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被他突如其來的強勢驚得渾身僵硬,可那落在唇上的力道卻溫柔得不可思議,讓她不知不覺放鬆了緊繃的身體。
理智告訴她,以他們懸殊的體格差距,若是他執意要做些什麼,她根本無力反抗。
而讓她心驚的是——自己竟然生不出半點抗拒的心思。
察覺到小丫頭的分心,陸錫延懲罰性地輕咬她的唇瓣,惹得林楚楚發出一聲小貓般的嗚咽。
直到她氣息紊亂地軟倒在他懷裏,雙頰泛起醉人的紅暈,陸錫延才戀戀不舍地結束這個纏綿的吻。
他強忍着想要進一步探索她身體的沖動,手指已在睡衣下擺邊緣徘徊了許久。
最終卻只是攥緊拳頭,將她更深地擁入懷中。
他知道,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允許。
更何況自那夜後,今晚是他們第一次如此親密,他不能,也不敢再嚇到她。
林楚楚實在沒經歷過這樣溫柔又強勢的床咚,只覺得渾身發燙,像被蒸熟了一般。
她想躲,卻被他牢牢圈在懷中,無處可逃。
兩人的呼吸交織,都有些急促。
陸錫延重新躺回她身側,又在她光潔的額間落下輕柔一吻。
"楚楚,別怕我。"他聲音低啞,"我知道那晚給你留下了不好的回憶,我會用餘生慢慢彌補。"
感受到懷中人兒輕輕點頭的細微動作,他心頭一軟。
"你...你剛才要說的就是這個..."她小聲嘟囔,卻沒再抬頭。
剛剛自己就是被他的小伎倆騙得抬頭,才給了他可乘之機。
"不,我剛想說的是——"他低笑,指腹摩挲着她泛紅的臉頰,"能不能繼續吻你。"
林楚楚將發燙的小臉深深埋進他肩窩,通紅的耳尖暴露了她的羞赧。
這無聲的反應,比任何言語都來得真切。
陸錫延喉間溢出寵溺的低笑,修長手指輕撫着她絲綢般的長發,胸腔被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填滿。
她這樣依偎在他懷裏的模樣,就是他此生最大的幸福。
"楚楚,給我個機會。"他忽然捧起她緋紅的小臉,指尖力道溫柔得像對待稀世珍寶,不給她絲毫逃避的餘地,"讓我能名正言順地照顧你們,好不好?"
林楚楚呼吸一滯。
這個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男人,此刻竟用近乎懇求的語氣同她說話?
可他眼底的珍視如此真實——那份小心翼翼的疼惜,讓她的心口微微發燙。
"好。"她聽見自己輕聲應道。
即便不考慮其他因素,爲了孩子,她也願意與他登記結婚。
她想先遵從自己的心意走下去。
"只是...婚禮能不能先不辦?"
他們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她不敢奢望這段婚姻能維持多久。
不辦婚禮的話,至少...分開時能少些牽絆。
聽到她終於鬆口答應,陸錫延驚喜的坐起來,眼中閃爍着難以置信。
"你答應了?"他的嗓音帶着幾不可察的顫抖,生怕是自己聽錯了。
"嗯,答應了。"林楚楚剛支起半邊身子,整個人就被他緊緊鎖進懷裏。
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動和手臂的輕顫——她一個簡單的應允,竟能讓他激動至此?
"關於婚禮..."
"都依你,"陸錫延的聲音低沉溫柔,指尖輕輕拂過她的發梢,"現在你懷着寶寶,一切以你身體爲重。”說罷,珍而重之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那我們明天先去做檢查,再去領證。 "他嗓音沙啞,帶着不容拒絕的意味。
"好..."她小聲應着,聲音輕軟,感覺整個人都被暖意包裹。
今晚的他格外不同,每個觸碰都小心翼翼,這樣被呵護的感覺讓她心頭泛起陣陣漣漪。
"睡吧。"他輕笑,指尖撫過她紅透的耳尖。
熄了燈,黑暗中他無聲地勾起唇角——今夜他怕是難眠了。
林楚楚本以爲他會鬆手,見他沒動,就稍稍掙扎了下,沒想到他反而收緊了環抱的力道。
"你...抱得太緊了。"她扭了扭身子抗議。
長這麼大頭一回和男人同床共枕,她渾身不自在,後背繃得僵直,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楚楚,別亂動。"他聲音突然暗啞了幾分。
"可是..."她下意識扭動身體,卻突然感受到他身體的異樣,瞬間僵住了。
"林楚楚!"他嗓音低啞地喚她名字,帶着明顯的警告意味。
雖然她沒談過戀愛,可是夏熙熙和蔓兒有時候會湊在一起看些"教學資料",每次招呼她時,她也會紅着臉撈兩眼來看看。
"知、知道了!我不動就是了!"她慌慌張張地喊道,整個人像被點了穴般定在原地。
陸錫延在心底苦笑,這簡直是自作自受。
朝思暮想的人兒就在懷中,方才那些親吻早已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此刻被她的觸碰一激,整個人仿佛都要炸開。
林楚楚緊閉雙眼一動不動,只覺得被窩裏溫度越來越高。
忽然,她感覺身上一輕,陸錫延猛地翻身下床,徑直走向浴室。
緊接着,譁啦啦的水聲隔着門板傳來,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浴室的水聲已經停了許久,忽然又傳來短暫的水流聲,過了會,門才被輕輕打開。
帶着一身還未散盡的荷爾蒙氣息,陸錫延掀開被角躺下,卻感受到身側的人兒不着痕跡地往床邊挪了挪。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終究沒再靠近——今晚已經夠煎熬了,何必再自討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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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時,陸錫延悄然轉醒,發現林楚楚整個人又纏在了他身上。
她像只八爪魚似的緊緊扒着他,一條腿霸道地跨在他腰間,臉頰貼着他的胸膛,發絲凌亂地散落在他的頸窩處。
粉唇微微張着,呼出的溫熱氣息一下下拂過他的鎖骨。
這也是昨晚她醒來發現他把她整個摟在懷裏的原因。
小丫頭的睡相,實在是…
陸錫延低頭看着懷中人毫無防備的睡顏,唇角不自覺揚起。
她長睫輕顫,在晨光中投下淺淺陰影,睡相天真得像個孩子,卻偏偏擺出這樣霸道的姿勢。
昨晚睡得晚,怕吵醒她,他下床都小心翼翼。
昨天臨時決定帶她來這裏過夜,冰箱裏都沒什麼食材。
想起她昨晚很喜歡酸豆角和酸湯...
家裏給她準備的食物雖精致營養,可是他們卻忽略了口味。
陸錫延理解母親的良苦用心。
這個孩子對他來說來之不易,她是想讓楚楚吃得好些,孩子也能長得壯實些。
只是有時候,關心則亂了。
洗漱完畢,臨出門前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床上那團小小的隆起上,心頭頓時軟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