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七星武徒後,林凡趕路的速度更快,身形也更加飄忽難測。混沌神脈的強大愈發凸顯,不僅真氣恢復極快,連續奔行數個時辰也不覺疲憊,甚至對天地靈氣的感應都敏銳了一絲。
數日後,他根據地圖指引,偏離了主幹道,進入一片怪石嶙峋的山地區域。據地圖邊緣的一行小字標注,穿過這片區域,能節省不少路程。
就在他翻過一道山梁時,眼前景象豁然開朗。
前方是一片巨大的石壁,仿佛被天神巨斧劈開,光滑如鏡,高達百丈,巍然矗立,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石壁下方,是一片相對平坦的開闊地,竟然零星坐着七八個年輕人,似乎都在對着石壁冥思苦想,氣氛肅穆。
石壁上方,刻着三個蒼勁古樸、蘊含某種劍意的大字——悟劍壁。
但林凡能感覺到,那石壁散發出的意蘊,並不僅限於劍道,似乎包羅萬象,只是以劍意最爲凸顯。
“這就是地圖上標記的那個‘奇壁’?”林凡心生好奇,放緩腳步靠近。
開闊地上的年輕人察覺到有人來,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見林凡衣着普通,修爲也只是七星武徒(林凡未刻意收斂),便不再關注,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感悟中。
林凡也樂得清靜,找了一處無人角落,仔細觀察那面悟劍壁。石壁光滑,除了那三個大字,並無其他圖案紋路。但當他凝神望去時,卻隱隱感覺石壁之內似乎有無數細微的痕跡在流動,蘊含着某種難以言喻的道理,看久了竟讓人頭暈目眩。
顯然,這是一處前人留下的感悟之地,但似乎極難有所收獲。
就在這時,系統提示音如期而至。
【叮!檢測到高濃度道韻殘留區域,符合任務觸發條件。】 【任務生成中……】 【任務:峭壁之悟】 【地點:悟劍壁前】 【事件:悟劍壁乃上古大能演練招式所留,蘊含一絲破碎道韻,但隨時間流逝已極其微弱。常有旅人嚐試感悟,皆無所獲。】 【目標:於壁前靜坐一日一夜,成功引動壁上一絲道韻共鳴。】 【任務獎勵:修爲灌注:提升至武徒九星;《基礎煉神訣》完整功法;悟性小幅永久提升。】 【失敗懲罰:精神疲倦,十二時辰內無法再次嚐試感悟。】
引動道韻共鳴?靜坐一日一夜?
林凡看着那光滑的石壁,感覺難度極大。那些在此嚐試的人,修爲不乏武者境,都一無所獲。
但獎勵實在太誘人了!九星武徒!直接逼近武者門檻!還有完整的精神力修煉功法!以及玄之又玄的悟性提升!
“系統,接受任務!”
沒有猶豫,林凡直接在那冰涼的石壁前盤膝坐下,屏息凝神,嚐試將精神力延伸出去,接觸那面巨大的石壁。
林凡閉目凝神,將精神力緩緩探向悟劍壁。然而,精神力觸碰到石壁表面,卻如同泥牛入海,毫無反應。那石壁冰冷、死寂,仿佛就是一塊普通的巨大岩石,根本感應不到任何所謂的“道韻”。
時間一點點流逝。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林凡如同老僧入定,一動不動。但他的內心並不平靜。精神力持續外放,消耗巨大,卻一無所獲,開始感到陣陣疲倦和煩躁。
周圍那幾個年輕人,有的已經搖頭嘆息着起身離開,嘴裏嘟囔着“騙人的玩意”、“根本什麼都沒用”。又有新的路人好奇過來嚐試,但大多堅持不到一兩個時辰就放棄了。
日落月升,星光灑滿山谷。悟劍壁在月光下更顯清冷神秘。
林凡依舊堅持着,他謹記任務要求——一日一夜。他相信系統不會發布無法完成的任務。
他嚐試了各種方法:用精神力仔細掃描每一寸石壁;回憶崩山拳的拳意去觸碰;甚至運轉混沌真氣,試圖感應……
依舊無效。
一夜過去,東方泛起魚肚白。林凡臉色微微發白,精神力消耗巨大。整整一夜,他仿佛在對着一塊頑石發呆。
“難道……真的無法感悟?”一絲懷疑悄然滋生。
就在他心神微微動搖的刹那,腦海中那冰冷的系統音突然響起,並非提示任務完成,而是一句簡短的輔助:
【道韻非力可取,需心合天地,意遊太虛。】
林凡猛地一震!如同醍醐灌頂!
他太執着於“尋找”、“引動”,反而落了下乘!感悟,需要的是放鬆,是融入,是共鳴!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徹底放空了心神,不再刻意去探尋,不再焦急等待。只是單純地坐着,呼吸逐漸變得悠長綿密,精神力的觸須不再強硬地探索,而是如同輕柔的水流,緩緩彌漫在石壁周圍,嚐試去感受這片天地,感受這座石壁存在的“意”。
他進入了物我兩忘的深層定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