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駛進溫家別墅。
副駕駛上的少女不知何時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她眸光裏帶着水汽,眼眶通紅。
沈硯臉色沉了沉,克制着問:“是哪裏不舒服嗎?”
沈硯轉過身,突然的靠近她,又聞到了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溫悅驚恐的退開,額頭突然撞到了車玻璃,她吃痛喊了一聲。
她突然感覺到一股冰涼的視線投射過來,她心頭一跳,有眼力見的知道,她不能再沉默了。
她捂着額頭淡淡的說:“做了個噩夢而已”。
她又夢見了前世慘死的自己。
這時沈硯的電話響起,他立馬接聽:“沈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我一個人害怕”。
沈硯輕聲的安撫:“小雨先睡,我一會就回去”。
溫悅自嘲的笑了笑,沈硯對所有人都溫柔,唯獨對她,是厭惡裏僞裝溫和。
他手拿好哥哥的劇本,該配合你演出的我,做好你妹妹的角色。
幾秒後,她拿起包下了車,轉身就走。
沈硯以爲她又要撒潑,對着他大吵大鬧,質問林雨彤是不是在勾引沈硯。
但她的表情裏,看不出一絲變化。
她突然轉回頭。
“果然,她還是忍不住了!這就演不下去了!”沈硯諷刺的想。
誰知溫悅淡淡的說:“謝謝哥哥送我回來,哥哥你回去吧,不然雨彤會擔心的。”
說完她強裝清醒,挺直身體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別墅。
說不難過是真的。
她上輩子渴求的愛與關注,在別人那裏就是一句話的事。
她傷不起了,這一世,都隨它去吧。
沈硯怔怔的看着她走遠,心裏升起一股煩躁。
一進門,溫悅扶着樓梯歪歪扭扭地往樓上走,酒氣在樓道裏洇開,像團毛茸茸的雲裹住她。
她推開臥室的門,嘟囔着踢掉另一只鞋,客廳窗簾沒拉嚴,月光斜斜切進房間。
溫悅費勁的脫下針織裙,想換上睡衣再上床,裙子骨碌碌滾到地毯底下。
她蹲下身去夠,頭發散成瀑布垂在地毯上,身上的吊墜晃出細碎的光。
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她抬頭看,臉如被火燒一般燃了起來,雙手慌亂的將衣服緊緊遮住自己。
沈硯看着她赤身的背影,雪白得刺目,一頭烏黑微卷的長發,襯得她更白了。
她的胸,不得不說,在這個年紀,發育得很好。
她的身材如精心雕琢的藝術品,肩線柔美似天鵝頸下的弧光,腰肢盈盈,好似一握間勾勒出流暢的沙漏曲線。
沈硯看着呼吸一滯,搭在門把手上的手僵硬了下,隨即目光快速地撇開。
明明做過這麼多年夫妻,所有能做不能做的都做了,現在被撞破,她還是有些慌了神。
溫悅快速的套上睡衣,迫使自己鎮定後說:“哥,有事嗎?”
看來以後,只要在家,一定要把房門反鎖!
“沒什麼,我上來看看你有沒有事”。
“哥我沒事,你快回去吧,雨彤要擔心了。”
她說得毫不在意,就好像是在跟他談論今天的天氣。
以前她不是這樣的,只要有機會,就要黏着他,想方設法成爲他的人。
她以前喜歡穿輕薄的蕾絲睡衣引誘他,絲滑的質地,稍不注意的動作,肩帶就能隨意的滑落,裸露出胸前大片的雪白。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所有的睡衣都換成了純棉質地,下樓吃飯也是穿戴體面。
沈硯垂眸關上了門。
他站在門外,喉結滾動,身體內的某種欲望在叫囂,好像蘇醒的獅子,餓得能一口吞掉眼前的兔子。
幾秒後,他才邁開腳步,倚在車旁點燃一支煙,腦海裏還反復閃現少女輕盈,又藏着成熟張力的身體。
他用力的晃了晃腦袋。
溫悅?不可能!
除非他瘋了!
他壓下心頭那抹躁動,油門一踩,離開了溫家別墅。
溫悅很快將剛剛的事拋之腦後,拿下課本開始認真復習。
還有一個學期就要高考了,考上大學,她就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