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間裏,兩人隔着牌桌看着對方,空氣裏似有什麼東西在流淌,黏膩又發燙。
梁潼緊盯着鬱斯宴,像狐妖盯着書生。
鬱斯宴也睨看着梁潼,等着看她今天有什麼手段。
昨天兩人分別時的場景歷歷在目,他說等她下一次有本事放倒他。
這不巧了,機會就在眼前。
梁潼悠悠走到鬱斯宴身邊,坐在牌桌上。
紫色流光裙裹着飽滿的腰臀,露出瑩白長腿。
尤其,她裙子開叉到腿根,那一處的軟肉細膩豐腴。
她這副樣子,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鬱斯宴目光落在她的裙叉,心尖被那抹晃眼的白勾了一下。
梁潼俯身,手指摸到他領帶,輕輕一扯。
“鬱先生,你又落到我手裏了。”
她聲音嬌軟,像含了顆浸了蜜的果子。
“是你自己脫,還是我替你脫。”
鬱斯宴仰頭,直直對視,“我今天,很清醒。”
梁潼把垂落的發絲撩到耳後,腳尖勾住西褲裹緊的長腿,一點點蹭。
趁鬱斯宴不注意,順勢滑進他懷裏,坐他腿上。
鬱斯宴下意識,扶她後背,把她穩住。
彼此身上好聞的味道纏上鼻尖,順着呼吸鑽入肺腑。
梁潼勾住他脖子,貼近,嬌軟的唇線若有似無擦過男人耳尖。
“現在呢,鬱先生,還清醒嗎?”
鬱斯宴眉眼上挑,帶着上位者的威壓。
不置可否。
“想你,”梁潼仰起臉,碎光漾在眼灣裏。
“想和你接吻。”
鬱斯宴呼吸一滯。
小狐狸完全不明白自己的處境。
他要釣着她,拉着她,一點一點收線,讓她一步步走到他的地盤裏。
他要的不是一兩次肉體的放縱。
他要的是全部。
要她進了他的地盤,就再也出不去。
昨天的吻,確實勾人心神,很想重溫那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但,不能給她太快。
在這段關系裏,他享有絕對的主導權。
“隨便想,畢竟誰也不能剝奪你想象的權利。”
“鬱先生自制力這麼好嗎?昨天之後一點都沒有想起我?”
鬱斯宴靠在椅背上,額前碎發遮眼,露出半截兒優越的眉骨。
“沒有。”
梁潼杏眼勾笑,挺直身子,唇靠近他唇角,帶着撩人的欲,風情萬種。
“鬱先生,不想和我做嗎?”
鬱斯宴眉頭微動,小臂微微用力,將人緊緊貼到自己胸膛上。
“我,你又不是沒見過?確定自己的小身板受的住?”
貼上他胸膛的一瞬,炙熱的溫度讓梁潼小臉燙紅,一整個期待住了。
“鬱總,溫柔一些。”
“呵”。
鬱斯宴輕呵一聲,抬起修長的手指,捏捏眼前白裏透粉的小臉。
“我可不是隨便就能得到的,你這撩人的技術差了點。”
“菜就多練”。
梁潼擰眉。
說她菜,他明明喉結都滾了,還硬裝。
不服。
鬱斯宴突然左臂用力,單手抱起懷裏的人,將她放回桌上。
“今天你贏的,一會兒我的秘書會轉給你。”
“不要。”
梁潼急了,手腳並用,直接掛他身上。
“你答應爲我辦一件事的。”
鬱斯宴目光深邃,“當然,你可以提。”
“我要你睡我。”
“換一個。”
“不換。”
鬱斯宴扒她手和纏在他腰間的腿。
梁潼絞緊,死死纏住。
可她哪裏有他力氣大,很快就被他重新放回了桌上。
“你應該好好想想該怎麼利用我獲取最大的利益,而不是饞我的身體。”
男人聲線暗啞,眉眼恢復清冷。
“凡是所相,皆爲虛妄。”
“懂?”
鬱斯宴抽身,轉頭離開。
梁潼氣的咬牙,她魅力這麼差的嗎?
難道只有她一直在想他?
