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0日下午2點,李承偉的出租屋。
桌子上攤滿了紙和筆,李承偉坐在椅子上,面前擺着三張畫——第一張是濱江路雨夜的幻象,畫着玄黑戰甲男子,胸口有“青”字;第二張是解剖室的拜堂場景,畫着紅蓋頭新娘,嫁衣上有纏枝蓮;第三張是古宅的畫面,畫着玄黑戰甲男子給青衣少年銅錢,銅錢上有“青陽”二字。
他把三張畫擺在一起,盯着看了半天,突然發現一個共同點——每張畫裏都有“青陽”的標識:戰甲上的“青”字、婚書上的“青陽”、銅錢上的“青陽”。
“難道這些幻象,都跟青陽宗有關?”他小聲嘀咕,伸手拿起父親的筆記本,翻到之前看到的“陰陽印”和“冥尊戰甲”的頁面,繼續往後翻。
翻到中間,突然發現一頁被撕掉了,只剩下邊緣的一點墨跡。李承偉用鉛筆在墨跡上輕輕描,慢慢拼出幾個字——“冥尊善念……分裂……王玄冥”。
“王玄冥?”他心裏一震——王玄冥左手背的陰陽印是深黑色,跟他的淡青色是鏡像對稱,而且王玄冥知道他的幻象,還留下了青陽宗遺址的地圖。難道王玄冥跟冥尊的善念有關?“善念分裂”,是不是說王玄冥是冥尊善念分裂出來的?
他越想越亂,把筆記本放在一邊,揉了揉太陽穴。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一條陌生短信,發件人備注是“樊天佑”,內容只有一句話:“想知道你父親的下落,明天上午10點,來青陽山山腳的‘老茶館’,我等你。”
樊天佑?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哦,是父親的筆記本裏,有一頁提到過“樊天佑,守夜人”,當時他沒在意,以爲是父親的朋友。
他趕緊翻筆記本,找到那一頁——“樊天佑,青陽宗守夜人,負責守護時空裂縫,庚戌年亥時,與我一同封印裂縫……”後面的內容被撕掉了,只剩下這幾句。
“守夜人?時空裂縫?”李承偉的心跳加快了——父親當年失蹤,是不是跟封印時空裂縫有關?樊天佑知道父親的下落,說不定還知道時空裂縫和青陽宗的秘密。
他想給陳雪蓉打個電話,跟她商量下要不要去,又怕她擔心——樊天佑只說找他,沒說找別人,而且“老茶館”在青陽山山腳,離陰墓入口不遠,說不定跟陰墓試煉有關。
他盯着手機裏的短信,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去——不管樊天佑是好人還是壞人,這都是他目前唯一能找到父親下落的線索。他把三張畫疊起來,放進筆記本裏,又把黃三炮給的陰墓試煉信息整理了一下,塞進背包裏。
晚上,他給陳雪蓉發了條消息:“明天我去青陽山山腳的老茶館見個人,可能跟我父親有關,你跟小滿在家等着,有情況我跟你們說。”
陳雪蓉很快回復:“好,你小心點,要是有危險,記得給我打電話,我跟小滿去救你。對了,小滿破解出陰墓的出口坐標,我發給你,要是你去陰墓,遇到危險可以從那裏逃出來。”
李承偉看着手機裏的坐標,心裏暖暖的——有陳雪蓉和賀小滿在,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把坐標存好,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着,腦子裏全是“冥尊善念”“王玄冥”“守夜人”“時空裂縫”這些詞,還有父親的樣子。
他想起小時候,父親經常帶他去公園放風箏,說“等你長大了,爸爸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裏有很多秘密,需要你去守護”。當時他以爲是父親在開玩笑,現在才明白,父親說的“地方”,可能就是青陽宗遺址,“秘密”就是時空裂縫和冥尊的事。
“爸,我一定會找到你,不管你在哪裏。”他小聲說,右手背的胎記又開始發燙,這一次,沒有幻象,只有一股溫暖的感覺,像是父親在鼓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