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一聲,五鬥櫃和盒子一起被收進了空間。
不過片刻的功夫,原本還算是充盈的小屋,瞬間變得比原先黃紹瓊自己的屋子還要空蕩,除了光禿禿的炕席,就只剩下了幾個空落落的家具骨架,就連床板也被黃紹瓊收到了空間裏面。
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黃紹瓊又看到了院子裏的笤帚,她一揮手,笤帚消失不見,這個家裏連毛都沒剩下什麼,等出來的時候,黃紹瓊特意給對面的人打了招呼,展示了自己空蕩蕩的手。
“黃嬸子不是馬上就要走了嗎?這個空檔還抽時間過來,閨女這邊看看呀。”
黃紹瓊很快就換上了一副溫和的笑臉,看着迎面走過來的兩個人,給王玉珍家裏的門上了鎖。
“要不說兒女都是債呢,手心手背都是肉,我這心裏是哪一個都放不下,馬上就要走了,也得給她家裏過來收拾的幹幹淨淨。”
大家笑着應和,黃紹瓊拍了拍手上的土,“我這還得着急趕車,就不跟你們閒嘮了,不是說今天壩子上放電影嗎?你們也是過去占位置的吧?趁着現在人少趕緊過去吧。”
黃紹瓊這麼一提醒,幾個人才想起來這事兒,匆匆的就往那邊趕。
黃紹瓊到了村東頭,恰好就看到了錢二叔開着拖拉機過來,黃紹瓊一只腳邁上了拖拉機的鬥裏,感激不已。
“錢二叔,多謝你了。”
拖拉機“嘟嘟”的響着,吵得人的耳膜疼,可黃紹瓊卻滿是期待。
她從布包裏拿出了幹糧和水,跟着錢二叔一起出發了。
“這電影真是好看,要是每天都能看上就好了,你別說,在哪兒坐了半天,我肚子都餓了,剛好廚房裏還有今天中午剩下的菜,我去熱一熱,咱們倆先將就吃一頓。”
等王玉珍和張大海晚上看完電影回來,王玉珍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她去的時候總共就帶了兩個饅頭,全都進了張大海的肚子。
“啊——”
王玉珍一只手推開廚房的門,看到裏面空空如也的牆壁,尖叫出聲。
張大海連忙提着褲子從廁所裏出來,“怎麼了?什麼事了?”
王玉珍指着四面的牆,“東西呢?咱們家裏進賊了,廚房裏的所有東西都沒了!是哪個斷子絕孫的敢偷姑奶奶我的東西?”
她說着,盤腿坐在了地上,扯開嗓子鬼哭狼嚎。
“你個木頭疙瘩,還在這裏愣着幹什麼?趕緊找人過來捉賊呀!家裏什麼東西都沒了,你讓我跟着你一起喝西北風嗎?”
張大海的臉都白了,廚房裏的東西都被收拾的這麼幹淨,那屋裏他藏的那幾張大團結呢?
想到了自己的錢,他跌跌撞撞的去了屋子,打開門,是比褲衩子還要幹淨的牆壁和炕席,他咚的一聲跌坐在了地上,王玉珍聞聲從外面趕了過來,隨後就爆發出了一陣尖銳的爆鳴。
“怎麼可能會這樣?這肯定是黃紹瓊幹的!老妖婆,我就說她怎麼可能會好心的過來給我們收拾院子,我看她真的是瘋了,她連自己閨女的東西都偷,黃紹瓊這個黃臉婆是窮的吃不起飯了嗎?”
張大海也木訥的點了點頭,在他們離開之後,這個家裏也只有黃紹瓊來過,東西肯定是黃紹瓊帶走的。
“去報公安,咱們的錢也不見了,現在就把黃紹瓊抓回來,我一定要活剝了這個老妖婆!”
早在聽到王玉珍在廚房裏喊的時候,就吸引了不少人來,聽到兩個人這樣說,隔壁的鄰居冷笑了一聲。
“黃紹瓊還真是生了你這麼個好大兒,她出去的時候,我們兩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她手裏什麼都沒有拿,好心好意的給你們打掃了衛生,到頭來還要被受到誣陷,我要是生出來這樣的孩子,你們一生下來我就扔到尿罐裏溺死,省的讓你們在這裏活活的氣死我。”
親眼看着黃紹瓊鎖上門的兩個大媽對着兩個人指指點點。
“王玉珍,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連自己的親媽都懷疑,我們可是看着她鎖的門,她鎖門的時候你們院子裏打掃的幹幹淨淨,她兩手空空的就走了,就算真的是她拿的,這麼多東西她總需要時間去搬吧?大家有誰看到了?還是你們手裏有什麼證據?”
劉嬸子連連點頭,“說的就是,講話總歸是要有證據的吧,總不能你們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往別人的腦袋上扣帽子,你連自己的親媽都敢冤枉,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被你們碰瓷?”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根本就不給王玉珍說話的機會。
張大娘更是火力全開,“你媽走的時候我們大家夥都給她準備了不少東西,她那些東西都未必能夠拿得下,哪裏還稀罕你這一點?倒是你這個當閨女的,明知道媽都要出遠門了也沒有表示,可憐天下父母心呐!”
“都已經這個時間了,黃紹瓊肯定已經出發去城裏了,她一個人能帶得了多少東西?要是吃的就算了,她沒事要你那些破木板子幹什麼?”
衆人的唾沫星子都快要把王玉珍和張大海給淹死了,偏偏他們兩個又沒有證據,還被這一群人給瘋狂的嘲諷。
這個家裏連根毛都沒剩下,可王玉珍的直覺告訴她這一切就是黃紹瓊幹的。
她破防的大喊,“我媽都沒說什麼,你們在這裏急什麼?我們家裏的事情輪得着你們在這裏說三道四的,少在這裏看熱鬧,都給我出去,出去啊!”
張大海從地上站了起來,顧不得自己滿身的土,“等明天你們家裏也被偷個精光,最好大家一起喝西北風,我看到時候你們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王玉珍欲哭無淚,她心裏問候了黃紹瓊祖宗十八代。
最好她倒了城裏也不會好過,就讓她跟蘇念安那個該死的資本家死在一起,這有人她也好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王秉義和她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