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陽光和煦。
傻柱(何雨柱)起了個大早,把自己捯飭得利利索索,新理的發,一身挺括的藍色中山裝,腳上是擦得鋥亮的皮鞋。他還特意去供銷社稱了斤高級水果糖和一塊漂亮的印花布料當見面禮。
看着鏡子裏精神抖擻、高大周正的自己,傻柱滿意地點點頭。這條件,這準備,夠誠意了。
“哥,你真要去相親啊?”何雨水扒着門框,眼睛亮晶晶的,帶着好奇和一點興奮。她感覺哥哥變了以後,家裏日子真的好過多了,她也希望哥哥能找個好嫂子。
“嗯,給你找個嫂子,以後多個人疼你。”傻柱笑着揉了揉她的頭發,“在家好好寫作業,哥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他推着自行車,意氣風發地出了門。按照王婆的約定,相親地點安排在北海公園,比較清靜,適合說話。
他卻不知道,一雙嫉妒怨恨的眼睛,一直透過賈家的窗戶縫盯着他。看他打扮得這麼精神,提着禮物出門,秦淮茹的指甲幾乎掐進了手心。
“呸!沒良心的東西!有錢相親,沒錢接濟我們家!”賈張氏在一旁惡毒地咒罵。
秦淮茹心亂如麻。傻柱要是真相成了,娶了媳婦,那可就徹底沒她家什麼事了!以後別說飯盒,恐怕連點棒子面都要不出來了!
她猛地想起昨天許大茂偷偷摸摸來找她,咬牙切齒地說傻柱踩着他巴結上了大領導,還要去相親,絕不能讓他如願。許大茂還陰惻惻地說:“秦姐,你就甘心?咱們得給他攪和黃了!”
當時她心裏亂,沒立刻答應。可現在看着傻柱真的去了,她再也坐不住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相成!
秦淮茹一咬牙,也急匆匆地出了門,朝着北海公園的方向走去。許大茂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鑽了出來,兩人交換了一個陰狠的眼神,一前一後地也往公園去了。
……
北海公園,湖邊垂柳下。
傻柱見到了王婆和那個紡織廠的女工。姑娘叫趙淑華,確實如王婆所說,模樣清秀,皮膚白皙,看着很文靜,穿着一身幹淨的格子列寧裝,見到傻柱,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
王婆在一旁極力撮合:“瞧瞧,何師傅一表人才,還是廠裏大廚,領導都賞識!淑華呢,是廠裏的先進工作者,手腳麻利,性格也好!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傻柱對趙淑華第一印象不錯,看起來是個踏實過日子的。他遞上禮物,說話也盡量溫和有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情況,主要是廠裏的工作和有個妹妹。
趙淑華似乎也挺滿意,小聲地回答着問題,偶爾抬頭看傻柱一眼,臉上微微泛紅。
氣氛正朝着良好的方向發展。
突然,一個不合時宜的、帶着哭腔的聲音插了進來:
“傻柱……傻柱……我可找到你了!”
只見秦淮茹端頭發有些凌亂,眼眶紅紅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跑了過來,直接就要往傻柱身邊湊。
傻柱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趙淑華和王婆都愣住了,驚訝地看着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神情哀戚的女人。
“秦淮茹!你來幹什麼!”傻柱聲音冰冷,帶着警告。
秦淮茹卻像是沒聽到,反而對着趙淑華和王婆哭訴起來:“這位大姐,這位妹妹……你們評評理……我是傻柱一個院的鄰居,男人死得早,帶着三個孩子和一個婆婆,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就想找傻柱借點棒子面救急……他不但不借,還……還罵我……嗚嗚嗚……”
她哭得情真意切,仿佛傻柱是個十惡不赦、欺負孤寡的惡人。
王婆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趙淑華更是皺起了眉頭,看着傻柱的眼神帶上了懷疑和審視。這剛相親,就冒出個哭哭啼啼的鄰居寡婦,還說男方人品不好……
傻柱氣得差點笑出來。這秦淮茹,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他猛地站起身,毫不客氣地指着秦淮茹:“秦淮茹!你給我滾遠點!少在這兒演戲!我家不欠你的!再胡攪蠻纏,別怪我當場把你做的那些破事全抖出來!”
