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之凡回到酒店。
他沒有絲毫睡意，沖了個澡，換上一身幹淨的居家服，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
手機屏幕上，幾條新聞推送不間斷地彈出，標題一個比一個驚悚。
他隨意點開了一條。
凌晨四點三十分。
國際新聞頻道的主持人正用一種毫無波瀾的語調，播報着足以撼動世界格局的重磅消息。
“據本台收到的最新消息，雙方的武裝沖突已驟然升級。”
畫面切換，夜色中火光沖天，爆炸聲和防空警報聲交織在一起，刺破了黎明前的寧靜。
“受此影響，國際能源組織緊急發表聲明，稱位於西亞地區的主要輸油管線已被迫中斷。
全球原油供應將面臨嚴峻挑戰。”
“市場分析人士普遍預測，國際原油價格將突破每桶120美元大關。
一場波及全球的能源危機，或已在所難免。”
謝之凡關掉了新聞視頻。
這些消息，對他而言，沒有半點意外。
他甚至比新聞裏的分析師，更清楚接下來油價的瘋狂走向。
他徑直打開了那個熟悉的期貨交易軟件。
而隨着屏幕亮起，一串鮮紅的數字，撞入他的眼簾。
從三千萬到九千多萬。
謝之凡的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嘴角微微上揚起了微笑。
這僅僅是開胃菜。
他的腦海中，系統的聲音冷靜地響起。
【根據當前局勢推演，一周內，原油期貨價格將觸及歷史高點。】
【預計最終收益將突破十億元。】
十億元。
謝之凡將手機隨手扔在沙發上，起身走向廚房，給自己煮了一杯咖啡。
窗外，北城的輪廓在晨曦中漸漸清晰，宛如一頭蘇醒的巨獸。
而他，只是一個安靜的獵人，在等待着屬於他的那份最豐厚的獵物。
……
同一時間，未來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頂層總裁辦公室。
宋雨墨一身幹練的職業套裝，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中端着一杯咖啡。
她的目光，卻死死地釘在辦公桌上那塊超大尺寸的顯示屏上。
屏幕上，WTI原油期貨的K線圖直沖雲霄。
整個屏幕，都是一片刺眼的綠色。
“瘋了……這市場簡直是瘋了！”
她喃喃自語，精致的妝容下，是一張寫滿震驚的臉。
她快步走回辦公桌，拿起一旁的平板電腦，手指因爲激動而有些顫抖。
她打開計算器，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如果謝之凡昨天投入的本金是一千萬……”
“然後，按照期貨市場最高的五十倍杠杆計算……”
“再乘以現在的漲幅…”
“五…五個億？！”
這個數字，像一顆重磅炸彈，在她的腦海裏轟然炸開。
開什麼玩笑！
一個晚上五個億？
這比她辛辛苦苦創業好幾年，公司全部的市值加起來還要多啊！
她無力地向後靠在真皮座椅上，感覺整個世界觀都受到了劇烈的沖擊。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昨晚謝之凡究竟是什麼意思。
自己引以爲傲的“小公司”，在他眼裏，或許真的就只是“小公司”而已。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將她從恍惚中拉了回來。
屏幕上跳動着兩個字——老爸。
宋雨墨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才接起電話。
“喂，爸，這麼早？”
“早什麼早！快看盤！石油期貨！你看到了嗎？”電話那頭，傳來父親宋軍海中聲音。
“爆了！”
“簡直是天上掉錢啊！”
“我後半夜才跟着朋友的消息殺進去，就這麼一會兒，已經小賺了一筆！
你那幾個叔叔伯伯也都在車上，賺得盆滿鉢滿！”
宋軍海的語氣裏滿是快意：“我們剛剛還在群裏商量呢，等下一波拉升結束。
就聯合手裏的資本，反手做空，狠狠狙擊一波那些追高沖進來的散戶，再賺一筆大的！”
聽到“狙擊散戶”這四個字，宋雨墨的心頭莫名一跳。
“對了，”宋軍海話鋒一轉，“你昨天不是還跟我打聽這個嗎？
怎麼，你下場了沒有？這波賺了多少？”
宋雨墨的喉嚨有些發幹。
她能怎麼說？
說自己沒投？
但是自己認識的一個人，可能一個晚上賺了五個億？
她幾乎可以想象到自己父親會是怎樣震驚的表情。
“我……我沒投。”她頓了頓，找了個借口，“是我一個朋友。
他想了解一下，我就是順便幫他問問。”
宋軍海愣了一下，隨即聲音裏的興奮又高了八度，“可以啊你這個朋友！這眼光，太毒了！
“雨墨，找個時間，務必把這位‘神仙’朋友約出來一起吃個飯，這種人才，必須交好！”
宋軍海的語氣不容置喙。
“他……他爲人比較低調，不太喜歡這種場合。”宋雨墨下意識地就想替謝之凡回絕。
“再說吧，爸，我這邊馬上要開個晨會，先不聊了。”
說完，她不等宋軍海再說什麼，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辦公室裏，再次恢復了安靜。
可如果謝之凡只是個普通的散戶，此刻恐怕已經成了他們口中準備“狙擊”的對象。
這個世界，還真是現實得可怕。
她又想起了昨晚的謝之凡。
那已經不是大學時期那種朦朧的好感了。
而是一種對強大、神秘個體的本能好奇。
與此同時，各大股票、期貨論壇和交流群裏，早已徹底炸開了鍋。
“臥槽！踏空了啊家人們！我真傻，真的，我昨天就覺得油價要漲，怎麼就沒敢上車啊！
一覺醒來，感覺錯過了一個億！”
“樓上的別說了，我開了空單，現在已經爆倉了，正準備上天台，有沒有組團的？”
“現在追進去還來得及嗎？有沒有大佬給指個路啊！身家性命全壓了！”
“別追了，肯定要回調了，這就是資本的騙局，拉高出貨，誰追誰傻逼！”
屏幕上，無數的文字和表情包像潮水一樣刷新着，充滿了懊悔、狂熱、絕望和謾罵。
衆生百態，在金錢的漲落面前，展露無遺。
宋雨墨退出了那些喧囂的論壇，點開了自己的微信通訊錄。
她找到了那個備注爲“謝之凡”的名字。
她的手指懸在那個綠色的“發起通話”按鈕上，卻遲遲沒有按下去。
該說什麼呢？
“恭喜你發財？”
還是“你一個晚上賺了五個億嗎？”
怎麼問，都顯得那麼突兀和愚蠢。
而此刻，在城市另一端。
謝之凡正慢條斯理地喝着咖啡，目光落在窗外川流不息的車輛上。
桌上的手機安安靜靜。
對他來說，那不過是一個過程。
風暴已經掀起，而他這個始作俑者，卻平靜得像是一個局外人。
他在等的，是風暴最猛烈的那一刻。
謝之凡習慣性地在腦海中默念。
“系統，籤到。”
【叮！每日籤到成功！】
【恭喜宿主獲得‘御品觀瀾’房產一套！】
【房產證、土地證、契稅證明等所有權證件已生成，存放於系統空間，宿主可隨時提取。】
一套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