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如月,東海震顫!
……
同一時刻。
從雪月城到揚州城的天空,一道絕美劍影劃破長空。
白衣身影掠過暮色,穿過揚州青樓的歌舞喧囂。
風塵女子、鏖戰金鴛盟的衆人紛紛抬頭:
“那是誰?”
“他去的方向是東海……好強的氣勢!”
四顧門對面的庭院裏,戴鬼臉面具的男子猛然起身,驚訝道:
“是……”
“劍仙下山了!”
“看來我也得去東海,給劍仙撐場子了!”
說完,他身影一晃,消失於黑暗中。
……
東海之戰,已至生死關頭。
魔道第一人笛飛聲敗在李相宜劍下,但他也已瀕臨極限。
最後一劍,他傾盡全力。
他不知道這一劍之後會如何。
但他只有一個信念——
哪怕粉身碎骨,也要還江湖太平!
英雄遲暮……又如何?
“明月沉西海!”
劍氣如月,巨船應聲而斷!
一衆高手紛紛墜海,碎裂的船板上,只剩那道白衣身影。
這一劍過後,少師劍不知所蹤。
他搖搖晃晃跪在殘船上,吐出幾口黑血。
劇毒噬骨,微弱的揚州慢內力勉強維系着他最後一絲生機。
這時,幸存的**弟子圍了上來,其中不乏自在地境的高手。
就在他們揮兵刺向李相宜的刹那——
天空中那道白衣身影轟然落下!
李相宜艱難抬頭,只見一名鬥篷白衣、蒙面女子擋在自己身前。
他震驚道:
“這位高手……你是?”
“是四顧門的人嗎?”
他認不出對方,記憶中從未見過如此凌厲的劍客。
來人——
正是從雪月城趕來的雪月劍仙。
她瞥了眼圍上來的**衆人,輕笑一聲:
“總算趕上了,還算及時吧?”
“天下第一劍,李相宜。”
李相宜轉頭一看,只見她雙手扶着劍鞘笑盈盈地站在那裏。
李相宜懶懶地抬起眼睛,滿臉疑惑:"我......我們見過嗎?"
緊接着,一句話就讓李相宜心頭一熱。
李寒衣蹲下身,看着他那張俊美的臉笑道:"雪月城,雪月劍仙李寒衣。按輩分算......你得喊我一聲四師姐。"
她托着下巴自報家門,對方頓時瞪圓了眼睛:"雪月劍仙?你是我師姐?"
他震驚不已——獨闖東海絕境,竟會遇到師姐出手相救!原以爲今日必死無疑......
他忽然想到一個人:雪月城的師父,林天!
"原來這一切......都在師父算計之中。"
"師姐當心!"李相宜強忍劇毒疼痛喊道。
李寒衣聞言輕笑:"小師弟別怕,師姐帶你殺出去。"說罷轉身直面來襲的金鴛盟高手,聽雨劍鏗然出鞘。
"敢動我師弟,找死!"
劍仙之威盡顯!隨手一揮便是三丈劍芒劈開海浪,瞬間斬滅數名金剛凡境與一名自在地境敵手。她縱身躍起,修長玉腿凌空飛踢,砰地踹飛一名自在地境後期強者。
"雪月城竟敢得罪我金鴛盟!"
劍光閃過,李寒衣冷然割斷對方咽喉:"廢話真多。"天境劍氣橫掃,十息間盡誅來敵。聽雨劍振血歸鞘,她輕啐道:"螻蟻也敢圍剿我師弟?呸!"
正在運功療傷的李相宜看得目瞪口呆:這位殺氣沖天的女劍仙真是自己師姐?突然想起師父說過:"打不過就回山搖人,師兄師姐必往死裏揍。"今日總算見識到師門作風了。
東海之上,金鴛盟伏擊徹底失敗。殘血的李相宜殺穿重圍,最終由四師姐雪月劍仙收場。
"走吧師弟。"她背起血衣少年踏浪離去。
海岸邊,黑衣鬼臉人率領百曉堂衆已等候多時。見浪中身影漸近,朗聲笑道:"來了!"
李寒衣飄然落地,見到來人立即停步。背上的李相宜警覺道:"那是誰?師姐快走,我來斷後!"
"傻師弟。"她輕笑拱手:"李寒衣拜見白虎二師兄。"
李相宜血色盡褪:"這...這個整天在四顧門外晃悠的醜八怪...是二師兄?!"
太震驚了。
李相宜的話讓戴着鬼面面具的白虎嘴角直抽。
這小師弟……受傷了嘴巴還這麼損?
他低頭看着虛弱無力的李相宜,面具後的聲音帶着幾分無奈:
“不然呢?你以爲誰會閒得沒事在四顧門對面盯你三年?”
“再說了,我這面具醜嗎?李寒衣,你評評理,醜不醜?”
白虎一臉嚴肅地反問。
李寒衣瞥了一眼,淡淡道:
“醜。”
兩人的話氣得白虎牙根癢癢,他擺了擺手,無奈道:
“算了,你們倆根本不懂欣賞。”
“走吧,先去雪月城,小師弟傷得不輕。”
此時,李相宜滿心記掛四顧門的弟子。
另一邊,李寒衣將背後重傷的小師弟交給百曉堂的人,說道:
“麻煩白虎師兄先護送他回去。”
“小師弟被人算計,他可以不計較,但師門不行。”
“既然都下山了,不如鬧得再大些。”
話音落下,她抬眸間劍氣縱橫,東海岸邊風雲驟變。
這位世間頂尖的劍道強者——要出手了!
