲她了解易中海，他可能會把存折裏的錢全部取走。
一大媽點了點頭：“我同意。”
李隊長點了點頭說：“那李主任和王主任，財產分割的事還得你們倆負責跟進，一定要保護好受害人的利益。”
王主任點頭：“沒問題，交給我吧！”
婦聯主任說：“楊秀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我幫你找個房子。”
李慧芳知道，楊秀娥要是還留在這裏，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畢竟她和易中海已經鬧翻了，而且手裏還有六千七百多塊錢，人心隔肚皮。
一大媽點了點頭，跟着李慧芳走了。
王主任看着大家說：“大家都來一下，我開個會。”
“你們大院的易中海幹的事兒大家都看到了，是我看錯了人，他之前都是騙我們街道辦的。出了這種事兒，他這個管事大爺肯定是當不成了。”
“以後這大院的管事大爺就剩下劉海中和閻埠貴了。”
“閻埠貴、劉海中，你們兩個要好好管理大院。”
“要是再幹不好，我就取消管事大爺的職位，直接由街道辦接管。”
劉海中一想到自己以後就是大爺了，嘴角就忍不住上揚，趕緊點頭：“王主任放心，我一定把大院管好！”
閻埠貴也點了點頭。他對當大爺沒有太大興趣，只要有個身份，能撈點好處就行。
王主任說：“從現在開始，你們大院的光榮牌子沒了。”
“以後能不能再掛上，就看你們的表現了。”
“好了，沒事的話大家忙去吧。”
說完，王主任讓手下的人把院子的牌子拆掉，然後帶着人走了。
易中海因爲多年辛苦攢的錢全沒了，還欠楊秀娥八百多塊，整個人都像失了魂一樣。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爲了面子欺負老婆的事兒了。
沒多久，軋鋼廠的人也會知道。
以後他在大院裏再也沒什麼話語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