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改編自網友@美妝博主小桃 的投稿，相關細節已做藝術加工，請勿對號入座】
刺骨的冰冷順着手臂往上爬，像有無數根冰針在扎我的皮膚。我猛地縮回手，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退，後背重重撞在床沿上，疼得我倒抽一口涼氣。
“怎麼了？怎麼了？”閨蜜被我的動作嚇了一跳，掙扎着坐起身，眼神裏滿是驚恐。
我指着衛生間的方向，聲音發顫，連不成完整的句子：“鏡……鏡子裏的我……在笑……還伸手了……”
閨蜜順着我的手指看去，衛生間的門半掩着，裏面一片漆黑，只能隱約看到鏡子的輪廓。她的身體瞬間繃緊，往我身邊縮了縮：“她……她還在裏面嗎？”
我搖搖頭，說不出話。剛才那詭異的微笑，還有手臂上真實的冰冷觸感，都在告訴我，這不是幻覺。鏡子裏的東西，已經能影響到現實中的我了。
臥室裏的燈光明明很亮，卻照不進衛生間的黑暗。那扇半掩的門，像一張巨獸的嘴，裏面藏着未知的恐懼。我們倆蜷縮在床邊，緊緊靠在一起，大氣都不敢出。
過了很久，我才慢慢緩過勁，心髒依舊狂跳不止。我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拳頭：“不行，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鏡子肯定有問題，我要去看看。”
“別去！太危險了！”閨蜜趕緊拉住我，聲音帶着哭腔，“我們等天亮就走，再也不回來這裏了！”
“如果不弄清楚，我們就算走了，也會一直被這件事纏着。”我看着閨蜜，眼神裏帶着堅定，“而且，它已經能影響到我了，我必須知道它到底是什麼。”
我掙脫閨蜜的手，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打開手電筒。刺眼的光柱打破了黑暗，我握着手機，一步一步朝着衛生間走去。每走一步，手臂上的冰冷感就更清晰一分。
閨蜜緊緊跟在我身後，雙手抓着我的衣角，身體還在微微發抖。走到衛生間門口，我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半掩的門。
手機的光柱照向衛生間的鏡子，鏡面幹淨透亮，映出我和閨蜜驚恐的臉，沒有任何異常。剛才那詭異的微笑，還有伸出的手，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沒東西啊？”閨蜜的聲音帶着疑惑，又鬆了口氣。
“它藏起來了。”我盯着鏡子，語氣肯定。手臂上的冰冷感還在，這是最直接的證明。我走到鏡子前，伸出手，慢慢靠近鏡面。
指尖剛碰到鏡子，就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比剛才更甚。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鏡子裏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拉扯我的手。
“就是這面鏡子有問題！”我猛地縮回手，後退一步，對着閨蜜說，“我要把它敲碎，看看後面到底藏着什麼。”
閨蜜嚇了一跳：“敲碎？會不會……會不會激怒它？”
“現在不是怕的時候。”我環顧四周，看到衛生間角落放着一個拖把，拖把杆是金屬的，很結實。我走過去，拿起拖把，掂量了一下重量，“不管後面是什麼，我都要看看。”
我握緊拖把杆，對着鏡子，深吸一口氣。閨蜜站在我身後，雙手捂住了眼睛，不敢看。
“砰！”
我用盡全力，把拖把杆砸向鏡子。清脆的碎裂聲響起，鏡子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映出的身影也變得支離破碎。
沒有任何異常發生。
我鬆了口氣，又舉起拖把杆，對着鏡子砸了第二下、第三下。鏡子碎片紛紛掉落，露出了後面的牆體。
可當我看清牆體的樣子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鏡子後面，根本不是實心的牆體，而是空的。裏面黑乎乎的，能看到幾根裸露的鋼筋，還有一些散落的水泥塊和碎木板。牆面凹凸不平，有明顯的施工痕跡，像是被匆匆封起來的。
“空……空的？”閨蜜放下捂住眼睛的手，湊過來看，嚇得倒抽一口涼氣，“這……這怎麼會是空的？”
我沒有說話，舉起手機，把手電筒的光柱照進鏡子後面的空隙裏。裏面空間不大，大概有半米寬，堆滿了施工廢料。光柱掃過的地方，能看到水泥塊上有暗紅色的痕跡，不知道是什麼。
一股濃重的灰塵味和腐朽味從空隙裏飄出來，嗆得我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手臂上的冰冷感，在鏡子被敲碎的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公寓肯定有問題。”我放下拖把杆，轉身看向閨蜜，語氣凝重，“我要給中介打電話，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拿出手機，找到中介的電話，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中介的聲音帶着剛睡醒的迷糊和不耐煩：“誰啊？大半夜的打電話？”
“是我，402的租客小桃。”我的聲音帶着壓抑的憤怒，“我問你，我租的這公寓，衛生間的鏡子後面爲什麼是空的？還有明顯的施工痕跡？”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中介的聲音瞬間變得緊張起來：“空……空的？不可能吧？是不是你看錯了？”
“我把鏡子敲碎了，看得清清楚楚！”我提高了音量，“你必須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中介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這……這我也不清楚啊。這公寓之前是施工隊的臨時宿舍，可能是施工的時候留下的吧？應該……應該沒什麼問題。”
