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1日上午10點,青陽山山腳的“老茶館”。
茶館是木質結構的,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門口掛着個褪色的招牌,寫着“老茶館”三個字,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庚戌年開業”。李承偉推開門,裏面很安靜,只有幾個老人在喝茶聊天,空氣中飄着淡淡的茶香。
他掃了一圈,看見角落裏有個穿灰色中山裝的老人,戴着老花鏡,手裏拿着一本線裝書,面前放着一個蓋碗茶——老人抬頭看了他一眼,招了招手:“是李承偉吧?過來坐。”
李承偉走過去,坐在老人對面,發現他就是短信裏的樊天佑——看起來六十多歲,頭發花白,臉上有皺紋,但眼神很有神,不像普通的老人。
“樊爺爺,是您給我發的短信?”李承偉問。
樊天佑點點頭,給李承偉倒了杯茶:“嚐嚐,這是青陽山的野茶,你父親以前很愛喝。”
李承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很濃,有點澀,卻很提神。他放下茶杯,直接問:“樊爺爺,您知道我父親的下落?他當年爲什麼會失蹤?”
樊天佑嘆了口氣,放下手裏的線裝書,從中山裝口袋裏摸出一個布包,打開——裏面是半本殘卷,封面寫着《九轉長生訣》,紙頁已經泛黃,邊緣有點脆。
“你父親是青陽宗最後一任守夜人。”樊天佑的聲音很沉,像是在回憶往事,“十年前,青陽山的時空裂縫開始擴大,裏面的陰兵快要出來了,你父親和我,還有幾個青陽宗的弟子,一起去封印裂縫。結果封印到一半,裂縫突然爆發,你父親爲了保護我們,把自己的靈力注入封印,最後被裂縫吸了進去,再也沒出來。”
李承偉的手開始發抖,杯子裏的茶灑了出來:“您說……我父親被裂縫吸進去了?他還活着嗎?”
“不知道。”樊天佑搖頭,“時空裂縫裏面是什麼樣,沒人知道,可能活着,也可能……”他沒再說下去,但李承偉知道他想說什麼。
樊天佑把《九轉長生訣》殘卷推給李承偉:“這是你父親留下的,裏面記載了青陽宗的秘密,還有陰陽印和冥尊的事。你看第一頁。”
李承偉翻開殘卷,第一頁畫着一個陰陽印,一半青,一半黑,旁邊寫着:“陰陽印,冥尊與仙尊共用之印,善念分裂則印分雙色,陽印主生,隱於右手背;陰印主死,藏於左手心,二者合一,可通冥陽兩界,封印時空裂縫。”
“你手背上的胎記,就是陽印,也就是冥尊的善念印。”樊天佑看着他的右手背,“王玄冥左手背的,是陰印,也就是冥尊的執念印。當年冥尊爲了封印時空裂縫,把自己的善念和執念分裂成兩個人,善念變成了你父親的祖先,執念變成了王玄冥的祖先,所以你們倆的陰陽印是鏡像對稱的。”
李承偉聽得目瞪口呆——他一直以爲陰陽印只是個普通的胎記,沒想到還有這麼復雜的來歷,而且他跟王玄冥,竟然有這樣的關聯。
“那陰墓試煉,是怎麼回事?”他想起黃三炮說的話。
“陰墓試煉,是青陽宗用來覺醒靈根的。”樊天佑說,“你父親當年也通過了試煉,覺醒了冥尊的靈根,才能去封印裂縫。你現在的靈根還沒覺醒,只有通過試煉,才能掌控陰陽印的力量,找到你父親的下落——說不定,你父親還在裂縫裏等着,需要你去救他。”
李承偉握緊拳頭:“試煉怎麼過?有危險嗎?”
樊天佑避開了“危險”的問題,只說:“試煉入口在青陽山山腰的山洞,裏面有三關,分別測試你的勇氣、智慧和靈力。你只要記住,遇到危險時,握緊你父親留給你的銅錢,它會幫你。”他頓了頓,又說,“試煉裏有婚書的另一半,還有你父親留下的筆記,能幫你了解更多關於時空裂縫和冥尊的事。”
李承偉點點頭,把殘卷收起來:“謝謝您,樊爺爺,我會去試煉的,不管有多危險,我都要找到我父親。”
樊天佑笑了笑,又給李承偉倒了杯茶:“好,有你父親當年的樣子。記住,試煉裏遇到任何事,都要守住本心,別被執念控制,不然會變成第二個‘惡念冥尊’。”
李承偉沒明白“惡念冥尊”是什麼意思,想追問,樊天佑卻站起來:“我該走了,以後有什麼事,我會聯系你。記住,別相信黃三炮,他跟王玄冥不一樣,他有自己的目的。”
說完,樊天佑轉身走出茶館,很快消失在人群裏。李承偉坐在原地,看着桌上的蓋碗茶,心裏五味雜陳——父親的下落有了線索,卻在危險的時空裂縫裏;陰墓試煉能覺醒靈根,卻可能有生命危險;黃三炮不可信,王玄冥身份不明,樊天佑雖然說了很多,卻沒提試煉的具體危險,像是在隱瞞什麼。
他掏出手機,給陳雪蓉發了條消息:“樊天佑說我父親被時空裂縫吸進去了,陰墓試煉能覺醒靈根,我必須去。他還說別相信黃三炮,黃三炮有自己的目的。”
陳雪蓉很快回復:“我跟小滿陪你去!多個人多份力量,小滿破解了試煉的部分線索,能幫上忙。”
李承偉看着消息,笑了——不管前路有多危險,有朋友在身邊,他就有勇氣走下去。他喝完最後一口茶,起身往茶館外走,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像是父親在保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