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洞裏準備睡覺的封昀聽見了身邊傳來的奇怪的聲音,他抬頭看見霍紋口裏叼着尖銳的石頭刨地,一邊刨還一邊用尾巴掃開泥土。
“你……在幹什麼?”封昀奇怪的問道。
霍紋放下石頭含糊道:“我想挖個坑,這樣夜晚睡覺舒服些。”
“?”封昀完全不明白這條蛇腦子裏在想什麼,都在洞裏了還要刨坑。
霍紋想的是,她怕她睡着了不受控制的蹭牆壁讓封昀以爲自己又在調戲他,於是想着一時間沒辦法改正自己的壞習慣,那就改變環境,她在石壁下挖個坑,就睡在坑底,讓封昀眼不見心爲靜,免得惦記她二兩肉。
封昀無語的不想看她,他蜷縮着身體忍着飢餓,他作爲龍食量大,這幾日爲了躲那些家夥,許久沒有吃過東西了,霍紋抓的那點獵物還不夠他塞牙縫的。
他現在渡劫失敗,受傷嚴重,無法靠靈力恢復,只能借着食物補充身體了。
他忍不住飢餓道:“明天早上,我們就出去捕獵!”
“啊?這就要去嗎?”霍紋有些慌張,她那半吊子的水平實在是拿不出手來。
封昀白了她一眼,要是全憑這條蟒蛇來給自己捕獵,他不得餓死。
“好吧。”霍紋深知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於是繼續埋頭挖土。
二日,封昀準時醒來,他準備叫霍紋的時候,就看見某蛇已經沒有了蹤影,他爬到霍紋挖洞的方向,發現霍紋整個蛇埋在坑裏,大半身還埋了不少泥巴,只露出一個腦袋。
這是挖坑到一半就把自己埋了嗎?
封昀嫌棄的伸出尾巴將這條蟒蛇拉出來,晃了晃她的腦袋:“醒醒……該去捕獵了!”
霍紋正睡的香,她夢見自己還在家裏窩在溫暖的沙發裏追劇,什麼變成蛇都是一場幻覺,她正舒服的想要撕開零食袋時,就感覺自己的房子開始搖晃了起來。
難道是地震?
突然,一條巨大的白蛟龍從電視機裏鑽了出來,張大口怒吼:“還不起來!!”
霍紋猛的睜眼,就看見封昀怒吼着要咬她。
“我起了!我起了!”霍紋嚇的扭動着身體驚叫道。
封昀一把甩開霍紋:“你倒是睡的舒服。”
霍紋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些,跟着封昀出去了。
叢林,清晨。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下了大雨的緣故,到處都是溼漉漉的,草木上掛滿了露珠,清幽的鳥鳴婉轉悠揚。
霍紋覺得這樣的好天就適合回洞裏睡個昏天黑地的。
封昀帶着霍紋往前爬,兩條大蛇倒是嚇的一些小動物飛快逃跑,霍紋有些不舍的看着一窩逃跑的兔子,其中有幾只可能剛剛出生,逃跑的速度也不快,她只要追上前就能飽餐一頓了。
她忍不住問道:“封昀,我們去哪裏捕獵啊?”
封昀低着頭分辨周圍的氣味道:“你跟着我就是了。”
霍紋不解,但還是聽話的跟上。
直到封昀帶着她來到了一處沼澤地,霍紋看着長滿睡蓮和水葫蘆的淺水地,有些害怕了。
她看見裏面有鱷魚,還是那種體型好幾米長的鱷魚正在水生綠植中如枯木一般浮着。
對面還有好幾只大型猛獸在喝水,封昀他該不會想要幹票大的吧?
封昀緩緩的爬過去入水,他見霍紋不動了,於是催道:“怎麼還不下來?”
“我不是很餓……要不……”
“你怕了?”封昀危險的問道,“它們只是普通的動物,你既然當過靈獸,不會連它們都對付不了嗎?”
“可是……現在我只是一個普通獸……他們體型比我大那麼多,我對付不了它們啊。”霍紋害怕的蜷縮在一團。
封昀諷刺的轉過頭,他說道:“難道你身爲捕食者不知道嗎?在這片叢林裏,只有獵物和獵手之分,要是真有比你龐大的捕獵者出現,你覺得害怕能讓你活下來嗎?”
霍紋有些無地自容,但她看見這片溼地中飄蕩的鱷魚,那滿口的尖牙讓她害怕,她還是不敢下水。
封昀沒有強求,但心裏默默的認爲,這只蟒蛇還真是膽小,難怪之前她抓的獵物都是些沒有攻擊力可言的小動物。
也是,她爲了自保甘願炸毀了自己的丹田,對於靈獸來說,這可是莫大的恥辱,即便是他,都無法接受自己變成沒有一點靈力的凡物。
而這條蛇卻還像個沒事蛇一樣,真是太貪生怕死了。
“之前你抓了獵物給我,我自然也會帶獵物給你,你就在岸上找個地方等着吧!”
封昀留下這一句就直接下水了。
霍紋縮着頭,她知道自己是被封昀諷刺膽小懦弱了,但她真的不敢拿自己命開玩笑。
封昀白色的身體倒是吸引了幾只鱷魚的注意,鱷魚張開大口怒吼,想要驅趕這只不速之客。
但水中的白蟒不甘示弱的抬起身體,張大口咬上的其中最大的鱷魚的眼睛,這猛的一下,激的岸邊的動物四下逃竄。
鱷魚只覺得自己的右眼一陣劇痛,它發瘋的要甩開咬住自己眼睛的蟒蛇,但那條蟒蛇速度無比快的纏上了鱷魚的身體,無比強力的纏繞感頓時擠壓着這條鱷魚的身體。
鱷魚頓感不好,他掙扎着身體卻只感受到被擠壓的劇痛,他現在動彈不得了,這條蟒蛇的速度和力量遠在它之上,一但被纏繞,就無法掙脫束縛。
其他的鱷魚也嚇得紛紛逃走了,這條蟒蛇太過恐怖了。
霍紋驚嘆的看着封昀捕獵,這速度也太快了,只在眨眼間就勒死了一條鱷魚,要知道鱷魚可是出了名的皮糙肉厚,這得多大的力才能殺死他啊!
封昀張口就將死掉的鱷魚吞了,身體迅速的下潛去尋找新的獵物了
霍紋覺得自己跟他一比就像是個呆子……
但本就是普通蟒蛇的霍紋還是安心的躺平了,封昀那麼厲害,自己就別比了。
她舒服的想要趴着的時候,突然頭腦一顫,她聞到了一股強烈的猛獸味道,嚇的她連忙弓起了身張大嘴恐嚇。
一只獨眼的野狼呲着牙對着她,身體半弓着,肌肉緊繃,它身上有很多傷,左邊的臉皮被猛的撕開了連着眼睛留下的恐怖的疤痕。
霍紋頭皮發麻,她透過這條傷痕累累的狼好像感受到了極端的恨意,而這個恨意明顯是沖着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