“沒什麼問題？”我冷笑一聲，“鏡子後面是空的，還被匆匆封起來，這叫沒什麼問題？你是不是故意隱瞞了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中介的聲音越來越緊張，還帶着一絲慌亂，“我就是個中介，只管租房，房子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要不……要不你明天再聯系房東問問？我現在聯系不上他。”
“你別想敷衍我！”我憤怒地說，“這房子肯定有問題，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我真的不知道啊！”中介的聲音帶着哭腔，“我發誓，我租給你的時候，房子是好好的。你要是覺得不合適，我給你換個房子，或者給你退房租，行不行？你別再追問了。”
中介的態度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他肯定知道什麼，只是在刻意隱瞞。我還想再追問，他卻匆匆說了一句“我明天再聯系你”，就掛了電話。
“怎麼樣？他說了什麼？”閨蜜趕緊問我。
“他在敷衍我，肯定有事情瞞着我們。”我把手機攥在手裏，指節都泛白了，“他說這公寓之前是施工隊的臨時宿舍，我倒要查查，這裏到底發生過什麼。”
我打開手機瀏覽器，輸入公寓的地址“和平裏小區402”，再加上“施工事故”“怪事”等關鍵詞，開始搜索相關信息。網頁加載得很慢，每一秒都像在煎熬。
閨蜜湊到我身邊，和我一起盯着手機屏幕。房間裏很安靜，只有手機風扇轉動的輕微聲響。
翻了好幾頁，都沒有找到相關的信息。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一條不起眼的舊新聞跳了出來，標題是《和平裏小區施工事故，一名工人失蹤》。
我的心髒猛地一跳，趕緊點開新聞。
新聞發布時間是三年前，內容很簡短：“近日，和平裏小區某公寓裝修施工過程中，發生牆體坍塌事故，一名年輕工人在事故中失蹤，施工方已報警，目前仍在搜尋中。”新聞裏沒有提到具體的公寓號，也沒有工人的姓名和照片。
“三年前……施工事故……工人失蹤……”我喃喃自語，把新聞內容讀了一遍，“這公寓，就是三年前裝修的吧？”
閨蜜的臉色變得慘白：“你是說……那個失蹤的工人，可能和這面鏡子有關？”
我沒有回答，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三年前的施工事故，牆體坍塌，工人失蹤。而這面鏡子後面，是空的，有明顯的施工痕跡，像是被匆匆封起來的。這兩者之間，肯定有聯系。
“不行，我要再去看看鏡子後面。”我站起身，拿起手機，再次走向衛生間。閨蜜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來。
我舉起手機，把手電筒的光柱再次照進鏡子後面的空隙裏。這次，我看得更仔細了，一寸一寸地掃視着裏面的施工廢料。
水泥塊、碎木板、裸露的鋼筋……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光柱掃過一個角落，我看到了一個小小的、生鏽的東西。
“等一下，那裏有東西！”我趕緊停下手機，調整角度，讓光柱精準地照在那個東西上。
是一塊工牌。
工牌很小，已經鏽得不成樣子，上面的字跡模糊不清。它被卡在兩根鋼筋中間，一半埋在碎木板裏，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是工牌！”閨蜜的聲音帶着驚訝，“難道是那個失蹤工人的？”
我沒有說話，心髒狂跳不止。我找了一根細長的鋼筋，小心翼翼地伸進空隙裏，想把工牌勾出來。鋼筋碰到工牌，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我慢慢調整鋼筋的角度，一點一點地把工牌往外面勾。工牌上的鐵鏽掉了不少，落在碎木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終於，工牌被我勾了出來，掉落在衛生間的地板上，發出“啪嗒”一聲。
我蹲下身，撿起工牌。工牌是金屬做的，很重，表面布滿了鏽跡，冰涼的觸感順着指尖傳來。我用手指擦了擦工牌上的鐵鏽，試圖看清上面的字跡。
字跡已經很模糊了，但還是能隱約看清幾個字。上面寫着“施工隊”，還有一個模糊的姓氏“李”，後面的名字看不清了。除此之外，還有一串模糊的編號，也辨認不出來。
“真的是工人的工牌！”閨蜜的聲音帶着恐懼，“那個失蹤的工人，難道就被埋在這鏡子後面？”
我握着工牌，手一直在發抖。工牌上的鐵鏽沾在我的手指上，黑乎乎的，洗都洗不掉。鏡子後面的暗紅色痕跡，難道是……血？
三年前的施工事故，牆體坍塌，工人失蹤。施工方爲了掩蓋真相，把工人埋在了鏡子後面，然後匆匆封上鏡子，對外宣稱工人失蹤。而這面鏡子，因爲吸收了工人的怨念，變成了一面詭異的鏡子，出現了各種異常。
這個猜測讓我渾身發冷，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我把工牌放在洗手台上，轉身沖進衛生間，趴在馬桶上幹嘔起來。
閨蜜跟在我身後，輕輕拍着我的後背，聲音也在發抖：“小桃，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報警？”
我抬起頭，擦了擦嘴角，眼神裏帶着堅定：“報警之前，我要先查清楚這個工人的身份。這工牌上有個‘李’字，我再去查查三年前的新聞，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信息。”
我站起身，走到洗手台前，看着那枚生鏽的工牌。月光透過衛生間的窗戶照進來，落在工牌上，讓鐵鏽泛着詭異的紅光。鏡子後面的空隙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輕輕晃動，又好像沒有。
我知道，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但同時，我也意識到，我可能惹上了大麻煩。那個被埋在鏡子後面的工人，他的怨念，絕不會這麼輕易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