雪月劍仙瀟灑離去的背影落在白虎和李相宜眼中。
“李師姐……她要去做什麼?”李相宜喘着氣問。
白虎扶了扶面具,笑道:
“替你出口氣唄,放心,劍仙可不是白叫的。”
李寒衣的實力早已超越逍遙巔峰,距離半步神遊僅一線之隔。
她的劍法超凡,江湖上能與之匹敵的寥寥無幾。
止水劍法、劍心訣……隨便一招都能碾壓大逍遙境的高手。
如今劍仙不出,誰與爭鋒?
馬車內的李相宜怔了怔,望着漸行漸遠的劍仙身影,低聲自語:
“這就是……師門的庇護嗎?”
沉寂已久的心忽然暖了起來。
他中毒一事,心裏早有猜測,只是不願深想。
現在,他只想回師門看看。
“四顧門……現在怎麼樣了?”
嘆息間,劇痛再次席卷全身。
揚州城,四顧門。
如今的四顧門慘烈無比。
他們撲空金鴛盟後,反遭敵襲,門中弟子死傷慘重,就連天地玄黃幾位高手也負了傷。
鮮血染紅門匾,衆人心中只有一個疑問——
門主李相宜,到底去哪兒了?
“還沒找到門主嗎?!”紀漢佛咬牙揮劍,擋下金鴛盟高手的攻勢。
“砰!”
他被陰蛇宗的軟劍刺穿手臂,卻反手一劍貫穿敵人胸膛。
環顧四周,遍地是同門的屍骸。
“拼了!死守四顧門!”佛彼白石中的白鶴帶着弟子死戰不退。
此次圍攻四顧門的勢力衆多——
陰蛇宗、屍魁宗等八宗高手;
天外天的紫衣侯、白發仙;
日月神教的十大長老、左右**……
這般攻勢下,四顧門精銳折損大半。
正魔之爭,四顧門幾乎一敗塗地。
紫衣侯一拳擊倒四顧門弟子,冷笑道:
“還在等你們門主?別做夢了,他早死在東海上了!”
“金鴛盟的主力,可都在那兒等着他呢!”
"你們這群人下去給李相宜陪葬吧!"
話音剛落,四顧門的精銳弟子全都變了臉色。江南七怪怒目而視,沈浪揮刀殺入人群,怒吼道:"胡說八道!門主是天下第一劍客,怎麼可能死?"
獨眼刀客劉如今捂住流血的眼睛,咆哮道:"誰害了門主,我要你們償命!"
紀漢佛、白鶴、石水等人臉色驟變,驚呼:"東海……居然設局害了門主!"
就在這時,一道凌厲劍氣破空而至,瞬息間落在四顧門屋頂。這股強大的劍意讓在場衆人紛紛抬頭。白發仙面色一變,後退幾步:"此人是誰?劍意竟能壓制我們!"
只見一名白衣劍客披着繡花鬥篷,面具遮面,手中三尺長劍寒光凜冽:"誰是金鴛盟的人?"
話音未落,劍氣席卷揚州城,漫天飛花般的劍影籠罩四顧門上空。衆人駭然倒退:"這人到底是誰?那把劍……難道是傳說中的鐵馬冰河?"
寒意逼人的劍鋒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世間能執掌此劍的,只有一人——雪月劍仙李寒衣!"
紫衣侯內力爆發,厲聲道:"是你!當年**東征時我見過你!"白發仙握緊劍柄,咬牙道:"該死,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李寒衣冷冷掃視:"哦,還有你們這幾個手下敗將。"
她屈指一彈,劍氣瞬間貫穿紫衣侯胸口,將其轟飛出門外。**衆人徹底亂了陣腳:"一招就廢了逍遙天境?這還怎麼打!"
白發仙怒喝:"李寒衣!四顧門與你無關,何必多管閒事?"
李寒衣身形一閃,已殺入敵陣,傲然笑道:"四顧門死活我不管,但看你們**不順眼,想揍就揍!"
劍鋒高舉,漫天飛花劍氣驟然收縮,十米長的劍光劈開整座四顧門,陰蛇宗、屍魁宗高手當場斃命。白發仙急喊:"快撤!這是劍仙之劍!"
仍有不怕死的魔**沖上來:"什麼劍仙!日月神教今日必斬你!"十大長老同時出手,圍殺李寒衣。
他們未曾領教過李寒衣的劍,自然不懂何爲劍仙之威。
"呵。"
"滅我?"
"就憑你們。"
"找死。"
劍鋒輕轉,鐵馬冰河凌空劈落。
李寒衣身形飄忽,踏雪無痕的步法在敵陣中宛若幽魅。
劍光閃過,數名敵人應聲倒地。
殘影掠過,她已繞至另一人身後。
寒芒掠過,血濺三尺。
看着衣襟染血,她蹙眉輕嘖:"晦氣,弄髒了衣裳。"
觀戰衆人駭然失色:"這...這就是雪月城的劍仙?"
"傳聞雪月劍仙劍術通神,十年前便獨步武林,更被譽爲北離第一劍仙。"
"如此可怕的劍道高手,爲何要助我等?"
"這身法...莫非是踏雪無痕?"
重傷的江南七怪急呼:"劍仙當心!"
正撣拭血跡的李寒衣忽覺背後殺意襲來。
日月神教十大長老聯手圍攻。
她不屑輕笑,揮劍相迎。
轉身間斬出璀璨劍光。
漫天劍花如星河傾瀉。
"止水劍法·初境。"
"見山是山。"
"見水是水。"
劍氣縱橫,震蕩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