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雕弓的人認識桑蘊初,見她來了眼睛亮了一下有些意外。
畢竟她已經有兩年多沒來了。
侍者上前,“蘊初小姐,您還是要以前的場地嗎?”
桑蘊初嗓音輕柔:“帶我去靳少的場地。”
侍者愣了愣微笑着給她引路。
挽月雕弓作爲高端射箭場所,不僅僅有射箭還有射擊,馬上射箭等場地。
桑蘊初以前玩得最多的是場外射箭,像馬背上射箭她不敢。
她不會騎馬,主要是有點恐懼,之前看過哥哥沈謹弋玩過,威風凜凜,身姿挺拔,清俊的臉上是遊刃有餘。
桑蘊初崇拜得不行。
姑娘身形纖細,穿着一件白色毛衣,手裏抱着外套,下身是一條牛仔褲,她165的身高比例極好,和她差不多高的都會以爲她有一米七。
其實因爲比例的原因,頭小,四肢纖細又長,氣質清冷就會讓人下意識以爲她有一米七。
烏黑長發扎成丸子頭,碎發落下,柔順又乖純。
身影映在透明的玻璃上,一匹色澤光潤的黑馬跑過,馬背上的男人餘光瞥過。
他手持弓箭,穿着白色T恤,寒風將他的T恤吹鼓起來,更顯意氣風發。
下身黑色工裝褲,身形高大挺拔,長相極爲優越,眉眼卻凌厲,冷得讓人不敢靠近。
右手拉弦,臂膀張開,肌肉噴張大開大合的姿勢十分有力,咻——刺破冷空氣。
在黑馬奔騰下,那支箭精準射在靶子上,工作人員拿望遠鏡看過去。
工作人員似是有些吃驚,不敢相信般的結巴了一下,“……2環,共計40環。”
他一共射出了五支箭,三個10環,一個8環,2環是他這輩子射得最差的一次。
他心髒鼓動,一陣煩躁縈繞上去,他扭頭和玻璃內的姑娘對上視線。
她神情有一瞬的茫然,清豔靈動,唇角努力往下壓制。
靳嶼白漆黑的眸眯了眯,冷峻的臉上帶了幾分耐人尋味。
他翻身下馬,桑蘊初也走到了場外,看着計分器,想到剛剛工作人員和機器播報的那一聲2環。
剛剛壓制下去的笑意又忍不住翻涌上來。
心道,我第一次學射箭都沒這麼菜。
她低着頭,努力憋笑,風吹起她鬢邊的發絲,眉眼彎彎,清清冷冷的溫柔。
靳嶼白歪頭,神情倨傲,一絲一縷的端詳她。
“桑蘊初。”
他聲音是金屬質地的啞,很有磁性,此刻猛不丁叫她名字,一字一字從唇齒碾過。
桑蘊初一個激靈不敢笑了。
眼神還殘留着些許笑意,亮晶晶的看他,“怎,怎麼了?”
靳嶼白眉眼壓着不爽,吊兒郎當的:“笑什麼?”
桑蘊初乖純的站好,雙手抱着外套搖搖頭,“沒有。”
靳嶼白走近,他太高了,目測有188讓桑蘊初只能仰頭看他,眼睛眨了眨很是無辜。
他唇角一扯,歪着頭看她,混不吝似的笑:“當老子瞎?”
桑蘊初心一顫,更無辜了。
像只小貓一樣乖軟,讓人想擼,靳嶼白視線一下一下的落在她臉上,這樣想便這樣做了。
伸手掐住她的臉,軟糯糯的,咬牙:“等着。”
桑蘊初愣了一下,被他掐的地方火辣辣的,並不是疼的,而是被他滾燙的體溫燙到的,他的手很快速的鬆開了,但是體溫一直殘留。
桑蘊初想,會不會留下印子了?
眼前的男人已經轉身上馬,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弓箭,雙腿夾了一下馬肚子。
高大威武的黑馬長嘶一聲奔跑起來。
外面的場地很大,寬又長,一排靶子在一百米外,他眼神凌厲專注,在顛簸下射出箭。
工作人員:“10環。”
他又射出四箭。
沒下過7環。
他勒着繮繩慢悠悠的騎着馬過來,坐在馬背上更顯高大,天氣陰沉沉的,幸好沒有光,要不然她抬頭都要眯眼看。
翻身下馬,單手插兜闊步走過來,眉眼飛揚,冷冽的神情倨傲又囂張,“給點反應啊。”
桑蘊初從怔愣中回過神來,“真厲害。”
靳嶼白似是不太滿意她這敷衍的誇贊。
黑沉沉的看着她。
桑蘊初背脊僵硬,彎起勉強的笑,假得不行:“……哇,好厲害。”
靳嶼白心又是往下一沉,冷呵一聲:“諂媚。”
冷冷收回視線,靳嶼白雙手插兜往裏面走去。
桑蘊初:“……”
她拍了拍腦門,連忙跟上去。
裏面的場地開了空調,空氣溫和,不似外面那般寒冷刺骨。
靳嶼白目光漫不經心的略過一旁,指着椅子,“坐好。”
桑蘊初雖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很聽話的乖乖坐好,生怕惹這大少爺不快。
靳嶼白再次拿上弓箭,他的側臉鋒利,骨相極佳,鼻梁高挺,眼尾那一顆痣很細微,仔細看才會發現。
桑蘊初盯着他那顆淚痣發怔,那顆淚痣長得剛剛好,讓他凶悍的眉眼顯得柔和幾分,還自帶蠱惑的好看。
再下移是他凸起的喉結,大,輪廓線條凌厲,脖子很長,手臂肌肉噴張,線條分明,青筋因爲用力而暴起,手背筋骨分明,修長好看。
不得不說靳嶼白確實長了一張非常渣男的臉。
帥得讓人輕易淪陷,且他本來就混,浪蕩,不能怪別人以爲他很會談戀愛。
豪門圈子裏玩得多花桑蘊初十分清楚。
外界可能沒有只言片語,但高級會所裏左擁右抱都是常態。
女伴成群,女友更是幾月一換。
但是如果只是跟他談一場戀愛,是不虧的,畢竟有錢,有顏,有權勢,地位,只要不圖感情,怎麼說都是有利的一方。
難怪那麼多女孩子前仆後繼。
這樣一看,哥哥簡直就是豪門圈子裏的一股清流,不近女色,紳士溫柔。
餘光中,桑蘊初的眼神直勾勾的落在他身上,靳嶼白心髒上落了一片羽毛,很輕很輕,但癢得不容忽視。
他薄唇抿直,手心出了一層薄汗,箭射出去,5環。
他遞給工作人員一個眼神,工作人員立馬會意將箭拔了出來,靳嶼白趁機補上。
他滿意的揚眉,卻見旁邊的姑娘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扭頭看去,帶着審視。
電光火石間的碰撞,桑蘊初猛地回神,臉頰瞬間紅了。
懊惱極了,她怎麼又走神了?
靳嶼白挑眉,“收起你那如狼似虎的眼神。”
“怪嚇人的。”
桑蘊初臉更紅了,像番茄在臉上爆開了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