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找個了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嚐着剛挑選的十二份甜品。
她今天就吃了兩個包子,化妝選衣服花費了四個小時,現在胃裏空空,餓的能吞下一頭牛。
一抹紅裙突然闖入視線,她驚喜地抬頭:“江小姐!”
“我當是什麼貨色,原來是個窮鬼。”
江晚意雙手環抱,居高臨下地打量着秦桑。
“用了什麼下作手段勾引阿修?床上功夫了得?”
秦桑臉上的笑容僵住,“您誤會了,我與靳先生只是朋友,因爲他幫過我,所以我才會......”
“三千萬的高定禮服穿在身上,跟我說只是朋友?”
秦桑怔住。
三千......萬?要命,她以爲這裙子頂多三千塊。
“你身上這件禮服,我求了阿修三個月都沒得到,現在穿在你身上,你卻跟我說你們只是朋友。秦桑,當我江晚意是三歲小孩兒嗎!”
說完,她突然抄起桌上的紅酒,直接朝秦桑潑了過去。
“我江晚意得不到的,別的女人也休想得到!跟我爭,你也配?!”
由於太過突然,秦桑沒能躲開,臉上和胸口淋了大片紅酒漬,她抬手去抹眼睫上的酒漬,再睜眼時,江晚意已經沒了身影。
想到身上的禮服價值三千萬,秦桑扭頭就跑進了洗手間。
乖乖,這要是洗不幹淨,就是把她心肝脾肺腎全拆開了賣,她也賠不起。
洗手池旁,一個金發碧眼的白人美女正在補妝,看見秦桑一身酒漬地跑進來清洗,她放下口紅善意提醒:
“放棄吧,清水是擦不幹淨的,何況,禮服我們從來不會穿第二次。我知道你是阿修的女伴,不必擔心,阿修最不缺錢,他不會在意。”
白人美女說完,拿着小包包優雅地轉身走了。
洗手台旁留下一個白色方盒,秦桑好奇地打開一看——
蛙趣!這顆藍寶石比雞蛋還大!
“等等!”
她急忙追出去,“小姐,你的東西忘了拿。”
白人美女有些詫異地挑眉,看向秦桑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欣賞,禮貌接過後離開了。
秦桑回到洗手台繼續掙扎了十分鍾,發現還是洗不掉,只好回到大廳。
“秦桑。”清朗的聲線從身後響起。
肖珏一身定制西裝站在水晶燈下,剪裁精良的布料勾勒出寬肩窄腰,哪還有半點校園青澀,分明是矜貴的世家公子。
“代父出席。”肖珏主動解釋,視線自上往下打量一番秦桑,“剛才還不太敢確定,沒想到真的是你,秦桑,你今天很美。”
“謝謝。”秦桑耳尖微紅,“其實我今天是......”
“是我的女伴。”
靳宴修不知何時站在了秦桑的身旁,他一手端着紅酒杯,另一只手占有性地扣住她的腰肢。
“不是告訴過你別亂跑。”他貼在她耳畔低語,溫熱的呼吸惹得她輕顫,轉向肖珏時眼神卻冷得像刀。
瘦麻杆!
“西大表演系,肖珏。”肖珏主動伸手。
靳宴修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連手指都沒抬,視線重新落回秦桑身上。
看見她胸口的酒漬,他雙眸危險地眯起:“怎麼弄的?”
“靳宴修,這裙子你會讓我賠嗎?”秦桑反問。
“嗯?”
“如果你不要我賠,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當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但如果你要我賠,那我可就要告狀了。”
三千萬的禮服哎,這鍋她一人可背不下。
“靳總!”導演周濤端着紅酒過來打招呼,“喲!這位就是秦桑吧,這張臉,天生就是演戲的料子。”
他視線偏移,看見一旁站着的肖珏。
“喲!肖少爺也在呢,西大公認最般配的校花校草,還真是郎才女貌......”
靳宴修摟着秦桑腰的手用力幾分,唇角勾起危險的弧度,“是麼,有多般配?”
秦桑慌忙解釋:“都是謠傳,我與肖學長只是普通同學。”
肖珏看着秦桑腰部那只青筋暴起的手,眼神暗了暗。
難怪秦桑會拒絕自己的追求,原來是有更好的選擇。
周濤愣了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討好的目光看向靳宴修。
“是這樣,我最近開了一部劇叫《山海》,有個角色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演員,我覺得秦小姐的外形很符合,後天過來試鏡吧。”
秦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扭頭看向靳宴修。
“看我幹什麼。”靳宴修輕抿了一口紅酒,“能不能成功,還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謝謝你,靳宴修。”
如果沒有靳宴修搭線,周導根本不會多看她一眼。
靳宴修沒說話,只唇角揚起淺淺弧度,他叫來何特助。
“帶她去換條裙子。”
不遠處,江晚意將四人的對話聽了個徹底,看着秦桑離開的背影,她眼底閃過一抹惡毒。
——
秦桑換了一身輕便的抹胸禮服,與靳宴修並肩坐在拍賣會第一排。
燈光暗下,拍賣正式開始。
江晚意作爲形象大使,一襲黑色低胸拖尾長裙登場,鎖骨間戴着一條奢華鑽石項鏈展示。
“這條項鏈名爲‘永恒之吻’,由108顆頂級鑽石鑲嵌而成,起拍價三千萬。”主持人話音未落,台下已有人舉牌。
在有錢人的世界裏,錢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一串冰冷的數字。
最終項鏈以八千萬成交。
秦桑拘謹地坐着,直到一只溫熱的大手覆上她的手背。
“有喜歡的就說。”
她勉強一笑,搖了搖頭。
她逛超市都舍不得花三毛錢買購物袋,哪裏敢要幾千萬的東西。
很快,拍賣會進入尾聲。
“接下來登場的,是今晚的壓軸珠寶“Neptune's Heart”。”
話音落下,全場燈光驟暗。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
然而,等待許久,展台依舊空空如也。
突然,一名工作人員驚慌沖上台:“Neptune's Heart失竊了!”
全場譁然。
“在場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誰會幹這種事?”
“這裏安保系統是最頂級的,就是偷了也帶不出去啊。”
“那可不一定。”江晚意紅唇微勾,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秦桑,“我們自然不會做這種醃臢事,但有些人出身低微、認知低下,難保不會見財起意。”
理查先生聽後怒不可遏:“這是我送給未婚妻的定情信物!必須徹查!”
秦桑悄悄貼近靳宴修,小聲地問:“這顆寶石很貴嗎?”
“嗯,目前世上最大的未切割藍寶石,”他嗓音低沉,“無價。”
得,這小偷還挺會挑,專挑最貴的偷。
就在這時,江晚意突然抬手指向秦桑——
“只有她中途離席過,家裏還有個等着救命錢的媽,她的嫌疑最大!”