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雪山,寒風呼嘯,謝承煜帶着救援隊,踩着沒過膝蓋的積雪,一寸寸的搜索着,試圖尋找着許清歡的身影。
他怕許清歡出意外,不顧救援隊的阻止,徒手刨着冰冷的積雪,哪怕掌心被碎石劃出血跡。
他嘶啞着嗓子,一遍又一遍的叫着許清歡的名字。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一天過去,白茫茫雪地裏,始終沒有任何許清歡的消息。
巨大的恐慌如潮水般將他淹沒,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疼得他幾乎窒息。
謝承煜恨自己,恨自己怎麼就把許清歡忘了,讓她一個人呆在雪山,獨自面對這天寒地凍。
謝承煜在雪山不眠不休搜了三天三夜,體力早已不支,眼前一黑,直直的暈倒在雪山裏。
意識模糊間,他隱約聽見耳邊傳來慌亂又微弱的呼喊:“謝總!快!趕緊把人送去醫院!”
謝承煜醒來時,手上還打着吊瓶,楚婉嫣一臉心疼的看着。
謝承煜不顧手上還在打着的點滴,焦灼的掀開被子下床,
“清歡呢,找到了嗎?”
楚婉嫣眼裏飛快的劃過一絲不甘,但很快換上一副傷心的樣子,“還沒有......不過我相信姐姐一定會沒事的。”
話音剛落,病門突然被推開,助理跌跌撞撞的闖進來進來,臉色煞白,
“謝總,救援隊已經搜到了,只不過......”
謝承煜的心瞬間被揪緊,厲聲喝道,“快說!”
“只不過......人已經沒了生命氣息。”
“轟”——,這句話像驚雷,狠狠劈在謝承煜耳邊,他踉蹌着跑出門,瘋了似的趕到現場。
警戒線內,白布覆蓋着一具蜷縮的軀體。
男人的臉上褪去所有冷硬,只剩下徹骨的痛苦。
他急促地喘息着,指尖抖得厲害,緩緩掀開了那塊布。
不是許清歡!
謝承煜瞳孔驟縮,一股狂喜猛地沖上心頭。
那許清歡去了哪裏?
他驅車狂飆回謝家別墅,剛進門就抓住管家問道,聲音都在發顫:“太太呢?見到太太了嗎?”
“先生,太太來過。”
聽到這個消息,男人欣喜萬分,三步做兩步沖上二樓,卻根本沒有發現許清歡的影子。
他走到書房,卻發現桌上放着一份離婚協議書,那幾個大字像幾根針,狠狠刺痛他的雙眼。
謝承煜瞳孔驟縮,一股難以置信的怒火瞬間席卷全身。
許清歡要離婚?她怎麼敢?
誰給她的膽子?
一股強烈的不安和失控席卷而來,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纏住他的心髒,讓他喘不上氣。
他立刻掏出手機,給助理打去電話,聲音是壓抑不住的暴怒,
“立刻!馬上!查一下太太現在在哪?”
他瘋了似的沖回臥室,才發現屬於許清歡的東西早已被收拾得幹幹淨淨。
那些他親手挑的衣物首飾,一件也沒有帶走。
他又撥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聽筒裏卻傳來冰冷的電子音:“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電話掛斷,謝承煜像被澆了一頭冰冷的涼水,渾身冰冷。
謝承煜不安的在別墅裏徘徊,心跳的越來越快,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他快速接起,
“謝總,查到了,太太三天前就已經坐上飛往歐洲的航班,走了......”
謝承煜僵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許清歡竟然敢離開他?
她怎麼能不經過他的允許,獨自去了國外?
他還在雪地裏找了她三天三夜,差點連命都丟了,她卻一聲不吭的走了?
謝承煜不敢置信,一種脫離他的失控感和憤怒狠狠攥住他心髒。
謝承煜怒火之際,一通電話打了來,是楚婉嫣,聲音帶着軟糯的哭腔,“謝哥哥,你在哪裏啊,我發燒了,頭好疼。”
他煩躁的捏了捏眉心,強壓下心頭的憤懣,驅車前往楚婉嫣的住所。
一進門,楚婉嫣就紅着眼睛哭着撲進他的懷裏。
看着懷中人柔弱的模樣,謝承煜心頭的戾氣稍稍平復,放柔了聲音哄着她。
“都怪我......要不是我發燒,也不會把姐姐忘在雪山裏,惹得她生氣出國了......”楚婉嫣埋在他懷裏,哽咽道。
聽到許清歡三個字,那股莫名的煩躁又來了,謝承煜臉色瞬間又沉了下來,“不怪你,她脾氣大,讓她走。”
懷裏的楚婉嫣聽到,眼裏迅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逞。
許清歡肯定又是故伎重演,玩那套欲擒故縱的把戲,只不過這次玩的大了點,出了國。
等着他低頭去哄她,可他沒那麼多耐心,謝承煜在心裏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