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潼,梁潼,回家了,你在哪?”
梁秉義微怒的聲音響徹整個別墅。
咚咚咚
腳步聲踩在地面,聲音越來越清晰。
梁潼呲溜一下鑽到窗簾後面,躲起來。
衆大佬看着眼前的場景,一臉茫然,他們個個看向鬱斯宴,用眼神詢問。
“你的人?剛剛跟你打招呼。”
鬱斯宴深邃的目光看向窗簾後面的人,臉上的表情明明沒有太大變化,卻莫名的耐人尋味。
門
咣一聲被推開了。
梁秉義看到一屋子的大佬,驚的向後退了一步。
“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了。”
看見鬱斯宴的冷臉後,梁秉義緊張的喉間一滾,額頭冒汗。
京市這尊佛,屬哪吒的,與親爹有不共戴天之仇,心裏瘋着呢,狠着呢。
擾了這尊佛的興致,後果梁家擔不起。
梁秉義默默掃了一眼房間,退出門。
門被輕輕關上,大佬們的目光又都投向窗簾。
鬱斯宴最好的朋友顧毅開口,“出來吧,梁小姐。”
他不認識梁潼,但剛剛聽到那個男人喊梁潼,應該是在叫她。
窗簾紋絲不動。
“梁小姐”。
梁潼終於從窗簾後面探出半個腦袋。
像躲在池子裏的小烏龜,伸出小腦袋探查周圍環境。
顧毅笑笑,“抓你的人走了。”
梁潼手指抓緊窗簾,偷偷去看鬱斯宴的臉色。
她怕惹鬱斯宴不高興。
闖進他的高端局,驚了他的朋友們。
話說,好多大佬都喜歡在牌桌上談生意。
她會不會破壞了他們千億的商業談判。
“梁小姐,不要害怕,出來吧。”
顧毅十分溫柔。
梁潼遲疑了一下,小步挪了出來,每一步都輕的像怕踩碎空氣。
她立在那兒,亭亭玉立,紫色長裙在燈光下流光溢彩,肌膚細膩瓷白,鵝蛋臉過分漂亮。
整個人清麗動人。
大佬們眼前一亮。
梁潼看着各位大佬,微微躬身,語氣認真且誠懇,“對不起,打擾了。”
顧毅輕輕一笑,“不打擾,我們閒玩而已。”
梁潼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下一秒,顧毅提議,“會打牌嗎?一起?”
梁潼正要說話,卻被人搶先一步。
“她不會。”
鬱斯宴淡淡開口。
梁潼睜大眼睛,“我會。”
顧毅拉開身邊的椅子,“既然會,那就一起玩吧。我們幾個大老爺們,玩的挺沒意思的。”
其他人也樂的美女在側,紛紛點頭同意,“就是,美女一來,瞬間覺得精神多了。”
“美女一來,攪動風水。這下,不能還是斯宴贏了吧,我也要贏一把。”
大佬們情真意切地邀請,梁潼提起裙擺坐到了顧毅拉開的座位上。
都是大佬,只要她扮演好開心果的角色,逗大佬們一笑。
大佬們開心了,隨便給她漏一點,她都會贏的盆滿鍋滿。
“那麼開始吧。”
顧毅說着坐到了梁潼身邊。
“我來發牌吧,”梁潼自告奮勇地站了起來。
“行”,顧毅語氣隨意。
梁潼拿好牌,給在座的四位大佬和自己,一人一張,把牌全部發完,並留了三張暗牌在桌子上。
梁潼掃過大佬們的臉,大佬們有些茫然。
鬱斯宴的表情一言難盡,但沒說什麼。
梁潼心裏暗笑一下,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牌,“叫地主。”
說完,梁潼觀察大佬們的表情,大佬們的臉上紛紛勾出笑容。
鬱斯宴的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依舊一言難盡。
梁潼纖細的手指壓到桌上的暗牌上,將牌收到自己手裏,“我先出牌,三帶一”。
“三帶一”,顧毅壓着嘴角的笑。
“管上”。
“要不起”。
大佬們紛紛跟牌。
“炸彈”,鬱斯宴出牌,聲音裹着磁。
……
歡樂鬥地主,果然歡樂。
大佬們玩的不亦樂乎,臉上的笑就沒停過。
目的達成了!