他的聲音很大,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凶悍氣勢,眼神銳利得像刀子。
秦淮茹被嚇得一哆嗦,哭聲都噎住了。她沒想到傻柱在相親對象面前也這麼不留情面。
“你……你……”她指着傻柱,說不出話。
“滾!”傻柱厲聲喝道。
秦淮茹看着傻柱那仿佛真要殺人的眼神,心裏怕了,也知道這戲演不下去了,只能灰溜溜地跑了,背影狼狽不堪。
傻柱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怒火,轉身對趙淑華和王婆解釋道:“王嬸,趙同志,你們別誤會。這女的是我們院有名的……”他斟酌了一下用詞,“潑皮破落戶。男人死了以後就想着占別人家便宜,我不給她就撒潑耍賴。我們全院都知道。”
王婆將信將疑。趙淑華臉色稍緩,但顯然剛才那一出已經影響了心情,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不好意思,掃興了。”傻柱誠懇地道,“咱們去那邊亭子坐坐吧?”
趙淑華點了點頭,沒說話。
三人剛走到亭子坐下,沒說兩句話,趙淑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抱歉,何同志,王嬸,我……我去趟廁所。”
“哎,好,就在那邊。”王婆指了指方向。
看着趙淑華走遠,傻柱心裏總覺得有點不安。
果然,趙淑華剛從廁所出來,早就埋伏在附近的許大茂就竄了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趙淑華嚇了一跳:“你……你是誰?”
許大茂一臉“痛心疾首”:“同志,你是跟傻柱……哦不,何雨柱相親的那位吧?哎呦,我可不能看着你往火坑裏跳啊!”
趙淑華警惕地看着他:“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許大茂壓低聲音,表情誇張,“我是他多年的鄰居和同事,太了解他了!你別看他今天人模狗樣的,那都是裝的!”
“他那人,脾氣暴得很,動不動就打人!你看我這胳膊,以前就被他打斷過!”(其實是自己摔的)
“他還特別流氓!就愛勾搭小寡婦!剛才那個哭的秦淮茹,就是他的相好!倆人不清不楚好多年了!不然人家能那麼找他?”
“他還有個妹妹,拖油瓶!以後都是負擔!”
“而且他這人特別摳門,對鄰居狠着呢!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在廠裏也就仗着領導撐腰橫行霸道……”
許大茂唾沫橫飛,把能想到的髒水全潑了出來,說得有鼻子有眼,仿佛傻柱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趙淑華聽得臉色發白,眼神裏充滿了恐懼和厭惡。她本來就被剛才秦淮茹一鬧弄得心裏膈應,現在又冒出個“知根知底”的鄰居來揭露“真相”,她立刻就信了七八分!
這樣一個打人、流氓、摳門、還有拖累的男人,她怎麼敢嫁?
“謝謝……謝謝你告訴我……”趙淑華聲音發顫,說完就低着頭,急匆匆地往回走。
許大茂看着她的背影,臉上露出陰謀得逞的陰笑。
趙淑華回到亭子,臉色非常難看,直接對王婆說:“王嬸,對不起,我覺得……我和何同志不太合適。我先走了。”說完,根本不敢看傻柱,幾乎是逃跑似的快步離開了。
“哎?淑華!淑華姑娘!”王婆叫了兩聲沒叫住,尷尬地看向傻柱,“何師傅,這……這……”
傻柱的臉色已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雖然沒聽到許大茂具體說了什麼,但用腳指頭想都知道,肯定是這孫子搗的鬼!再加上之前秦淮茹那一出……
“王嬸,不怪您。”傻柱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怒火,“是有人誠心搗亂。今天辛苦您了,回頭我再謝您。”
他知道,這次相親,黃了。
推着自行車回家,傻柱心裏的火苗蹭蹭地往上冒。
秦淮茹!許大茂!
好!很好!
你們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真當我何雨柱還是以前那個任你們拿捏的傻子?
他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厲色。
看來,不給這幫禽獸來個狠的,他們是不會消停了。
【叮!宿主相親遭小人惡意破壞,認清現實,怒火燃起,決心反擊,經驗值+100!格鬥經驗+50!洞察經驗+50!】
系統的提示音,此刻聽起來格外應景。
傻柱握緊了車把。
反擊,必須開始!而且,要快!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