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嘴都堵了個嚴嚴實實。
容珩緩緩站起身,睥睨着高台之下瑟瑟發抖的群臣。
“都給朕聽好了,”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烙印在了群臣的靈魂裏,“朕的私事,無論大小,都不是爾等可以插手的。”
“如有違抗。”
“楊呈今日之下場,就是爾等來日之結局。”
“退朝。”
……
消息像長了翅膀,伴隨着若有似無的血腥氣,傳到了皇宮每一個角落。
瑤華宮。
婢女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低聲稟報着剛打聽到的消息。
伴隨着瓷片碎裂的聲音。
林貴妃姣好的面容逐漸扭曲,眼中翻涌着濃鬱的嫉妒和怨恨,“真是狐媚的賤人。”
前幾日她才寫信告知父親,讓他在朝堂施壓,沒成想竟直接折了父親麾下最有用的一枚棋子。
那可是御史啊,不過就是說了句雨露均沾,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王德海跪在林貴妃的腳邊,壓低聲音道:“娘娘,隔牆有耳,不得不防。”
眼神示意阿若看守好房門之後,才繼續說道:“若是娘娘心中怒火實在難消,奴才倒是有一計。”
林貴妃聞言眼睛一亮,“哦,何計?”
王德海獰笑兩聲,“娘娘,您說陛下對溶妃的獨占欲如此驚人,若是他發現溶妃與侍衛……”
林貴妃敲擊桌案的手頓住,“這手段倒是拙劣至極,但架不住它實在好用,誰讓咱們的陛下,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
她緩緩坐直身體,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陰毒:“穢亂後宮,罪不容誅。”
“選個好看些的侍衛吧,也算是本宮和她姐妹一場了。”
*
承德殿。
三福公公剛進殿內的時候,容珩正饒有興味地把玩着手裏的蘭草香囊,這是他昨日偷偷從沈棲月的腰間取下來的。
作爲她唯一的夫。
八百八十八天都未曾收到過一件她親手準備的禮物。
哼,他才不介意!!!
“陛下,溶妃娘娘求見。”
容珩下意識藏起手上的香囊,又隨意拿起一本折子,翻看起來,“三福,溶妃想去哪裏去不得,誰準你把她攔在殿外的?”
三福:……
要不是這是陛下,他高低得罵上一句顛公。
不是上次吵架,冷着臉吩咐不讓溶妃進殿的時候了?
三福乖覺應下,“哎喲喂,還真是奴才老糊塗了,奴才這就去請溶妃娘娘進殿。”
說着就麻溜的滾了出去,害怕容珩一言不合就踹他一腳。
“陛下。”
沈棲月微微福身行禮,還沒等他叫起,就自顧自的把手上的食盒,放到了御案之上。
她偷偷睨了一眼容珩,見他面色並無變化,才鬆了口氣。
“這是玉露瓊漿飲,用鮮蓮子、白茯苓、杏仁露、蜂蜜、花露,還有燕窩制成,不甜,陛下可要嚐嚐?”
“陛下?”
“陛下!你折子拿反了!”
容珩輕咳一聲,放下了手裏的折子,視線落在了玉露瓊漿飲之上。
“這是你親手做的?”
沈棲月“噗嗤”一聲,沒忍住笑了,“臣妾何曾有過這等手藝,自然是吩咐小廚房做的。”
容珩一怔,“你倒是實誠。”
沈棲月舀出一碗放到了容珩的手邊,“喝不喝?不喝臣妾就喝了。”
“這可是臣妾親手提過來的,未曾假手於人。”
說着她張開手,只見白皙的皮膚上,有一道清晰的紅痕。
經過半晚上的復盤,沈棲月已經大致摸準了容珩的心思,他喜歡自己全心全意依賴着他,心裏眼裏只有他。
容珩握住她的手,嘴角的笑都快壓不住,“月兒,難得你肯爲朕花心思,朕心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