可惡,滿腦子都是和他交纏的畫面。
誰來救救大黃丫頭啊。
不甘心。
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梁潼輕跳下桌,追上去。
細軟的指尖拉住男人略帶薄繭的手,握住他虎口。
“讓我抱一下,就一下。”
今夜月色撩人,她軟糯的聲音撩動心弦,溼漉漉的杏眼滿含溼氣。
讓人心裏發癢。
鬱斯宴扭動門把手的動作停滯。
“就一分鍾,”他說。
梁潼笑的明媚。
紫色長裙裹着的玲瓏曲線從身後輕輕貼上去,指尖蹭過皮帶扣,纖細的雙臂環住勁瘦的腰。
她臉頰抵着他西裝後背,呼吸帶着軟意。
“鬱先生,我想我對你一見鍾情了,我腦子裏面時時刻刻都是你。”
“你的身體,你身上的味道,我都好喜歡。”
“我以爲我們之間身體合拍,心意相通。”
身體的溫度透過布料傳過去,她的那些話撩的人心尖一直發顫,鬱斯宴脊背繃緊,咬牙控制着自己身體裏的欲。
他也喜歡她的味道,她的觸感。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那種契合的感覺,就像一個棱角分明的不規則體,找到了嚴絲合縫的另一半。
“是我越界了,我們之間連一夜情都不算,我卻妄想着和你有以後。”
梁潼說着鼻子一抽,哽咽起來。
“讓我最後抱抱你,我會打消了念頭,以後,以後,不會打擾你了。”
鬱斯宴心弦嘣一下,斷了。
梁潼鬆開手,後退兩步,“再見,鬱先生。”
鬱斯宴艱澀地扭動門把手,挪步走了出去。
梁潼站在原地,落敗感爬滿心頭。
她以爲他對她有好感呢,卻原來沒有嗎?
那晚吻她的時候,明明那麼凶。
咔噠,
門把手再次轉動,男人裹着清冷端肅的氣息回來了!
四目相對,電光絞在眼窩裏。
“鬱-斯-宴。”
梁潼輕呼。
男人眼底欲色翻涌,扛起她,大步走回桌邊,把她放上去。
“鬱-”
梁潼話沒說完,洶涌的吻壓下來,強勢霸道。
“嗚-”,梁潼有些窒息。
“別瞎叫。”
鬱斯宴抵着她額頭,讓她喘氣。
灼人的氣息撲面而來,下一秒,他鼻尖蹭過她的,將她的唇緊緊含住。
深吻進去,予取予求。
霸道,熱烈。
幽深如暗夜的黑眸始終看着她,像要把她吸進靈魂。
梁潼沉溺其中,指尖拉着男人西裝外套,脫下一半,不安分的手在他胸上作亂。
鬱斯宴吻的更凶。
她又抓着他大掌放進她裙叉處,想要更多。
輕揉重碾。
……
良久,鬱斯宴鬆開了她的唇,手掌覆在她臉頰上,指尖微微收緊。
“梁潼,想要我,得努力。”
梁潼氣息微喘,兩只眼睛軟綿綿溼漉漉的,像中了某種蠱惑一樣,慢半拍點點頭。
“梁潼,對我是一時興起嗎?”
梁潼木訥地搖頭。
“要追我嗎?”
“要。”
“追我要用心。”
“嗯。”
“比追沈謙言的時候更用心才行。”
“好。”
“要追就要追到底,不準半途而廢,。”
“好。”
梁潼被親的全身發軟,眼神呆呆,可心裏卻明鏡一樣。
鬱斯宴讓她追,這跟追上了有什麼區別。
就是遲早的事情。
他想看她心誠不誠。
他走下神壇,隨她沉淪,她不會讓他輸。
一定追到他心甘情願脫褲子。
梁潼趴在滾燙的胸口上,氣息打溼他白色襯衫。。
“你答應我的事,我想好了。”
軟音發顫,直往男人心尖裏鑽。
“什麼?”
“今晚你跟我回家。”
“梁潼,你還沒有追到我。”
“我知道,我又沒說要做。”
鬱斯宴喉間一滾,壓下眸子裏的深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