這些大佬平日裏都玩德州撲克,港市五張,氣氛緊張。
她突然來個鬥地主,給他們枯燥的生活增添點樂子,他們能不樂?
看他們笑的多開心。
大佬們陪着梁潼玩,就像逗小孩玩一樣,甚覺有趣。
幾輪之後,梁潼贏了不少。
“大豐收啊,梁小姐,”顧毅笑意盈盈。
“是大佬們手下留情呢。”
梁潼喜滋滋地整理一下自己手邊的籌碼。
有一個大佬臉上堆滿笑容,眼尾擠出細紋,“斯宴,梁小姐實在傻的太可愛了。”
鬱斯宴輕哼一聲。
也不知道是誰傻。
“梁小姐,你敢不敢來個大的?”顧毅突然提議。
梁潼歪頭,“什麼大的?”
“你和斯宴賭一把,輸了就把全部籌碼輸給對方。”
話說鬱斯宴面前,好幾摞籌碼,在她進來之前,他贏了很多呢。
若是都輸給她,那她就發財了呀。
梁潼看着那些籌碼,眼睛放光。
賭一把大的!
梁潼起身,雙手穩穩按在桌面上,直視一旁的鬱斯宴,“這還不夠,我要加注。”
顧毅好奇,“哦,怎麼加注。”
梁潼目光幹淨又直白,“鬱先生贏了,我今晚任由鬱先生發落,我若是贏了,鬱先生要答應爲我辦一件事。”
大佬們一聽,瞬間來了精神。
有趣。
從小姑娘進門起,她和鬱斯宴看對方的眼神就糾纏不清。
現在小姑娘更是赤裸裸地提出來了,任由鬱斯宴發落。
很好奇一會兒鬱斯宴要怎樣發落這個小姑娘。
會不會抱床上去發落。
有生之年看鬱斯宴碰女人,太刺激了。
他們要聽牆角。
鬱斯宴折騰人的時候野不野,喘起氣來凶不凶。
若是鬱斯宴不肯發落,給他們發落一下也是……,哈哈。
顧毅眉梢帶着看好戲的慵懶,看向鬱斯宴,“斯宴,敢不敢賭?”
鬱斯宴鬆鬆領帶,氣定神閒,“來吧。”
顧毅見鬱斯宴同意,興致達到了頂峰,他騰一下站起身來。
“我來發牌,一人三張,比大小。”
發牌結束,梁潼偷偷看看自己的牌。
888,贏面很大。
十分自信地翻開牌。
顧毅嘖嘖,“三個八,厲害。”
“斯宴你呢?”
大家目光盯住鬱斯宴。
鬱斯宴手按着牌,沉默幾秒。
他抬眼看一眼梁潼,眼神意味不明。
精致流暢的指骨將紙牌輕輕翻開。
顧毅難以置信,眉頭都擰巴起來,“5,6,10?”
鬱斯宴聲音寡淡,“我輸了。”
大佬們好失望,今晚聽不到牆根兒了。
顧毅無語至極,他明明給鬱斯宴發的三個A。
鬱斯宴居然出老千。
美女送上門,他都不要,簡直,出家當和尚吧。
哦,對,他本來就是半個和尚。
梁潼喜不自勝,眼尾挑起一抹挑釁,“鬱先生,菜就多練,不服就別玩。”
鬱斯宴扯下領帶,“服,你要我辦什麼事?說吧。”
梁潼嘴角揚起的弧度。
今晚輸贏都是她贏。
輸了鬱斯宴睡她,贏了她睡鬱斯宴。
鬱斯宴不想發落她,那她就要發落他了。
梁潼看向各位大佬,大佬們心領神會。
這位梁小姐剛剛好像惹怒了人,大概是要讓鬱斯宴幫她擺平。
別人的私事,他們不便聽。
起身就走。
“斯宴,時間不早了,我們先撤了。”
顧毅拍拍鬱斯宴的肩膀,“我也走了,大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