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腦子裏裝的哪一年的漿糊。
蠢得無可救藥。
林貴妃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岔開話題,“太後娘娘,您今日宮裏這檀香,聞着倒是格外不同。”
太後聞言終於展露笑顏,“還是貴妃的鼻子靈,這香是皇帝請法華寺的方丈所制,采集佛前古檀、沉香、乳香等數十種名貴香料,依古法秘制而成。”
皇後輕輕一嗅,立馬恭維道:“陛下最是孝心,姑母您真是有福氣。”
太後輕輕摩挲着手裏的佛珠,“珩兒是哀家的好兒子。”
想當年,她不過是看容珩生母早逝過於可憐,才將他撫養長大,沒成想他這般爭氣,竟然直接登基做了皇帝。
連帶着她也跟着享受起了莫大的榮譽。
就是她那倒黴兒子,早早就得了天花去了,否則哪有他容珩上位的可能性。
請安散後,衆嬪妃依次出了內殿。
沈棲月慢慢地在宮道上走着,蓮心和纏枝一左一右的護在她的兩側。
還沒出壽康宮五十米。
一個白面侍衛突然從拐角處竄出,手裏還拿着一封信件,大老遠就張開懷抱往沈棲月的身上撲。
嘴上還大聲嚷嚷,巴不得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月兒,我的好月兒,我的心肝寶貝甜蜜餞。”
“這是你寫給我的信件,月兒,就讓我們雙宿雙飛,共度美好年華……”
貴妃嘴角勾起一抹狠厲的笑。
她不動聲色地躲在暗處,與她有同樣想法的不在少數。
刹那間。
整個宮殿的一角擠滿了妃嬪。
烏泱泱一堆人竟無一人出手阻攔。
反而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幸災樂禍的笑意。
林貴妃捂着嘴咯咯直笑,只等着容珩過來,親眼看見沈棲月被侍衛摟進懷裏。
這下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連太後也被這動靜吸引,邁步出了殿門。
“溶妃!你……你竟敢明目張膽的在宮裏行如此苟且之事?”她氣急,“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些拿下這兩個賤人。”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沈棲月身上的瞬間。
沈棲月猛地拔下了發間的長相守 ,沒有一絲猶豫,精準而狠厲地刺入了那侍衛的脖頸!
侍衛轟然倒地,抽搐兩下,便沒了聲息。
手上的信件也被血液染成了紅色。
整個世界一片死寂。
上輩子,由於身體太過虛弱,又加上彩蝶在一旁使着絆子,她沒有第一時間躲過,被那侍衛強行抱拽住了胳膊,因此被容珩關在了湯池裏,折騰了一天一夜才算翻篇。
她永遠記得,那天她渾身上下都被容珩吻了個徹底,連帶着……
而那侍衛,則被他親手剁成了臊子。
沈棲月握着滴血的發簪,眼淚滾滾而落,身體跟着搖搖欲墜,像被風雨催折的嬌花。
您無視了驚駭的衆妃,目光直直地望向宮道最中央的那人。
“陛下……”
“嗚嗚嗚,臣妾殺人了,臣妾好怕。”
她握着帶血的發簪,直直撲進容珩懷裏,腦袋還依賴般在他的胸口蹭啊蹭。
“小月兒,今日着實厲害,” 容珩的聲音溫柔得令人膽寒,“朕的長相守,早該見血了。”
沈棲月眼淚怔住,“臣妾……厲害?”
這對嗎?
她可是殺人了誒。
而且,怎麼不質問一下這侍衛從何而來?
容珩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淚花,“月兒當真是病若西子勝三分,殺人流淚菩薩嗔。”
他笑聲悠揚,“有趣……實在是有趣。”
沈棲月小腦袋轉啊轉,卻沒想出個所以然,只得尬笑兩聲回應,“陛下,別笑了,臣妾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