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傅安幫忙燒火,柳桑的面疙瘩很快做好,紅杏試了一口面湯,“呸!太鹹了,這能吃嗎?”
柳桑也試了一口,鹹得的直皺眉,趕緊吩咐紅杏吧面湯倒了,重新洗鍋燒湯,把面疙瘩倒進湯裏。
這一來,面疙瘩成了面糊湯了,柳桑讓紅杏端一碗去給外頭的傅琮,紅杏萬般不情願,生怕傅琮嫌面疙瘩他湯不好吃把碗扣在她頭上。
“還是老奴來吧!”傅安接過紅杏手裏的面疙瘩,端到傅琮面前。
傅琮看了一眼,皺起眉頭,問道:“能吃嗎?”
傅安呵呵地笑了兩聲:“侯爺,這是夫人親手作的,你給點面子。”
“你忘了她昨晚給我送的那些吃食了?”傅琮拿去筷子挑了挑碗裏的面疙瘩,像試毒一樣皺着眉頭慢慢地放進嘴裏,嚼了幾下,眉頭鬆開。
雖然這面疙瘩吃起來綿綿的沒有半點勁道,好歹味道是正常,不會鹹到發苦,勉強能下咽。
“安伯,傻站着作甚?你也吃啊!”傅琮呵地笑了一聲,“只要不是毒藥本侯都能吃,那些年行軍打仗風餐露宿,比這難吃的本侯都吃過,本侯嫌棄的不是吃食的味道,是人心。”
“侯爺說的是。”傅安低聲附和,偷偷地往廚房那邊瞥了一眼,見廚房裏頭沒什麼異常,這才放下心端起面碗。
傅安卻不知,其實他們主仆說的這些話已經被站着門後的柳桑聽了去。柳桑見傅琮吃了面疙瘩,心裏鬆了一口氣,這面疙瘩她自己都覺得難於下咽,可傅琮卻吃了,可見傅琮也不像傳聞中那般不近情理。
傅琮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見柳桑站在跟前,他也不出聲,吊起眉梢冷冷盯着她。
柳桑被傅琮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毛,情不自禁地垂下眼簾,“侯爺,妾身要出府去,跟侯爺知會一聲。”
“怎麼,這才三四天就耐不住寂寞了?”傅琮往太師椅上一靠,“出去可別說你是我安定候的人,本侯仇家衆多,你若是被誤殺了,別怪本侯事先不提醒你。”
柳桑沒理會他話語中的嘲諷,向他福了福身子,“妾身告退。”
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站住!”傅琮的臉色沉了下來,“本侯同意讓你出府了嗎?”
柳桑慢慢地回過神,雙目如水地注視着傅琮,“侯爺這是要將妾身禁足嗎?妾身並不記得自己犯了什麼過錯。”
“女子出家從夫,本侯要求你做什麼還需要看你是否犯錯?”
“侯爺不是不願意承認這樁婚事嗎?”柳桑笑了起來,“既然侯爺沒當妾身是妻,又何必要求諸多?”
“你……”傅琮頓時氣結,太陽穴突突直跳。
“侯爺若是不願與我同住一個屋檐下,可與我和離,侯爺若是不願和離,爲何不能和睦相處?難道侯爺喜歡家宅不寧?”
“和睦相處?”傅琮狂笑起來,“真是天大奇聞,你父親害我,你讓我與你和睦相處?當我的尊嚴何在?”
“依侯爺這麼說,我在侯府是不可能有安寧日子了?”柳桑苦笑一聲,“罷了,既然侯爺一心不想讓我安寧,這日子過着也沒意思,不如侯爺現在把我殺了吧,對外就說是我自己尋死,這樣便無人追究我的死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