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側身,與她拉開距離,保持鎮定。
“阿顏有什麼想說的嗎?”
他不動聲色的疏離,司顏沒察覺到。
她執起他的手,下意識舔舔嘴唇,眸中一片溫柔和真誠:“陸湛,從現在起,我會待你好的。”
“我會好好疼惜你,不信,我們去榻上……”
陸湛腦仁兒疼,“去榻上做什麼?”
司顏眉一挑,嘴角一撇,仿佛他才是那個腦子有問題的人。
她笑盈盈,反問:“你覺得去榻上能做什麼?”
當然是證明她也是極其重視他,愛惜他的。
他爲她做了那麼多,她應該用行動回應他。
郎君的不安和不自信,她都感覺到了。
司顏不忍心。
這樣好的郎君,她該好好珍惜。
最最重要的是,她對他,有欲。
說不清道不明,反正就是莫名的迫切。
她覺得,這應該是身體的本能。
“我們都有傷。”陸湛不確定她的意圖,委婉試探。
司顏摳着他手心,循循善誘:“不必你動,我的傷無礙,我來……”
呀~
說的她老臉一熱,還怪不好意思。
但他們是夫妻。
天經地義的事,沒必要扭扭捏捏。
當然,也無需說的過於直白。
她尚且感到羞澀,陸湛這樣臉皮子薄的郎君,更要迂回些。
司顏故作一本正經,催促他:“快吃吧,吃了我替你上藥。”
陸湛懷疑自己領悟錯了,“只是上藥?”
司顏烏黑的眼睛望着他,天真無辜:“不然呢?你想哪兒去了?”
裝,還裝。
比她還能裝。
陸湛:“……”
難道是他領悟錯了?
陸湛真有些懷疑自己了。
想想也是,大白天的,她總不可能飢渴如此吧?
陸湛暗鬆一口氣,“那便要辛苦娘子了。”
司顏則是會心一笑。
夫妻情趣,挺有意思。
她自覺自己在這方面,頗有天賦。
難怪陸湛會對她如此癡迷。
司顏呼嚕嚕,喝了幾大碗粥。
頭不疼了,胃也不難受了,渾身都是勁兒。
她燒上一鍋水,然後出去了一趟。
回來時,手裏抱着兩套衣服。
一套女裝,一套男裝。
殺豬事件後,村民對她五體投地,更加熱情。
在她表達了想穿的幹淨好看一些,好與自家夫君親熱親熱後,有個嬸子,把自己珍藏的嫁衣送給了她。
雖不似大戶人家那樣華麗,但起碼是大紅色,一眼便能認出是嫁衣。
司顏先把自己洗幹淨換上,又打了一大盆熱水,開始催促陸湛脫衣。
陸湛從這身嫁衣,和她灼灼眸光中,得出一個結論——剛剛那個懷疑自己領悟力的人,是個傻子。
他就不該將她當成是尋常女郎。
不,他都不該將她看作是正常人。
可他還是不明白,“阿顏,爲何要穿成這樣?”
陸湛復雜的目光在司顏身上望來掃去,腦子慢慢轉着,說話也慢。
司顏便很無奈:“你我如今境地,凡事只能將就,你只將它當作是尋常衣物便是。”
主要是嬸子夫妻中年發福,唯有成親時的衣服,可以給他們穿。
至於那麼驚豔嗎?
又想到了些什麼呢?
“莫非我們從前不曾穿過?”
也就是說,她知道是嫁衣。
陸湛緩緩笑着:“不曾。”
司顏疑惑:“爲何?”
話落,她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他們不被陸家接受,怕是沒有正經拜過堂的。
怪不得他這般反應。
司顏心中柔軟,寬慰着郎君:“從前委屈了你的,日後我會慢慢彌補……若你實在喜歡,也可暫時當作是我們的嫁衣。”
就當情趣嘍。
她無所謂的。
“快脫衣吧。”她又催促起來。
陸湛還是紋絲不動,看她的眼神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