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拂珠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祠堂。
很快便到了該告辭的時候,在薛府的這兩個時辰裏,裴朗恪守着禮數,只是安慰了薛采薇幾句,並無別的逾矩之舉。
周氏本是打算讓薛采薇送一送裴朗,兩人也好說幾句體己話,增進些感情。
誰知裴拂珠卻橫插一腳,纏着裴朗說自己在薛府裏瞧見一只很可愛的小貓。
裴朗疼愛妹妹,縱然天大的事也要仔細聽完妹妹的話語。
被這麼一打岔,薛采薇也沒了上前與裴朗說話的機會。
倒是裴朗在離開薛府之前,與周氏提起了大致的婚期。
周氏很是高興,道:“裴世子和裴姑娘慢些走,仔細台階。”
之後,她與薛采薇目送着裴家的馬車消失在街道角落後,才戀戀不舍地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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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珠映:哥哥,我看到我的女神了。還有小裴,你現在昏頭犯的蠢,將來都是要哭着求老婆原諒的。)
周氏提前布局,讓裴朗消了疑心。
她坐在上房內恥笑着詩姨娘的愚蠢。
“她想爲那個庶女爭,怎麼不想想自己有沒有資格?”
薛采薇也因 此事而徹底掩埋了心內最後一點的負罪感。
她不再躲着薛采瀅,而是想方設法地在她跟前耀武揚威。
可薛采瀅卻十分平靜,既不羨慕也不激動,只是溫聲祝福着薛采薇。
薛采薇卻不信她會這麼好心,只催促着周氏盡快爲她物色夫婿人選。
在她嫁進定國公府的大門前,她必須徹底解決了薛采瀅。
偏偏就在秦氏派人來下定的前兩日,宮裏傳出了風聲。
先是說定國公裴之山在殿前失儀,惹得陛下不喜。
之後淑妃娘娘想憑着自己的寵愛爲哥哥辯白兩句,卻被皇帝當衆呵斥了幾句。
太後娘娘與皇後遵照聖旨狠狠地訓斥了淑妃一通。
這幾日,皇帝的怒火高漲不下,甚至還將淑妃給禁足了。
這時,滿朝文武已經嗅到了些不對勁。
秦家父兄也因此遭受牽連,官職被貶,甚至還被發配去了外地。
周氏與薛采薇聽聞此消息,驚嚇得臉色慘白,忙命人出去打聽消息。
這一打聽,就打聽出了定國公裴之山被削去官職的消息。
與此同時,皇宮內的淑妃娘娘被打入冷宮,讓本就內憂外患的定國公府失去了一棵最堅實的大樹。
裴朗自然不願坐以待斃,數次去外遊走斡旋,卻是沒什麼用。
又等了三日,皇帝用莫須有的理由將裴之山下了獄,與定國公府有姻親瓜葛的人家全都吃了瓜落。
五日後,定國公府世襲罔替的爵位被收回。
至此,皇帝要懲治定國公府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
誰也不知曉裴之山犯了什麼錯,只知近些時日只要靠近定國公府的人家就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連裴之山的門生幕僚們都被牽連得困頓不已。
最狠的是,皇帝還派了一隊金甲兵團團圍住了定國公府,雖沒有勒令禁足,可威懾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薛采薇怎麼也沒想到到手的潑天富貴竟然變成了一處牢籠。
周氏不停地安慰女兒,催着薛父去打聽消息。
薛父也是愁白了面孔,半晌只道:“裴府是不中用了。”
薛采薇又嚎啕大哭了起來,怨怪着周氏替她應下這樁婚事。
如今定國公府沒了爵位,失了帝心,已成了過街老鼠無人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