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一台戲。
蘇衿越看着他們上演的幽默小劇場,她想笑又不敢笑。
憋笑憋得難受得很。
她使勁地摳着自己的大腿,把難過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他們來這一出,讓她覺得躺在床上動不了的痛苦,好像一下子減少了不少。
蘇衿越看着宋時弋那發白的臉色,知道他是個不會給自己辯解的人,說不上來話時,只會愣愣地站着。
她開口給他解圍,“好香的雞湯,宋隊長,盛一小碗給我嚐嚐。”
看到宋時弋拿了好幾個小碗過來,雞湯的份量也挺多的,估計她也喝不完。
“陳平,鑫安,你們也過來嚐點。”
宋時弋扭過頭去,瞪了那兩人一眼。
結果,這兩人在後面連忙擺手,“不了不了。”
“越姐,你吃你吃。”
……
一個星期後,蘇衿越已經可以出院了。
三個人來接她出院。
她一瘸一拐地在收拾東西,宋隊長和兩個小跟班出現在門口。
陳平立刻接過手,“越姐,放那我來我來,你指揮我就好了。”
兩個小夥子幫她拎着東西,宋時弋扶着她在後面慢慢走。
宋時弋開的車是一輛黑色的奔馳大G。
她立刻想到那句“渣男開大G,渣女奔馳E”。
“這些天麻煩你們了,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
住院的這一個星期,多虧了他們的照顧。
陳平:“嗨,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宋時弋猛地踩了一下刹車,“誰跟你一家人,少套近乎。”
也不知道宋隊這是怎麼了,最近好像一直在針對他。
陳平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我馬上閉嘴。”
安靜了還沒兩分鍾,陳平這個大喇叭已經充滿電了。
充電兩分鍾,工作兩小時。
“誒對了,越姐,你住哪裏呀?可不能再住原來那個酒店了。”
蘇衿越知道這件事是她理虧,弱弱地道:“那隨便幫我找個酒店吧,環境好點的就行。”
“這哪行,讓我想想。”
沉默了一下,陳平忽然一拍大腿,“對了宋隊,叔叔阿姨那間房不是沒人住嗎?你就先讓越姐住一段時間,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蔣鑫安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陳平說的有道理。”
宋時弋開的路線本來就不是去酒店的。
而是去他家的。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
但是房子是老單位房,沒有電梯。
不太方便,優點是安全性比較高。
樓下有保安24小時巡邏,進出都要嚴格刷卡登記。
到了她才知道,原來宋時弋住的房子和他父母的房間就是在對面而已。
宋時弋的父母退休後,就到各地旅居去了。
他們一年到頭住不了幾天。
宋時弋拿着鑰匙將房門打開。
她很好奇,他的房子是什麼樣的。
窗戶沒關,風吹着窗簾飄起來。
迎面而來的空氣竟有些淡淡的香味。
她以爲像宋時弋這樣的糙漢,都是不注重整理居家環境的。
宋時弋的房子是個三居室,對面那套應該也是一樣的格局,三居室。
宋時弋的房子出人意料的幹淨整潔,不像一個單身硬漢的房間。
桌上的桌布像是特地拿熨鬥熨過似的,沒有一絲褶皺。
臥室裏的床單也平整得不行,被子全部疊成了豆腐塊。
地板也像蹭亮得像剛拖的。
牆上的相框,掛滿了宋時弋獲得的各種獎項。
當她想要好好看看這些都是些什麼獎項時,陳平在後面喊聲:“越姐,我們去對面。”
陳平從宋時弋的手裏拿過鑰匙,扶着蘇衿越往外走。
壓低了嗓音道:“越姐,我們先去看你住的地方,等你住進來,有的是機會參觀我們宋隊的家。”
說完,陳平還不忘狡黠地“嘿嘿”笑兩下。
對面的套房跟宋時弋住的那套簡約風完全不一樣,這套是老幹部風。
待陳平他們離開之後,宋時弋敲了敲她的門。
“我做了飯,一起吃點嗎?”
蘇衿越的嘴角蓄着笑意,隔着門回應他:“吃,怎麼不吃。”
她打開門,勾人的眉眼緊緊地盯着他。
玩味地道:“就我們兩個?”
她直接越過宋時弋,坐到了餐桌前。
宋時弋跟在她身後。
桌上已經舀好了兩碗飯,放了兩雙筷子。
都是些很家常的菜,賣相看起來都很不錯。
宋時弋在她的對面坐下,“想吃什麼自己夾。”
蘇衿越的眼角眯了眯,微微勾起,“哦?要是我想吃的東西,不給夾呢?”
聽到她這番話的宋時弋,夾菜的動作猛地怔住……
緩緩地抬起頭望着她。
微微擰了擰眉。
宋時弋反應過來她的弦外之意後:“……”
蘇衿越咬着筷子,饒有興味地盯着宋時弋看。
她的眼眸本來就蠱人,不知怎麼地,她的眼眸還總是水汪汪的。
勾人心魄。
帶了一種獵物撲食的侵略感。
宋時弋微微掀起眼皮,而就在那一刻。
宋時弋的眼神和那一直落在他身上赤裸直白的目光,毫無征兆地相撞。
兩人就這麼對視着,一種微妙而復雜的氣息縈繞在兩人的身邊。
而她的眼神像是給人下了蠱,對面的男人像是差點被她的眼神吸了進去。
蘇衿越遊刃有餘地撩撥着他。
她的樂趣就是看他無可奈何,手足無措的樣子。
但,不曾想——
先避開兩人之間那熾熱的目光的人,竟是她蘇衿越。
她感覺自己的耳根像是燒起來了一般。
燒得染紅了臉頰。
她極力按捺着狂跳的心。
宋時弋的身形挺拔,黑色的背心露出強勁有力的肱二頭肌。
看得她心跳加速。
明明以前她的身邊也有很多這種肌肉男撲上來,但是她完全不感冒。
她還以爲她對肌肉男不感興趣。
結果,遇到宋時弋之後。
她發現肌肉男和肌肉男之間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有的是油膩型的,有的是清爽型的,有的是硬漢型的。
比如——
宋隊長這種。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宋時弋那硬邦邦的肱二頭肌。
向宋隊長拋去一個甜甜的笑:
“宋隊長,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