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對象,唐季跟唐僧念經一樣,滔滔不絕。
簡言之,就是唐季遇到一個叫江楠的姑娘,死纏爛打追上了人家,兩人才確立關系,江楠就要被調去疆省。
唐季好不容易才看上一個稱心如意的姑娘,有了結婚的想法,自然不願意二人兩地分隔,所以鬧着也要去疆省。
“你媽知道你爲什麼去疆省嗎?”林知月瞥他。
“我跟她說,我是去建設新祖國。”
看把你偉大的。
“你也知道我媽這個人,滬市這麼多好女孩她都看不上,何況是外地的?”
“我這還只是跟她說去外省,她就把我關了,不讓我出門。
如果我再給她說,‘你兒子去疆省是因爲一個女孩’,她不得氣死過去?!”
還真有可能。
“那你就打算這麼瞞着你爸媽?”林知月問。
“我爸知道。”唐季答。
“我爸他支持我。他說年輕人多去外面磨煉磨煉也是好的。”
“那你知道疆省是個地方嗎,那裏比滬市艱苦多了。”
林知月也擔心,他一個沒吃過苦的人去了疆省能否能生存下來。
這時候的疆省真的一片貧瘠,遼闊的土地人煙稀少。
唐季慷慨激昂道:“我不怕。‘我們作爲新青年,當爲自己熱愛的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爲祖國的強大出一份力。’”
林知月不怎麼相信嬌生慣養的唐季能說出這樣的話,“上面這話,你說的?”
唐季撓撓頭,“江楠說的。但我覺得她說的對。”
“你可想好了啊,你去了就要做好吃苦的準備。”林知月提醒道。
“你別小看我。”唐季又秀了一把他的肌肉,“這都是幹活幹的。”
“我現在有的是力氣。”
林知月看着他一臉驕傲的表情,眉眼舒展開。
果真是長大了。
當年只會嗷嗚嗷嗚哭的嬌氣包,長成了懷揣夢想的熱血青年。
唐季這裏不行,至少她努力試過了。
行不通,也不必較真。
*
華燈初上。
林家。
“你現在大了,我管不住你了!”林屏坐在沙發上眉頭緊皺,喘着粗氣。
“今天在吳家,當着外人的面,你把我的臉往地上踩,你可好的很呐。”
林知月給他倒了一杯茶,被林屏一把掃下去,水灑杯裂。
“現在裝樣子給誰看?”
林知月:“莉婷是我最好的朋友,爸你也是知道的。”
“我現在還是林家的女兒,這些年林家通過我從吳家得到的好處不少了吧!”
“你當着莉婷的面、賓客和你親生女兒的面,攆我回家,你讓吳家人怎麼看?”
“若我真聽你的話回去了,父親,你想過他們這些人會怎麼說呢,父親您在外父慈子孝的形象是不是會受影響?!”
“爸,你這氣生得真是毫無道理。”
林屏被懟得啞口無言。
確實,這些年若是沒有林知月和吳莉婷這一層關系,林家也不可能發展這麼快。
就連這一次,吳家資產南遷的消息,也是林知月帶回來的。
他想了很久,不管風向怎麼變化,跟着吳家準沒錯。
所以最近,林家的資產也開始在慢慢轉移。
雖然這裏面林知月是有一部分功勞,但是最近兩年她是越來越脫離掌控了。
果然不是親生的,跟自己不一條心。
“那你也不應該當衆頂撞我。我是你父親,你讓我的面子往哪兒擱。”
這一次林知月道歉的很幹脆:“對不起,我錯了。”
林屏有火沒處發,僵着臉甩下一句,“今天晚上不許吃飯。”上了樓。
林憐見湊過來,很是關心,“知月,爸是一時想不通,你別跟他計較。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帶。”
“謝謝,晚上我減肥。”轉身上樓。
林憐見抓住林知月的手,一雙杏眼殷殷切切。
“知月,今天在吳家花園裏,同你說話的那個人是誰啊?”
林知月心裏嗤笑,原來在這兒等着她呢。
“吳莉婷啊。你不是見過嗎?”
林憐見急了,“不是女的。是那個男的。”
“你猜?”林知月留下兩個字,轉身離去。
林憐見還要追問,被剛進門的林知闕拉住。
他聲音興奮道:“憐見,你看我找到了什麼?”
一塊熟悉的手表被戴在了林憐見的手腕上。
“哥,你怎麼找到的。不是被偷了嗎?”林憐見熱切地摸着手腕上的手表,來來回回翻轉查看。
高昂的聲音中夾雜着失而復得的喜悅。
之前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瞬間被填滿。
林知闕別有意味地瞟了一眼樓梯上的林知月,對着林憐見道:
“該是你的,終究是你的,別人搶的再歡實,最後的歸屬也是你。”
林知月看了看空間裏刻字的手表,嘴角微勾。
上了兩個台階後,她停住,輕微側身質問。
“林知闕,聽你的意思,那天是你故意找人搶我手表的嘍?”
“這麼明目張膽了啊?”
林知月話語裏的輕蔑和諷刺,惹惱了林知闕。
“你胡說,我沒有。我林知闕還不至於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呵呵,好像你沒幹過似的。
“你那什麼眼神!”林知闕吼道。
林知月走下來,伸手。
“既然不是,那把表還給我。”
林憐見慌張地往林知闕身後躲,“哥……”
好不容易手表又回到她手裏,她真的不舍得再給林知月。
林知闕把林知月護在身後,“你自己不小心搞丟了手表是你的事,現在這個是我拿錢贖的。”
“你想要可以,拿錢。”
林憐見心裏一驚,怕林知月真的拿錢買走手表。她扯扯林知闕的衣袖,眼神擔憂,“哥……”
林知闕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拿錢贖回來的?
那倆人將假手表當了?
她倒想知道這表林知闕花了多少錢贖回。
“你花了多少錢?”林知月問。
“你別管我花多少錢,我高興。”
“但你要從我手上買,至少得出3000塊。”
3000塊一出口,空氣都靜了一靜。
這款手表當時買的時候最高900塊,已經算頂奢侈的了。
他現在一張嘴就要3000塊,這算盤打的。
擺明了就是不會給。
林知月惋惜嘆道:“哥,你明知道我沒錢,故意獅子大開口,無非是故意爲難我。”
“罷了,罷了,終究不是我的。”
這次林知月是真的走了。
這聲“哥”震得林知闕心神一晃,這是這些天來林知月第一次喊他哥。
林知闕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恍惚。
林憐見見他臉色不太好,問:“哥,你怎麼了?”
林知闕牽起嘴角,“我讓張媽給你燉了燕窩,去趁熱吃。”
回到房間的林知月,進了空間。
那株牡丹竟比之前又大了不少,長出更多分枝。
本來有些糟的心,在看到那一株枝繁葉茂的牡丹花時,豁然開朗不少。
花骨朵依舊只有一個,比之前大了一圈,有鴿子蛋那麼大了。
林知月不懂花,但聽到林屏之前同其他人炫耀過,此花名貴,好像叫什麼“魏紫”。
林屏除了金銀,剩下一|大愛好就是養花。
這都好幾天了,他竟沒發現花丟了。
林知月在裏面巡視了一圈,只有一個感覺。
空,太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